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渡河
李火旺一行人在前面走,辛正明就跟在他们后面。
似乎是因为要打仗了,他们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稍微交流一下,都说要往内陆跑。
不过随着一条条岔路和分歧,人群也逐渐减少了。
但就在所有人都要散开前,一大片黑水挡在了所有人前面
“这就是二叔公说过的海吗?”狗娃惊讶地说道。
广阔的水面如同天地间的一面镜子呈现在他们面前,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
李火旺重新拿开地图看了起来。“不,这不是海,这只是湖罢了,很大很大的湖。”
辛正明仔细去瞧这黑水下面,他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动弹。
“师兄,这湖水怎么有点黑啊。”
“水深了,光就照不到河底了,当然就黑了。”
湖水颜色有点深,哪怕站在湖边也看不到底,不由的让人心生畏惧。
李火旺把地图收起来,看着其他站在水边的人群。“先等等,看他们怎么做。”
当一个小黑点出现在远处时,岸边的人头开始传动。那是一艘木船,这里的人是坐船渡湖的。
这木船看起来很旧,但是也很大。
“来来来!都上船啊,一个人头七十文钱。”一位船老大站在船板上,对着岸上的其他人吆喝。
“怎么七十文了?去年才四十六。”船上有人对价格表达不满。
可那赤脚的船老大一点都没惯着他,拿着双眼怒瞪着他。“我就问你坐不坐吧,有能耐你自己游过去。”
看到那人乖乖交钱服软,得意的船老大对着湖面就是一口唾沫。“眼看都要打仗了,还这么多规矩,我就涨价怎么了?”
“李兄,我要下湖里一趟,这底下好像有些东西,我弄完后自己游过来。”
“行,那我们到对岸等你。”李火旺见辛正明这么说了,也不拦他,就招呼自己一伙人,“走,上船。”
一行人带着行李盘缠就踏上了船板,而辛正明则是直接脱了衣服,跳进了湖里。
一下水,辛正明就逐渐放开了身上的各种东西,许多的触手和附肢从身上的肌肉里挤出来,让它显得格外怪异。接着它便拿堵在手上的眼睛往湖里看去。
湖底是大量淤积的烂泥,还有一个邪祟,趴在淤泥中,浑身上下是各种根茎似的触手。
“果然有东西,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邪祟,但这不影响我吃了你。”
忽地那邪祟睁开了头顶的七只眼睛,辛正明忽地就知道对方看到自己了,那些眼睛快速的晃动起来,晃得辛正明头晕。
忽地辛正明感觉到身体里少了点东西。让他清醒了过来。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杀了它。
底下的东西动了,掀起大片大片的污泥,张嘴向辛正明咬去。
辛正明却不想被什么古怪的东西给吃了,十几条附肢一起划水,将自己往旁边推移了一些,同时抓向了那个邪祟,撕扯了一块肉。
虽然相对于这邪祟而言这点肉不算特别多,但流出来的一些血却让它动作逐渐大了起来。
湖水霎时间就不平静了,而这动静也波及到了才划到湖中央的大船上。
“怎么回事?”李火旺警惕起来,手抓向铜铃,随时准备摇出游老爷。
“李师兄,水里水里好像有东西!”狗娃瞧着船下逐渐浑浊的水,大声喊起来。
什么?李火旺连忙靠到船边向下看,却忽地发现湖水开始变红了。
“大家不要慌,都坐好。”李火旺在船上大喊到,却忽地注意到那个船老大脸色有些不对,再看看其他的船夫,都是一脸的惶恐。
四周的湖水还在搅动,那船老大才似乎清醒过来,连忙招呼其他人划船。
轰,忽地炸裂的湖水四溅,一只比整条船还大的古怪东西跃出了水面,身上有许多伤痕趟着血,将湖面再染红些。
一个人模样的邪祟抓在它身上,又随着那东西掉进了湖里。
“河伯,真的是河伯!”那些船夫里有人大喊起来。
“快划船,划船!”那船老大也急了,虽然河伯是他们元家一直供奉着的,但如果河伯发起疯来,自己也怕是难活。实在不行就先丢了这船吧,保命更重要。
至于这些人,丢到湖里让河伯吃吧。
船逐渐开进了一片芦苇丛中,远离了混沌的湖面,一时间所有人又都松了口气。
“看来是安全了。”李火旺心中暗暗想到。
可接下来,他就听到了“噗通”的落水声。再回头去看时,却发现那些船夫和那船老大都不见了。
“妈啊!他们被水里的东西吃了!!”
不知道谁的一声喊,让船上的几十号人顿时人心惶惶。
“都坐下!你们想让船翻吗?”李火旺的呵斥声让船安静不少。
他转过身来,看向自己人。“你们谁会撑船?”
但是得来的却是一致摇头。
就在李火旺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四周芦苇有了动静。
几艘小木舟,载着一些手拿兵刃的男女老少,向着大船围了过来。
在其中一艘木舟上,李火旺看到了刚刚那位船老大。
此刻他举着一把小匕首刮着面,瞧见李火旺在看自己,他笑呵呵地说到:“小后生,呵呵呵,你是想吃滚刀面,还是馄饨面啊?”
“水匪。”李火旺总算是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了。
再看看这些水匪,水匪里面并不只有青壮男人,老人女人还有半大的孩子都有,看起来这还是个历史悠久的家族产业了。
“呵,这地方还真是民风淳朴啊。”李火旺看着他们喃喃自语地说道。手却已经摸上了铜铃。
“老少爷们,只要把你们的包裹行李,身上的金银首饰都扔过来,我们这些恒山泊劫富济贫的好汉,绝对不会伤你们一根手指头。”
“可是要是被我们查到了你们藏了一文钱,哼哼~那就只能让你们在滚刀面跟馄饨面里面选一个了。”
船老大还不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在威胁大船上的几十号人,可李火旺内心却已经是起了些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