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PMC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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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正面袭杀

    塔芒心里恨,恨任务目标,恨自己的懦弱,恨巴库杜哈,如果不是他扔下了塔帕,他的哥哥应该不会惨死。

    他不敢去找巴库杜哈的麻烦,那就是一个变态,有一次任务目标都已经投降了,他还是折磨了那个男人一晚上,第二天他去送饭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趴在桌子上,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手掐出来的。

    他身上的衣服很凌乱,衬衫的扣子掉了几粒,胸口上有着明显的咬痕,那个男人双眼空洞的求着塔芒杀了他,塔芒放下饭,默默地关上了门,之后都没有再和巴库杜哈单独接触,巴库杜哈偶尔看向他的目光也让他一阵恶寒。

    塔芒还在向前搜索,夜晚很静,耳边只有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可是声音怎么有些大?

    杨冀离得越来越近。

    如捕食的孟加拉虎一般在及腰高的草丛里扑了出来,杨冀嘴里叼着勃朗宁,左手一把掐住了塔芒的脖子,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以右手抓敌右手住前一探,一个抓袖的动作拿住了塔芒的右手,用力向下一带翻腕一拧,只听咔吧一声。

    杨冀左手向上曲臂,将塔芒靠顶在肩膀上当成了盾牌,手停脚不停,耳边的呜呜声,也不知是风声还是塔芒的呜咽声。

    前方,左右两侧的人都反应了过来,及腰的杂草丛只露出了塔芒的半边身子,杨冀冲的是左手一人,因为他最先开的枪。

    “砰砰砰......”

    自卫手枪的射速很快,不知道有没有打到自己,十几米的距离一闪而过,哪怕手里还提着一个人,也没让他的速度降下来,他左手提着塔芒一推一撞,撒手的瞬间,右脚前进步踩到对方右脚处,形成了一个右对右的架,左手抓他右侧肩袖,蹲身的瞬间长腰变脸,右手别对方右腿外侧,上手紧下手别,右肩一顶,一个“手别子”用了出来,第二个佣兵的脑袋被他栽进了土里。

    不及多想,右膝顺势跪地,牙齿一松接住了手枪,他学着电影里姿势双手持枪,举枪就射,第三个佣兵一翻身钻进了草丛。

    塔芒的步枪用肩带挎在身上,杨冀拿了一下,没拿下来,随后右脚踩着塔芒的胸口,双手一使劲,嘣的一声就把卡扣拽豁了,扣住扳机就要扫一梭子,谁知道“哒哒哒......”再一扣又是“哒哒哒......”。

    骂了一句提着步枪就冲进了草丛,向着第三个佣兵狂奔。

    那个躲在草丛的廓尔喀佣兵听到枪声停止,刚要探头看一眼杨冀的位置,还没来的急完全探出去,就看见了一只劳保鞋。

    杨冀心里急,脚上更急,一勾脚尖,右腿绷紧,铆足了劲的踢在了这个佣兵的下巴上,对方被他踢的仰面滑行了一段。

    他右脚踏空,差点没扯自己一跟头,稳住身形又跑进了草丛。

    凯文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躲在草里的他知道这次他跑不掉了,也不知道杨冀跑了多远,其实他没有怨杨冀丢下他,毕竟才认识没多长时间的朋友,又因为自己让他深陷险地。

    凯文希望杨冀逃了,毕竟他真心把杨冀当朋友,他管杨冀叫牧师,是真的觉得他就像牧师一样拯救了他,凯文笑了笑,轻轻地擦掉眼泪,死死地握着手里的弯刀。

    还没等他跳出来,凯文就听到几声杂乱的枪响。

    他也没能逃出去么?

    搜索的人用尼泊尔语喊了几声走了。

    杨冀叮嘱过他不要动,何况他的脚踝肿起了很高,今天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这几个杂碎的脑袋砍下来祭奠牧师。

    如果都被发现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能陪着牧师一起死,想想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巴库杜哈听到枪声,迅速领着两人赶了过去,枪声意味着战斗同样也意味着信号。

    巴库杜哈是个变态,但是眼前的场景,让他一个变态都感觉变态。

    塔芒死的最为安详,他躺倒在地,右手扭曲着,歪着脑袋,喉咙有个漆黑的手印上面还有泥土的痕迹,背后有血。

    在他旁边的,是做着仿佛瑜伽动作般,歪着头用肩膀杵着地,向上撅着屁股两脚僵直的另一个人。

    三三阵型的最后一个点位,是一个伸着脖子仰着脑袋牙齿碎了一地的人。

    “呕......呕......”

    跟着他的一名佣兵在干呕着,巴库杜哈脸色阴沉的可怕。

    “不要让他跑了,不然以后我们都没办法入睡了,塔芒说的对那个男人就是一个恶魔,但是在这片神的领地上,我们一定能杀死他的。”

    巴库杜哈也不知是给两名同伴,还是在给自己打气,扭头又对着旁边的人说道:“给拉缇打卫星电话,让他们在车边注意警戒,不要说别的,只需要告诉他,如果两个小时我们没有回去,让他返回加德满都等我们,如果天亮我们还是没回去,就让他联系阿萨姆邦的联合阵线,就说目标人物身受重伤跑进了比哈尔邦,让他们赶紧进行抓捕。”

    巴库杜哈很阴险,即使任务失败,也要把联合阵线拖下水,毕竟任务是他们委派的,自己的队伍又死了人,他不心疼人,他心疼自己要出抚恤金,两方不管谁死,他都会很开心的。

    树林不大,但也有好几棵大树,地上除了大块儿的碎石,还有不多的几根杂草。

    杨冀藏在一颗大树上,茂密的树冠离地足有五六米,树下是他故意躺出来的一条通向远方的痕迹,杨冀伪装完痕迹又跑了回来,站在一根树枝上,扩了扩胸,在兜里掏出一块儿石头扔了出去,石头砸在远方的树上,不求多准只要能发出动静就行,接着又扔了几块,动静更大了。

    巴库杜哈听着远处的声响,皱着眉头,在刚才他其实就想放弃这次任务了,可是死了三个人,如果他连努力都不努力就放弃的话,他的名声会彻底臭大街,以后连尼泊尔都混不下去了。

    他决定就看一眼,然后就当对方逃了,哪怕自己真的混不下去了,他还可以把那把刀卖掉。

    “排纵队,对方速度很快,塔芒的枪没了,不过他好像不会用枪,但是我们还是要警惕,间隔30米,沿着痕迹走,步枪调自动,发现目标火力压制,第一时间无法击杀变三三制,轮流火力压制逼近,行动。”

    杨冀看着间隔几十米的队伍,有些无从下手,三把步枪,他们都是据枪状态,走得很慢,牛仔裤和T恤挡不住步枪子弹,不过还好这里是一处树林,树都很粗,队伍最后的人比前面两个要高大很多,前面两个相对瘦小,打定主意后屏住呼吸调整好姿势。

    第一个人,向前行进,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树冠,树冠有些高,夜色正浓茂密的树冠显得有些密不透风。

    杨冀轻轻的捏着指甲,调整好呼吸节奏,手里的步枪被他当做铁棍一样握在手里,他不敢开枪,那样就成了靶子,必须要跑起来。

    杨冀瞄准了他的脑袋,以自己的力量,只要砸实了,绝对能砸出步枪子弹击中的效果。

    可能是经过了战斗,也可能是身体素质极限增强后的效果,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冷静,甚至做好了一击不中打游击的准备,没有过多犹豫,杨冀如大鸟一般在树上跳了下来。

    黑夜太静了,以至于他蹬树的声音清晰可闻,杨冀已经看到了对方在后退,改砸为抡,步枪横着飞了出去,哐的一声撞在了对面的步枪上,隐约间好像有两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落地后瞬间窜回大树后。

    “哒哒哒......”

    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枪声,树皮被打的四散纷飞,杨冀团着身子,趁着枪声渐小,赶紧向前跑,躲在了另一棵树后,在后腰抽出那把勃朗宁M1935。

    “我们谈谈......”

    杨冀听到有人喊话,他没有应声。

    巴库杜哈现在非常后悔,他就不应该来看这一眼,夜色中他没有看清对方,但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还是隐约间看到一团黑影,呼的一下在树上飞了下来又呼的一下钻进了树后,然后就没有了声响。

    他想退走,但是他不敢冒险,在野外在山地,周围还是及腰深的杂草,而且以那个人的速度他不可能跑的过,这时候把后背露出来,不是心大,是找死。

    张嘴诈了一句,见对方没有出声,巴库杜哈又放低枪口,和另一个人交叉掩护着往前走,把刚才倒在地上的伤员飞速的拖回树后,弯腰捡起两根手指塞给了他,断裂处是钝器伤,大概率是接不回去了。

    “哒哒哒......”又是一个点射。

    巴库杜哈对着几颗大树喊道:“我知道你听得到,是阿萨姆邦的联合阵线雇佣的我们,我们是雇佣兵,拿钱办事,我们死了人,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们认栽,现在我们退出去,我们还有伤员,他的手指断了,我们要带他去治疗。”

    杨冀还是没有出声。

    巴库杜哈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如果跟上来,我们和你不死不休,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次连巴库杜哈都有些摸不准了,不会是跑了吧?

    两人架起伤员,最后由巴库杜哈负责警戒,缓缓地往回退,树林里一片寂静,但是他不敢大意,不一会儿就退回到了塔芒三人阵亡的位置。

    巴库杜哈在周围看了一眼,弯腰收拾三人身上的遗物,把枪都用衣服包了起来,枪这东西在尼泊尔不好弄,而且还死贵。

    他正在用脚躺着杂草,要弄出一个大一点儿的记号方便之后过来收尸。

    “砰砰砰砰砰......”

    勃朗宁巨大的枪声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