初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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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体

    “北宫雪是什么人,为何印象深刻?”夜凌直言不讳道。

    独眼幽火没有回答,沉默着望向凤长星的位置。

    凤长星出来后就不停的往前飞奔着,目光很快停在了那块风化的铜碑上。铜碑的位置恰好在初神殿的三千米的距离,从这个距离也是最能完整观察初神殿的位置,就好像流浪者记录下巴黎圣母院的每块砖头。

    凤长星蹲了下来,他扶了扶铜碑沉年的灰,他想瞧瞧当年那个黄袍修士临死前到底写了些什么。

    “道友请留步,道,友”凤长星平生第一次记起了这个古老而又有趣的称呼。

    凤长星头残云极为迅速的开始了扰动,那天暮上栖息的幽火都避让着这个不速之客。

    凤长星抬起头扭了扭脖子,看样子又要有什么把戏要来与他这个刚吞食界皇的人斗一斗。

    “我们走吧”独眼幽火说完这话再次回归到了夜凌的源盘之中。

    “我们不看完吗?”

    “他已经死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夜凌都不知独眼幽火讲的他到底是是谁,是自己还是别人,种种的画面也让他难以消化,夜凌在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自己要搞清楚这该死的一切。

    “往哪儿走?”

    “往北”

    夜凌匆匆逃离了现场。

    天远星高,此刻的荧河都不知划向了何方,夜凌只顾着前行再次失去了时间感,一路上的沙路全都踩着他的脚印。

    彼时的天似乎即将萌亮,一些初炎早早便苏醒,在还是夜的天际照亮出属于自己的一方天空。

    夜凌的皮肤也从昨夜的冷意中醒了过来,吸收起上升的温度。

    当真正的“太阳”(一团由十个原始初炎组成的恒星体)升起时,夜凌看到了他此生极为震撼的一幕。

    当夜凌站上了北方的第一座沙岭时,古老的魂灵从长夜的怀抱中苏醒,那太阳一点点升起连着夜凌身体上的水分子冒出暖和的蒸汽,夜凌张开双臂像泰坦尼克号的激荡浪花的船头般感觉着,享受着这个时刻,接下来横立在夜凌眼前的是更加庞然的巨擘;夜凌察觉到背后沙风袭来同时带着夜凌头顶的风。

    轰!

    随着一道爆炸般的炸响,以及摩擦百米红沙的撕裂声,那巨擘出现在了夜凌的双目之中并且带来了久久不能理解的震颤。

    这是一条像来自天古外星的巨型虫足,夜凌看见黑血从这个虫足中空的骨肢中流了出来,当夜凌靠近时,虫足甚至本能的向夜凌所在的位置做了个扫尾攻击的动作,但这缓慢的动作没有给夜凌带了任何伤害。

    没等夜凌缓过神来,只见那头顶无数坠落的残骸向着北面那给人以温暖的太阳飞去。在哪儿之上有百足魔虫被撕成两半的身躯,以及一块接着一块的碎尸,还有那颗从中间被劈开三截的虫头,凤长星不甘地挥了一挥两边镰刀大的触须,高牙惨裂的撑开,似乎是在后悔地望着地面上行走的夜凌。

    同时夜凌也在注意到了飞在最前面的那颗无法测算的虫颅,当虫颅越来越接近天边的北阳,它在向着初炎恒星体的恐怖的高温浪潮前进!

    “不!!!”

    夜凌听到了天上哪绝望且后悔地怒吼。随着声音的远落,虫颅钢铁般的表面也燃起了不死的幽炎从它的眼角烧穿了进去,恒星体将凤长星彻底从这个世上抹除了,葬礼用的一种最简单最原始的方式“火葬”!

    “我都说没什么好看的了”独眼幽火摇摇头道,但他还是坐在夜凌的肩膀上陪他一同欣赏自己那位远古祖先的诛天威严。

    一块块的残骸如飞蛾扑火般湮灭在了恒星体的虚空之上,没有什么能够对抗绝对的高温与焚杀,人类实力的极限在那些宇幽之初就诞生的怪物面前就如同渺小的虫子,就像三体中说的那样:

    “毁灭与你何干!”

    夜凌正要继续往北走时,独眼幽火却跳了下来。夜凌也注意到了他似乎对眼前这个虫足很感兴趣。

    “你不会要吃这玩意儿吧?”夜凌表情丰富地看了看独眼幽火。

    “这东西对你而言当然没什么用,但对我们初炎一族可是绝宝,只要能被我吸收就会成为我焚烧能量的养分,况且我已经太久没有进食了。”独眼幽火说完便一头载进了虫足破碎流血的骨肢里。

    夜凌摆了摆手,只好盘腿而坐等待着他的饱餐,同时夜凌也好奇初炎到底是怎么进食的。

    独眼幽火从内还是吞噬着,夜凌也看见虫足漆黑的外壳被镀了一层铁水般的红,而且越来越深向虫足的两边扩张,直到铁水从两头涌出,并开始融洞虫足的内部,幽火才开始了他真正的放肆燃烧。

    整个过程持续足足一个时辰,独眼幽火心满意足的从最后一块燃烧的碳骨上跳上了夜凌的肩膀。

    “真饱”幽火想拍拍自己的肚子,可惜他没有肚子。

    一人一火继续向着北方进发。他们身后那滩碳尘则在下一秒中被红沙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