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赌
宣和二年(1120年8月18日)第二天,李嘉宝带着四哥去了歙州县衙,县衙的的主簿和李嘉宝很是相熟。空闲时间主簿和几位读书人向李嘉宝讨教过象戏棋艺。
寒暄之后,说明来意,塞了几两银子,便随着狱头进了监牢。主簿也是愿意和三郎多亲近,也一起陪同。
这个便宜的二妹夫也是惨样,浑身血淋淋。
四哥打开食盒,拿出酒菜放在地上说道:“小四,我来和你商量个事!”
二妹夫小四看着肉食眼冒金星,问道:“何事?”
“你都这样了,马上要被发配两千里,这辈子恐怕也回不来。我二妹呢,年纪还小,你们和离,你签下这文书,我给你五十贯钱,你也好在路上使用,孩子还小,让二妹重新嫁,你不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和离?做梦去吧!”这泼皮知道三郎发了财,区区五十贯就打发自己?
“那你要如何?”李嘉宝在一旁语气很冷,冷的刺骨。
“她这辈子想都别想,生是我吴家的人,死是我吴家的鬼!”泼皮小四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
“啪”李嘉宝一脚飞踹,把小四踢了个仰面朝天。
“给他吃屎,统统给我拿出去喂狗,也不能便宜这泼皮!”
“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那就把你当狗一样看待。平日里,你少不了虐打二妹,今日一并还你!”李嘉宝愤怒道,而四哥也从没见过三郎火气,也是吓了一跳。
“一个铜子都不会给你!”
转身对主簿说道:“主簿大人,这五十贯拿出来也没收回的道理,你拿着分给衙役牢头,谁能把这泼皮磨的像只狗样,谁就拿去,这文书……把他弄昏,按上手印给我,到时再奉上一百贯。”
旁边的牢头两眼发光,立马说道:“这我拿手本领,您就放下心来。”
泼皮小四慌了,往地上一跪,边磕头边喊道:“三郎哥哥,我不敢了,我签文书!”
“世上哪有后悔药,机会老天就给一次,把握不住就做狗吧!”李嘉宝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四哥不知如何是好,这也太狠了吧?好歹也做过几年的妹夫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
宣和二年(1120年8月22日)李冠三这几日没事就往院子的躺椅一躺,别说,那个舒畅劲!脑子盘算着下面要干些什么。
随着啃德鸭的生意节节攀升,李嘉清写着歙州其他几个县开连锁店的策划报告。
李冠三随着李嘉宝回了趟二李村,再是顺道看看养殖场,给村里的族长、长老,大包小包带去不少的东西。
对于族长来说,你在外面挣了多少钱,他是不会心动的,商人是贱户,只有功名做官才是宗祠露脸的大事。
“三郎在歙州县府做了不少的事啊!”族长皮笑肉不笑说道,虽然是笑脸,却也没有异常的兴奋。
“族长大人,只为养家糊口,挣一点小钱而已。”
“嗯,明白就好!商是小道,我们李家有几代人没出过人才了,除了山水李家,但也就是御医而已。看来我这辈子看不到我李家儿郎衣锦还乡,名震十乡的盛景咯!”
这是什么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名震十乡也是宗祠的事,我不就养家嘛?穷了看不起我,挣了钱,又疯言疯语说功名。你的意思是要名利双收吗?李冠三心道。
“哦,我这次回家看看,给宗祠的文昌阁和书塾捐点钱,希望李家后辈能用心用功读书,考个好前程。”嘉宝按套路说话。
“这你就费心了,这方面我会去做,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拆了,也要培养一两个秀才!”
“族长为宗祠操劳,辛苦,辛苦!”
“明年开春的县试,我二李村的读书郎有八个要去歙州县府应试,你现在在县府有了产业,你到时要好好安顿这些儿郎,他们是我们的希望啊!”
“那是自然,份内的事!”
“这次回家呆多长时间?”
“五六天吧,把养殖场扩大一下,再就是把酒精工坊也扩大一些。再则是招一些乡民做工。”
“乡民做工?那不行,都去做工,田里的活谁干?”族长对那些工坊的事情非常不屑,粮食是大事,田赋是大事,耕读传家是大事。
“族长大人,工坊也要人,田赋我们可以用钱来换,田里的活可以雇邻村的庄户来做,也不碍事。工坊的事,确实要本家信得过的人做才好。工钱要比种粮多出几成呢!”
“那也不行,手上钱多了,心思也就野了,读书人静不下心来,最后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嘉宝无语,心道:怎么就和你说不通呢?
“唉,那如何办才好呢,阿公?”李嘉宝说不通这族长。
“冠恩在县府读书如何?你请的是哪位先生?”
“天天在读,一刻都没有偷闲,进的是最有名望的竹山书院,程老先生。”
“嗯,这事你还算明白。”族长这才满意,点点头。
“阿公这人手的事?……”
“考不上功名免谈,不要被那些钱冲昏了头!”族长有些恼怒说道。
“阿公,你且听孙儿说上一句,只要你能答应孙儿招工用人,我明年开春县试、府试给你拿下两个秀才,到秋闱,再给你一个举人功名,后年州试,到殿试不给你弄个进士、探花,我三郎就回家务农!”
“你莫不是失心疯?口气这么大?”旁边的长老不屑说道。
“信不信由你,不信嘛,立个契约文书,如果做不到,产业不要了,回家务农!上次在书院,大郎的象戏手段你们也已瞧见,你们权且不信,立个字据何难?”李嘉宝实在无法说服这几个老家伙,也难怪,隔壁村今年中了一个秀才,得瑟的哟!唉,把老族长堵的心慌。
“好!你说的。只要你把这事做成,二李村以后你当家!”族长咬咬牙说道。
“本来村里有两个读书的好苗子,一个是你三郎,一个是李嘉清,你摔了脑壳就不多说了,但现在你又把嘉清诳走。今天就和你赌一赌,明年就看县试、府试,也别说秋闱,就当你是疯话。你要是做到,宗祠的排位给你上彩!”
几个长老相互看看,无话可说。人家都说到这份上,希望这小子能做成这事吧!
“这契约文书可要写上谁能中榜?我把八个儿郎叫出来给你瞅一瞅?”一位长老拿着契约文书问道。
“不用看了,就写李冠三,李冠恩两人。二月中童生,四月中秀才,同年秋闱中举人,后年州试到殿试中进士。若没如愿,李嘉宝即日回家务农!”李嘉宝慎重说道。
“慢!三郎,要考你自己去考,我还要玩艺术,太叔公,你换个名字,李嘉宝和李冠恩。”李冠三赶紧打断他们的话。
嘉宝看向李冠三,也是无可奈何说道:“就这么写,要赌,就赌大一点!”
全场惊呆,果真如此,整个歙州都要疯了!还是两个,用两年时间,做别人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