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是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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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陈勇人

    这日清晨,陈川借口有事跟陈浩南他们分开,沿着后山山路来到那处有着牛头青石的山崖处。

    极目远眺,映入眼帘的是满山遍野的青翠。陈川心里极向往自己要身怀绝世轻功就好了,一个梯云纵便跳到对面山头,然后再一个轻身飞向更远处山巅,像一只鸟儿般畅游这大好河山!这便是男人的浪漫,身虽未动,但心早已飞向了九天之际。

    畅想了好一会,陈川终于收回了心思,还是先做眼前事吧。

    只见陈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罐,又在衣袖兜了拿出一包粉末倒入陶罐中。随手取了一截树枝在陶罐里搅动片刻,然后将罐子置于牛头青石上,退到一旁静静等待。

    这便是陈川于娄县令之间的通信方式:迷死它鸽鸽!按照娄县令所言,只要陈川随便找个山头,加入特殊香料,附近娄县令专门养殖的信鸽便会飞过来啄食,借此便可以传回重要情报。

    这是陈川第一次使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娄县令说的那么玄乎,那粉末陈川闻着也没啥味道,不知道怎么就能吸引他的信鸽来前。反正也不着急,那便慢慢等着就行。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陈川都有些觉得娄县令胡扯失去耐心,而就在此时,远处一个黑点兀自映入陈川眼帘。带着咕咕咕的声响,果然有一只鸽子飞了过来,径直朝陈川放下的那陶罐走去。

    待鸽子吃的正香,陈川上前一把抓住,在鸽子脚上套了密信,是有关于最近山寨转型之事等等。也不等鸽子吃完,陈川便收回了陶罐,将鸽子朝天空中放飞而去。

    还没等鸽子飞远,突然一只老鹰不知从何处飞来,雷鸣电闪之势冲向陈川刚刚放飞的鸽子。那鸽子也是惊恐,但奈何不是老鹰这种猛禽对手,不到两三回合便被老鹰利爪洞穿了脖子魂归西天。可怜的鸽子,到死还没做个饱死鬼。

    陈川也是被突然的情形弄得大惊失色,这第一次报效朝廷就这样完啦?!又因战斗在空中,陈川想帮也没法,只得干着急,眼睁睁看着老鹰吊着猎物飞远。

    “嗖!”的一声利箭破空传来!那得胜的老鹰被利箭当胸穿过,垂死扑腾几下掉在了山崖之下。

    察觉箭矢是从身后射出,陈川大惊,急忙转身大声道:“是谁?可否出来相见!”

    话音刚毕,只见一年轻人,身着也是山寨中服饰,手持一把长弓从后方树林中缓缓向陈川走来。

    陈川暗道一声不好,莫非被发现了什么,右手不经意间滑到身后按住腰间的匕首,如临大敌般看着走来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行至陈川跟前,上下打量了陈川一番,笑问道:“兄弟也是山寨之人吧,送的什么信呢?”

    陈川目不转睛的盯着此人,随口答道:“没什么,一封家书而已。”

    “哦?”年轻人有些不相信的诧异了一声,随即说道:“是吗?不过可惜了,送信的鸽子被那老鹰捕杀,恐怕是难以寄托兄弟的思念之情,不过这送信的方式倒还是挺不错的,呵呵。”

    果然!陈川猜这年轻人看出了门道,卧底之事可能败露。现在自身还在山寨之中,东窗事发,只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说,更有可能连累陈浩南他们。看来,对眼前这人,唯有使用点非常手段了!

    主意已定,陈川静等着他露出破绽借此一举拿下。

    年轻人见陈川没有言语,随即转身眺望着远方,面带复杂神色。

    好机会!既然无意间被你撞破,那就怨不得我!陈川正准备动手,但那人又说道:“家啊,多么美好的地方!见兄弟寄送家书,某也有些想家了,可惜我家住的太远了,在东边靠近海的方向。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陈川闻言,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最后一句那人刚好是转头冲着自己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慌乱间随口接道:“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年轻人见陈川如此说道,顿时大喜,向陈川抱拳道:“果然是自己人!同志,我乃捕快学院二十七届毕业生,陈勇人。请问兄弟怎么称呼?”

    见年轻人如此说道,陈川这才明白此人也是朝廷派来的卧底,这误打误撞对上了暗号,还好忍住了,没有错杀好人。警报解除,陈川也是高兴,回道:“断石镇线人,刘旺财。”

    互通关系后,陈川与陈勇人又聊了几句,才知道他是隔壁清水河县县令委派到此做内应的,这想法倒是与娄县令不谋而合。本来他也是过来传消息出去的,没想到先见陈川在此,传信手法几乎一模一样,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试探。

    聊至酣处,陈勇人一拍脑门惊起道:“坏了,书信还在山崖下,我们的寻回来,万一被巡山的山寨之人发现,可能有不少麻烦。”

    陈川也表示赞同,山寨内如果知道有卧底,那么就会格外小心,极不便日后开展工作。不过这悬崖峭壁的,要怎么下去呢?

    陈勇人也有些犯难,四下张望着看看有什么路子。突然,陈勇人双眼放光,指着一个方向对陈川说道:“刘兄你看那!那里有好些粗大藤条,应该可以顺着藤条下到崖底。”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陈勇人所指之处,又试了试藤条结实程度,见没啥问题后,陈勇人道:“那刘兄咱们就下去吧。”

    陈川此刻倒多了个心眼,陈勇人虽说他是卧底,但一时也不好证明。万一自己先下,他在上面砍断藤条,那自己可就洗了白了。便道:“陈兄先下吧,我腿脚不方便,万一一不小心踩空,你好在下面接着我点儿。”

    陈勇人也看出陈川的确是个瘸子不假,倒也爽快,说了声行便率先顺着藤条往下去了。

    陈川也不脸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打刀,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做人做事一定要坚信一个原则:猥琐发育、别浪!

    两人顺着藤蔓,有惊无险的下到崖底。抬眼处,尽是一望无际的参天密林,下面更是灌木丛生直没膝盖之上。

    为了提高效率,陈勇人建议分头寻找,以口哨声为号。

    陈川用匕首开道,一路披荆斩棘、筚路蓝缕,渐渐走向树林深处。忘我的埋头苦干,陈川也不知走了多远,转身向四周望去,根本不见陈勇人的踪影。除了偶尔的几声鸟鸣,四周显得异常安静。

    避免迷路,陈川心想还是得找个稍微空旷处,辨别了方向才好。认准一个方向,陈川又飞快挥舞着匕首开道。一通扒拉开灌木杂草,但见一面山壁矗立在眼前。

    抬头从树叶缝隙中看去,竟有隐约的熟悉感。好嘛,陈川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走了条曲线,围着牛头青石下饶了半圈。

    哭笑了一声,陈川也顾不得那么多,找了个山脚席地而坐,这虽白忙活了半天,却着实有些累了。

    一坐下,陈川就觉得眼皮格外沉重,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睡梦里,陈川感觉自己身处一片不知名树林中。突然间,前面跳出几个山精鬼怪朝着陈川咔咔怪笑,陈川顿时冷汗长流。转身想跑,但发现双腿像陷在泥土之中般根本无法移动。那些鬼魅见此,带着“呜呜”声直冲陈川飞来!

    “啊!”陈川一声大叫从梦中惊醒,原来是个梦而已。可那梦也太真实了一点,陈川依然心有余悸,摸了一把后背,果然有沾了一手汗水。

    陈川努力晃了晃迷糊的脑袋,暗道一声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再休息一会,便去跟陈勇人汇合算了。

    突然,“呜呜呜”又是一阵怪声从陈川左边传来。陈川大惊,掐了一把大腿根处,“嘶”!裂嘴的疼痛感让陈川明白这不是梦,紧握着匕首严阵以待。

    可过了好半天,根本没有一点动静。陈川想着莫非是听错了?自己吓自己罢了。

    刚好这样想完,又是一声稍小的“呜呜”声传来,让陈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川,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知道吗,根本就没有那些怪力乱神之谈!给自己打完气,陈川决定鼓起胆量探一探究竟。

    将匕首横在胸前,陈川小心翼翼的朝“呜呜”声方向走去。顺着山壁走了不到二十米,又有声音传来。仗着胆子扒开一片杂草,竟有个半米宽的山洞!

    见平滑的洞口,陈川料想这不可能是天然形成,定是人为开凿,那怪声就是从洞中传出来的!

    经过一番仔细研究,陈川终于放下心来。洞里居然有徐徐微风吹来,想必不是一处密闭空间,而只有起风时才有那声音发出,倒误认为成山精妖怪了。

    陈川决定洞探探情况,又有些不敢独自进入,只好隔三差五吹响口哨呼唤陈勇人前来一同进入。

    过了好些时候,陈勇人方才迟迟现身,一手提着那只送信的鸽子对陈川高兴道:“刘兄,看看这是啥!”

    陈川有些意外,这灌木丛生之地居然还真被他找着了。又见装信的小木桶蜡封完好无损,不觉对陈勇人高看了一眼。这才道:

    “陈兄,我发现者有处山洞,却似人为而成,特邀兄台一起进去探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