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人间不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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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不知江月待何人

    姬无夜缓过神后,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虚幻的门,随即那素衣男子便踏门而至。“你,你是何人?”姬无夜谨慎问道,眨眼间便见素衣男子至姬无夜身前,带着浅浅的笑意戏说道,“小友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怎么如今见到了却还要问我是何人呢?小友唤我知宸即可。”

    姬无夜看着素衣青年久久未言,素衣青年也明白给他带来的震撼,便问道,“我可帮小友解惑,小友倒也不必这般惊奇,世间空有仙人的传闻,其实这世间,仙人已经随着衹伴随灵气消亡全部离开了这方世界,末法之地也不再允许再有修仙者了。”姬无夜沉默了会儿,出声道,“你不是说这方世界已经没有仙人了吗,那你......”

    素衣青年闻言,目光不由的看向了天空,眼神充满回忆,此刻正值太阳西下,低头看向姬无夜时,不禁又露出释怀,“我呢,其实只算是衹的一抹执念,你也看懂了那番道文,衹因为少时窃取天地机缘造化,损了这方天地的根基,甲子正值灾年,也算是巧合,世间万物终有兴起之时,亦有其衰落之日,虽然在迹象刚出时衹信手便可解决这方天地的问题,但那时的衹,精神世界已经趋之暮年了,又因短短百年时间内,这方天地颓势不断加重,衹太孤独了,为了让这方他心爱的世界永存......”

    说到这里,素衣青年眼中满是忧伤的,但很快便回到了最初面带笑意的模样,继续说道,“他游离了许多世界,想要寻得抑制灵气衰退的良方,可最终归来,衹只用自己的身躯,化作这般天地所需要的补药,借用了五岳的皇朝龙气,加固了将要碎裂的大地山川。并未解决这方天地灵气消散的事,只留下了衹的传承,将我显化出来......“素衣青年说罢便用手轻抚身旁的空气,仿佛身边尽是熟悉的丝丝缕缕,“衹的神魂是不朽的,为了彻底离开,用他巅峰时曾在一次机缘中,以一万年的修养身息弥补伤势,得到的一本功法......“。

    说罢,便满是兴趣还有疑惑的看向姬无夜的眉心,他深知这不知名功法的恐怖,在他的记忆里,这功法出世时极其诡异,这方世界的人还有衹都无法修炼,即便是当年衹为了离开,借用往生经磨灭神魂时,几乎是将所有的神力注入其中,才堪堪得以驱动。素衣青年接着说道,“他连轮回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可衹自己的选择,定有他的道理,也有他的苦楚,那时不明白,本来以为一直会带着疑惑和不甘直至这抹意识消散,没想到今天竟明白了些许。”

    姬无夜闻言便收回了自己刚想问出口的话,可又不禁感到疑惑,正要出口时,素衣青年笑着开口说道,“虽然某只是衹的一抹执念,但莫要小瞧我的手段。我知道你好奇为什么没有仙人,但你们祖地依旧有仙人的传说,甚至有所谓的仙祠,见到我,你还没明白吗?”

    怪不得,姬无夜此刻诸般不解的问题才豁然开朗,这便解释的了为什么祖地仙祠的质感和那番通道一模一样了,开口说道,“那些金色的字符,便是衹留下的传承吗?”此刻的姬无夜依旧有诸般的不解,第一次接触所谓功法的那种无从下手的茫然感,还有内心遇到这番事复杂的心情,以及对素衣青年口中衹的好奇等等,带着疑惑,看向了素衣青年。“那只能算是小友的机缘,衹的传承,并不在这番地方。我对小友得到的这番机缘并未有多少了解,小友只能日后自己慢慢探知了。”见姬无夜望着自己,在说完这并非衹的传承后,姬无夜正要开口时,便一并说道,“现在该带你去见另一位小友了,恰巧衹的传承也封在那边。”

    说罢,便一挥袖,姬无夜眼前一黑,便看到燃着油灯的小亭子中央趴在桌子上只顾着炫饭的姬天佑,桌子上已经有一小半的食物已经被消灭掉了,正要担心姬天佑因为饿极,一时失去饥饿,最终因吃的太多撑死,在那场梦里,他明白了越是渴望什么,就越要克制,尤其是在人体长时间处于饥渴的状态时,只能少喝一点点水,并且吃一点点儿易于消化的食物,否则轻则导致人的机体不适,重则直接使人丧命,正要开口出声,素衣青年开口道,“无妨,这些食物都是我用湖心亭封印的灵气所化,多吃一些无碍,只会对身体有益。”

    或是姬天佑听到了周围有人说话,便要回头查看。姬无夜和素衣青年一齐看着他,只见发黄的灯火下,姬天佑左手拿着几根都被咬了一口的香酥糕,右手拿着一只仅剩丝缕肉的鸡腿,一脸意犹未尽的回头看道。果然,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然夜色给两人挂上了一抹朦胧之色,又是阴天,从内向外看去便显得异常模糊。他欲要用手抹一抹眼睛,正要确定看到的是不是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里似乎都有东西,但又不舍得放下,便开口问道,“夜哥?你来啦。”

    姬无夜看到姬天佑这时才记起数日未归,族人必然已心急如焚,便开口向素衣青年请求道,“宸哥,我与阿佑数日未归,您有仙人手段,可否与我族人报个平安。”素衣青年闻言,点头说道开口,“小友莫要担心,我已向你大爷爷诉了平安,你们辛苦远来一遭,粗茶淡饭,不妨先陪一同用膳,补足气血。”

    姬无夜闻言心安,便也飞一般的冲向桌子便开口说道,“你这小子!要是我来得稍晚一些,又要被你吃完了。”姬天佑笑着说道,“谁让夜哥你比我后来的。”说罢两人便大快朵颐了起来。素衣青年看着两人,嘴角满是笑意。“夜锅,这个好次,我都给你留着呢......”在两人嘴里塞的满满的不停向对方说话时,素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离开了湖心亭。

    素衣青年身影出现在在岸边,这里已然看不到湖心亭了,一座四周燃着油灯,夜色中显得很是亮堂的小屋就建在这里,岸边林草萋萋,与水将小屋衬在中心。素衣青年慢步走进了小屋。只见小屋内布局十分简洁,仅一张床,一张供桌,桌边便是一只蒲团。桌上并无其他,仅有一只带着浅浅蓝色但不失清透,又内含着云纹的玉箫带着底托放着。素衣青年宛如凡人一般,慢慢移步至桌前,持了玉箫便走出了小屋。

    素衣青年持箫站在岸边,嘴里喃喃道,“衹,我的意义,原来不是等待他的出现,我终于明白了,你还看得见吗......”姬无夜两人已然解决完桌子上的饭菜,两人略带撑意的坐在凳子,背靠着桌子躺着,正一边看着海,一边相互说话时,听到一阵箫声传来。箫音空阔寂寥,在这海面上彰显之至,宛如低语的箫声,似乎道着某种回忆,某种眷恋,到最后突然一转,箫声宛如冲破枷锁重获新生,带着一丝生机虽然依旧不欢快,但却让人心中陡然一松。正处夜深,不知月亮何时露了出来,残月印在海面,只见泛着涟漪的海水将月色扰动。

    素衣青年一曲萧音罢,望着海面上的月色,发着呆。神识刚出现在湖心亭想要探查姬无夜两人是否用膳结束时,看看到姬无夜望着水面的残月,有感而发的低吟道,“不知江月待何人......”素衣青年呆滞住了,他记得,衹最后要离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给他,便是这句“不知江月待何人”,可从那时候到到现在他一直未懂。

    海上的月亮在等待谁呢,他又在等待他的谁呢,可每一个人何尝不都是被这个世界所等待的人,他见月色,有朝一日我也见得了。从存在的独一无二这个角度来讲,因为世界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你用你的方法去认识了世界,甚至去创造了世界。“原来,不只是他们,我也是它愿意等待的人......”

    说罢,素衣早就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打湿,但素衣青年此刻却笑了,笑的很是轻松,浑身的重负还有枷锁仿佛在一瞬间卸掉,他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衹要留给他独立的意识,甚至某种角度上而言,是创造了他。素衣青年一直以为他只是衹的一抹执念,却从未想过也未明白衹最终的那番话,如今才明白。

    素衣青年神识又出现在了湖心亭,见姬无夜两人舒服的躺着看着海景,面带笑意出声道,“两位小友既已用膳,可否要见这番成仙机缘?”见姬无夜两人惊喜的瞬间站了起来,素衣青年一挥袖,三人已消失在原地。姬无夜和姬天佑看着眼前宏伟的道场,不由的又吃了一惊,不过姬无夜两人这一路上,震惊太多次了,现在到是能够很快地回过神来。

    姬无夜的面前是一硕大的广场,在最东边,盘踞着青龙石像;最南边的角落,是浴火朱雀石像;最西边,是杀伐白虎石像;最北边,是镇岳玄武石像。虽是石像,却散发着神圣的威压,每座都极具神韵。

    道场中央是是一个繁密复杂的阵法,最后分别与每座圣兽相连。素衣青年带着姬无夜两人来到了道场中央,只见道场阵法启动,神圣的金光从道场下面冒出,汇聚到了阵法中央,又沿着与雕塑相连的阵法线路,分散至雕塑身上。只见神圣的金光汇聚到了四大圣兽的雕像后,它们的雕像泛起了不同颜色的雾气,青色,赤红色,血红色,褐色的雾气交融在一起,在这一刻,四大圣兽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