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尖啸示警,土匪来袭
很快,无人鸡便停止前行,停留在一地盘旋。
见状,姜山找到一颗耸立的大树,迅速攀爬至树巅。
目光搜索一番,姜山却没有看到成群结队的土匪。
但,这也不能怪无人鸡侦察不利,因为他很快便发现,下方山路上钻出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是山民?”
姜山仔细地审视起那道身影。
可惜,他观察了许久,也没能从那人身上找出丝毫破绽,也没能从附近找寻到其他的异常动静。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山上盯着那人,紧跟着他的脚步,观察着他的动向。
很快,此人便与乾有德等人碰上了面,似乎与其他村寨的人有些熟悉的样子。
见状,姜山悄无声息地回到队伍末尾,默默地听起几人的交谈内容。
原来,此人是猎虎寨的人,是一名猎户,手头上恰巧有货,所以打算冒险独自出去跑一趟,把手头的货卖掉,换些度日的钱粮。
跟几人匆匆告别后,此人便与姜山擦肩而过,渐渐远去。
此事便像个小插曲,不值一提。
但姜山,却隐隐感觉不对劲,再度爬上峭壁,没有继续往前探查,而是远远地跟上了这个猎虎寨的猎户。
途中,这个猎户倒也没有什么反常,只是小心谨慎了些,四处打量着什么,似乎在提防着土匪。
“是我的错觉吗?”
姜山皱了皱眉头,见那猎户没有异常,便要返回去找乾有德等人。
不料,猎户突然做出了一个反常的举动,他竟飞快地跑上一个山头,爬上了一颗相对较高的大树,朝着姜山和乾有德等人的方向眺望了起来。
姜山顿时警觉起来,趴进一处草丛,借着草木遮挡住身形。
“果然有问题!”
姜山几乎瞬间反应过来,拨开厚厚的草木,死死地盯着那树上的猎户。
他要看看,这个猎户到底要搞什么动作!
昨夜,他通过乾有德和李秋鹤的交谈,便对猎虎寨的人产生过一种怀疑,而此刻这猎户反常的举动,让他禁不住心头狂跳。
也许,他的怀疑便是真相!
正当时,树上的猎户已经收回目光,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截木头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姜山看着猎户手上的木头,感到疑惑。
然而,还不等姜山困惑消解,猎户突然将手中的木头一样的东西对准了天空。
“不好!”
姜山瞳孔一缩,仿佛想起了什么,手腕一抖,便将手中的石子奋力甩了出去。
“咻!”
石子飞射而出,姜山也不管他与猎户的距离有多远,只是将浑身力气都用在了手腕上。
因为,他猜到了猎户手中的东西是何物,是一种能激发烟雾的暗器,也是一种发射信号的工具,穿云箭!
这猎户是打算通风报信!
跟谁报信?
自然是跟土匪报信!跟猎虎寨的寨民报信!
这便是他昨夜产生的一种怀疑,他猜测猎虎寨整个寨子的人走投无路之下,客串起了土匪,干起了土匪的勾当!
上辈子,他便读过一本书,那书里介绍的民与匪便是如此。
那里面的老百姓,逢上风调雨顺赋税无忧的时候,便是大写的良民,但若逢上天灾苛捐杂税的时候,抄起柴刀便是土匪!
“蓬!”
山谷间回荡起一声闷响。
石子并没有击中猎户,而是轰然嵌进了猎户头顶三寸位置的树干。
但,这突如其来的飞石动静极大,把猎户吓得不轻,身形摇摇晃晃,险些从树上跌落下去,手上的穿云箭也斜飞出去。
很快,猎户便稳住身形,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怒骂道:“该死的!什么动静!”
说着,他便朝着头顶看去,看见了姜山激发出来的石子。
“石子?”
猎户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大变,心中暗道:“不好!有人盯上我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扔掉身上的背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准备教训一下暗中盯着他的人。
可惜,他弯弓搭箭的速度虽快,也快不过已经赶到附近的姜山手里甩出的石子。
此时的猎户,已经进入姜山百分百命中的区域!
“咻!咻!咻!”
猎户只听见耳边响起几道特殊的声音,接着便感到四肢皆受到猛烈的攻击,钻心的疼痛瞬间由皮肉传递至骨髓。
啪嗒!
弓箭掉落!
砰!
猎户掉落!
隐隐约约之间,猎户只见一道不真切的身影急匆匆跑到他身前,将他的弓箭、背篓,连带着他身上的衣服都给扒走了!
土匪!
这特娘的是真土匪啊!
连衣服都不放过!
猎户看也看得不真切,又无力反抗,再加上身体上极致的痛苦,当场便陷入昏迷。
姜山并不知道猎户没有看清自己的面貌,他此时也懒得关心这些,他正飞速往回赶,同时已经让无人鸡在附近盯住地面异动。
他虽然将穿云箭打歪,却无法影响穿云箭发射。
猎虎寨的人即使无法精准找到他们一行人的位置,也有很大概率跟他们碰上,到时候,多半是要见血的,甚至是要留下他们所有人的命的!
毕竟,穿云箭一出,不仅仅是猎虎寨的人能看到,乾有德等人也能看得到。
前脚遇到猎虎寨的人,后脚便看到穿云箭引来土匪。
乾有德等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猜不到这土匪有问题?
这样的情况下,猎虎寨的人一旦被揭穿,还岂能留他们活口?
所以,姜山必须得赶紧回去,提醒乾有德等人立即绕路,避开穿云箭范围!
不然,面对猎虎寨上上下下七八百人手中的箭矢,他们注定是死路一条!
七八百人!
这远比他当时估计的百人规模的土匪,还要凶猛地多得多!
“唳!”
无人鸡尖啸一声,却没有落下,而是继续盘旋。
“该死!”
姜山咬了咬牙,脚下的步伐越发急促,内心也越发焦灼。
无人鸡没有落下,多半是附近还有其他异动!
果不其然,无人鸡很快便发出第二声尖啸,第三声尖啸……
姜山听得面色阴沉如水,也不再盯着它,奋力跳上一处异常险峻的峭壁,接着不断跳跃,不断攀爬,犹如猿猴一般晃荡在悬崖之上,拼命地追赶着乾有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