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佶稍稍平缓，李冠三看着这两人，也是有些抱歉似的神态向二位拱拱手，今天说的话太多，和两个一千多年前的人谈这些做什么呢？

    只见赵佶说道：“今天说的是神，这和道德怎么扯上去了呢？”

    李冠三又是笑笑，不吱声。

    “是倒是说呀！………my赦你无罪！”

    李冠三还是不说，心道：这他妈政治、哲学’朝廷关我鸟事，不要到时丢了脑袋………

    “你若不能把神和道德给me一个自圆其说，就罚你流放三千里！”赵佶恐吓说道。

    李冠三知道这只是吓唬自己，还是笑笑说道：“大郎不敢！”

    “你有何不敢，my女人的屁屁你都敢摸，你还有不敢的？”赵佶翻了他一个白眼。

    蔡京笑了起来，是啊，你连贵妃娘娘的屁屁都敢摸……说道：“大郎啊，说说看，这都是你的个人意思，又不是异端邪说到处嚷嚷，既然是闺蜜聊天，不会有事的。再说，话要是说到一半，说的人难受，听的人更难受，不是吗？”

    “我说了，你们不能在吓我了啊！”

    “‘人性本私’，‘私’的无非就是物质利益，创立道德的初衷，无非也是让人为了某种‘更大的利益’自觉做到放弃‘非分之利’。也就是说，创立道德，应该让人能自觉做到‘坚持公平正义，决不取不义之财’，甚至自觉献出部分已有的物质利益。

    那么，道德该如何创立才能让人自觉做到这一点呢？

    对于生命有限的人来说，世间任何的物质及物质利益都是暂时的和短暂的，即使整个宇宙都是暂时的，这就是‘色即是空’的意思。因此，只有为人提供长久的、永恒的精神利益回报，才能让人自觉放弃暂时的、短暂的物质利益。

    而对于唯一有着灵魂意识的人来说，相对于暂时的、短暂的物质，唯有灵魂的永恒才是更值得放下物质利益而去追求的东西。

    因此，一套道德学说创立，必须从‘人性本私’出发，必须以灵魂永恒的更大利益来‘换取’人自觉的放弃暂时的、短暂的物质利益。

    因为只有这样有‘利益交换’的道德，才是符合人的‘人性本私’的道德，也只有这样的道德，才具有让人实践下去的内在动力。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有着灵魂永恒意识的耶教和具有轮回意识的释教才是逻辑自恰的道德宗教。

    而儒家学说却是专注于世间物质利益的学说，用孔子的话说就是，‘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而对于‘神——灵’之说，孔子的态度则是‘敬鬼神而远之’。

    既然儒家排斥鬼神，那就只好以‘享配祠堂’或‘青史留名’作为坚守道德的回报，这就让其在感召力上，大大不如耶教和释教。

    因为相比于‘灵魂永恒’来说，‘享配庙堂’或‘青史留名’的利益并不足让以人自觉的以尘世间的物质利益来‘换取’。

    或者说，在‘享配庙堂’或‘青史留名’和物质之间，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物质利益。”

    李冠三喝了一口茶，看了看两人的神色并无异常后，继续说道：“由此可见，一套真正的道德（宗教）学说，应该是一套‘神灵存在——灵魂永恒’的神学系统。也即，真正的道德来自宗教。

    而由于孔孟的道德学说摒斥了鬼神，这就让它的道德学说无法逻辑自恰，从而变成了没有内在动力的、空洞的道德说教。”

    “那我们的道教不是有许多神吗？”赵佶问道。

    “道家宣扬神仙目的更多的是长生和仙术，没有树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神，告诉国人我们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的问题，他提出的仙界是要你不断研制长生的灵丹妙药和仙术，道家神的概念也是通过人来塑造的升级版，而我说的灵魂永恒和释迦的轮回意识，却是没有的。”

    “释迦不是也传过来千余年了吗？”蔡京问道。

    “这释迦本身没问题，但儒家改造的能力太强大了，你看看那寺庙里，你去求子、升官、做任何的事，是否要去烧香拜佛，往功德箱里塞钱呢？这就是行贿啊！买卖关系！释迦原意并不是这样的，为何唐玄奘要去取真经过来？其实不就为了还原本真的佛家教义吗？可又能如何呢？还是绕不开儒家的影响。”

    赵佶和蔡京一听，对呀！这不是变相的利益关系吗？

    “那就把耶稣灵魂永恒的学说引进来嘛！”

    “估摸着也会被弄坏。”李冠三沉思片刻回答道。

    赵佶问道：“这有何解？”

    李冠三此时也是一脸的无奈，说道：“无解！但是耶稣和老子对过话。”

    “哦，还有这事？说来听听。”

    “这是一个叫汉嘉的人偶然听到的，通过赫拉巴尔转述的，‘我看见耶稣在不停地登山，而老子却早已高高站在山顶，我看见那位年轻人神情激动，一心想改变世界，而老先生却与世无争地环顾四境，以归真返璞勾勒他的永恒之道。我看见耶稣有如一个乐观的螺旋体，老子则是个没有口子的圆圈儿，耶稣置身在充满了冲突的戏剧性的处境中，老子则在安静的沉思中思考着无法解决的矛盾’。”

    “按照这个汉嘉见过的事情来看，确实无解。”赵佶很遗憾的说道。

    赵佶随即又问道：“汉嘉人呢？”

    “得了自我分裂症死了。”

    “赫拉巴尔呢？”

    “跳楼自杀，也死了。”

    “emmm……”

    “能聊点其他的吗？这问题聊的太重了些，我还是一个顽童。”李冠三说道。

    蔡京笑道：“我信你个鬼！你是顽童？妖孽还差不多！”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陪你们了，过几日我家三郎和冠恩就要秋闱会考，我得回去看看，辅导辅导。陪你们聊这些玩意没有好处。”李冠三说完，拔腿就跑。

    赵佶见状道：“别急着走啊！你父亲秋闱会考，我来出几道试卷，考出来直接升进士！”

    “别，我还是干净点好，一步步考，不走后门。”李冠三摇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