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扈长老见状问道。

    “不修炼绝对不能用，对吧？”

    “是的，就算利用什么手段激发，也无法控制，大概率会导致冰神珠爆裂，炸死自己。对了，使用两次后强行灌输寒冰之力，也会导致爆裂。”

    嘶，赵一立刻把手上的冰神珠扔到桌子上，这玩意儿还挺危险。

    先前扈长老突破时，冰神珠力量消散一空，到赵一怀里后瞬间充盈，现在想想，危险得一笔。

    扈长老见赵一如此，道：“您应该没事，毕竟有女神大人的神力保护。”

    赵一心中打鼓，今天女神看他的眼神里，可没有半点温柔，而且他继承师父的衣钵，信仰上帝。

    等会儿，我为什么要信仰上帝？

    改信冰霜女神不是更好，一来上帝已经被得罪死，二来好看也是一种优势，压倒性的。

    还有修炼的问题，就算自己不修炼也一样九死一生......

    最终他下定决心，投入冰霜女神的怀抱，修习冰法。

    至于武修，还是算了，他天生不是吃苦的人。

    “冰法的修炼方法你会吗？”

    “第一阶段我清楚，后面只是简单知道，不能指导别人修炼。”

    扈长老对赵一的选择并不意外，冰霜女神正统的信徒都是法师，现在皇庭里如自己一般，修寒冰真气的武修，也是人族术士没落后被迫的选择，地位上略低一些。

    不过，她这次突破获得女神赐福，回到皇庭后，地位不会低于正统的女神信徒。

    而且她还结识了赵一，这可是背后站着女神的人，就算是神使也未必比得了。

    想到这里，扈长老开始耐心地指导赵一修炼，比指导李菲儿的时候，还要认真用心。

    一边指导，她心中一边感叹，一开始赵一配不上菲儿，现在直接反过来了......真是造化弄人。

    赵一服下一颗白丹，手握冰神珠，静气凝神，通过身体联系冰神珠内的寒冰灵气。

    按扈长老的说法，人族无法外放精神力后，对术士的修法产生致命打击。

    现在的人只能通过身体，感悟已有的自然之灵，比如冰种，逐渐在自然之灵和精神海之间，搭建一座灵桥，让术士可以沟通灵气，进而操纵。

    冰神珠也是高阶冰种，正好用上，甚至比其他的能量核心要好用。

    其他冰系生物的能量核心，叫冰核，不但能量纯度不及冰种，还有生物残余的执念，怨念等，很难沟通，甚至有几率反噬使用者。

    当然，冰核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部分冰核内有原主的天赋技源纹，掌握的术士可以使用天赋技，不过出现的几率本就小，多数还会在术士沟通冰核，汲取寒冰灵气时，彻底崩溃消散。

    毕竟，死后被占有能量核心已经够惨了，还要交出天赋技，这谁忍得了，但凡有些残余意识，都会先摧毁源纹。

    过了大概半小时，赵一整条右臂都要失去知觉。

    而他的脑海中，有一股能量正在不断冲击无形屏障，也就是扈长老口中，限制精神力外放的封印。

    他试着控制这股能量，往进入身体的寒冰灵气靠去，封印十分牢固，根本没有任何突破的可能。

    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察觉，靠近脑部的寒冰灵气，有了一丝可以操控的感觉。

    赵一相当无语，看过这么多的小说，无论哪种术法修炼方式，都没这么艰难。

    搭建灵桥，实际上就是让灵气通过身体，到达脑部附近，精神力隔着封印勉强影响灵气的运转。

    这效率低得可怕。

    所谓灵桥搭建完成，估计就是逐步扩大影响，直到右臂到脑部形成一个通道，利用这个通道的灵气，传递精神力的影响，控制体外的能量核心。

    按这个方法修炼，不但效率低，威力弱，换成身体其他部位，可能就没用了，因为灵桥是一点一点搭建的固定通道。

    他甚至怀疑，如果规则理解不足，肉体对灵气的融合度不够，通道会崩坏。

    停止感悟，赵一苦笑道：“确定没别的修炼方法了？”

    扈长老点了点头，至少在她的认知中，都是这么修炼的，包括明渊。

    “没感觉的话也是正常，不必担心。纵使是天才，从开始修炼到感悟到灵气运转，通常也得半年，这也是第二颗白丹要半年后服用的原因。”

    赵一点了点头，相当气馁，考虑是不是应该吃点儿苦，习武得了。

    他也没心情再敲竹杠，送走扈长老后，直接躺下休息。

    过了半小时。

    赵一豁然睁眼，盘腿坐好，呼出一口气。

    空气中的水汽凝结，形成冰雾。

    他的心脏处寒气四溢，现在他知道，那是寒冰灵气。

    灵气顺着经脉，游走全身，逐渐开始冰封血肉。

    照这么下去，棺材铺里的情形很快会重现，甚至直接冻死他。

    仔细想想，似乎每次和冰种接触后，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也许不只是冰种，冰系灵气都有可能。

    赵一隐隐觉得，这和女神投影也可能有关。

    在他印象中，自己和冰霜女神绝无交集，但种种迹象表明，事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不然以扈长老的阅历和修为，又怎会如此好骗。

    “师叔那个红丸也是，他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不让我修炼，可能也与此有关，可惜，我已经踏上不归路了！”

    他试着用精神力操控灵气，意外发现十分顺利，旋即大喜。

    不知道多久后，他把寒冰灵气重新引导回心脏，抬头一看，天已经亮了。

    赵一脑袋一疼，昏睡过去，直到中午才醒来，心情异常沉重。

    从昨晚的情况来看，他虽然可以调动那些灵气，但精神力的控制太弱，消耗太快，如果爆发再强一些，他很可能昏迷之前，无法完成引导，那可就BBQ了。

    他自语道：“以后尽量别刺激，我这小心脏，实在承受不了。”

    但要使用冰神珠，灵桥必须搭建，想了想，他准备去找扈长老，再问问武修之法。

    正在此时，明渊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床上的赵一后，先是一愣，然后道：“小子，你尿床了？”

    “滚！”

    摸了一下床，赵一发现，真不能怪明渊，除了量大了些，这湿度，这温度，连他都觉得像。

    “你来干什么？”赵一没好气地问道，旋即心中一喜，明渊来得正是时候，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冰系法师，没等明渊回答，又道：“正好，我有个学术问题需要请教，一个人体内灵气爆发的话，怎么控制？”

    明渊张大嘴巴，惊讶道：“你体内灵气爆发？”

    “不是，我就好奇问问。”

    明渊先是狐疑地看着赵一，随后一拍脑门，最近发生太多违反常识的事情，自己都被整糊涂了，道：“也对，你一个灵桥都没有的家伙，体内有个屁灵气，又不是冰神！”

    赵一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冰神，老子现在也吃不准！

    “别说废话，怎么控制？”

    “体内灵气爆发，一般是灵桥境下一个境界会遇到的问题，也就是纳灵境。通常是控制爆发强度，循序渐进，反复淬炼肉体，提高肉体对灵气侵蚀的抗性，从而做到体内存储灵气，并改变体质。不过，借助于外力导入灵气，对身体损伤很大，多数术士在这个阶段，都会留下不少暗伤，随着修为增高，越来越严重。”

    “要是控制不了爆发的强度呢？”

    “那就等死吧！”

    “能认真点儿吗？我现在是作为术士学徒，向前辈请教，请认真对待。”

    明渊想了想，道：“你这个问题，我真没法回答。通常纳灵就是通过灵桥吸收能量核心，这种吸收效率本来就低，还可以随时停下，你说的控制不了爆发强度，根本不存在。除非，自己找死，直接吞食能量核心。”

    赵一突然想到棺材铺里的事情，自己的确吞食过一颗冰种，但最终的情况却比较特殊，冰种没翻出什么大浪，倒是自己的小心脏发疯了。

    “万一吞食了，怎么办？”

    明渊摸了摸下巴，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别人。当时给我的回答是，要么掌握同种规则的人，吸取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要么吞食者能在体内搭建灵桥，不断用精神力封锁能量核心。第二种方式，听说是邪术士的修炼方式。”

    我靠，总算有个靠谱的了，管他邪不邪的，总比死了强......赵一心想。

    不过他还是问道：“为什么这样是邪术？”

    “因为这种修炼方式，通常会依靠生吞人的血肉来强行压制能量核心，直到邪术士在体内搭建完灵桥。”

    “尼玛！你们太凶残了，真恶心！”

    “滚蛋！我又不是邪术士。记住，邪术士是不容于世的，无论多难，都不要踏上邪术之路，包括其他邪术。”

    赵一这就为难了，按明渊的说法，如果自己想控制小心脏，就得搭建灵桥。

    虽然小心脏给自己这个主人留了面子，不会一下子全部爆发，让自己可以慢慢搭建灵桥，不必吞食血肉。

    可一旦搭建完毕，很可能因为特异表现，被定性为邪术士，自己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他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搭建心脏到脑部的灵桥，反正没打算在法师之路上走多远，只是动用冰神珠的话，别人应该也看不出端倪来。

    “对了，你来干什么来着？扯了半天没用的，正经事没说。”

    明渊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本来他进来就要说的，结果被赵一打断，问了一堆问题，自己用心回答，最后竟变成扯了半天没用的淡。

    平复一下心情，明渊决定不与赵一计较，他隐隐觉得，越扯自己心脏爆掉的可能越高，开口道：“我带你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