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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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道

    啵啵啵......啵啵啵......

    夜色空冥,寂静的森林中一点一点的星火从一副肉体上飘扬开来,与星空交相辉映,飘至半空又被清风吹散。

    叶尘躺在森林中的一块草地上,浑身似万蚁钻心般的疼痛,那些从他身上飘散出来的星火,正是他的仙骨,正逐渐蜕变为成肉体凡胎。他一动不动,由于过于疲惫,让他虽然疼痛却没有力气嘶喊。

    被打落人间之后,他便心灰意冷,这时的他与人间显得格格不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任何可以追求的事物。

    从前,他一直把师父当做自己的父母,追求的目标,把修仙当做自己人生唯一的理想,废寝忘食,勤勉修行,终于在历经艰辛,升入飞升道。本以为人生便一帆风顺,理想触手可及。但是,雷劫之败,让他一下子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所有的孤独与悲凉涌上心头,让他不禁流下了眼泪,恐怕上一次流泪,是刚出生的时候吧!

    “天道为何如此冷漠?”喃喃细语,与星火飘扬的声音相互映衬,更显得清晰。在不知不觉中,疲惫和疼痛让他的双眼越来越朦胧,正要沉沉地睡去。

    “姥姥,这里有个人。”一个小孩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昏昏沉沉之中,叶尘觉得仿佛有人把自己架起放到了一辆马车上,然后一路颠簸着失去了意识。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不知已经过了几日,醒来时他还能感觉到浑身疼痛,但是已经没有那种万蚁钻心的疼痛了,而这副肉体,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轻盈的感觉,变得笨重而愚钝。

    叶尘感到口渴难耐,看见桌子上的茶杯,便踉跄着起身去拿,但这副肉体实在是笨重,还没拿到杯子就一脚磕到桌子,把茶杯也打翻在地。

    哐当一声,茶杯应声而碎。

    一个小孩迅速从院子推门进来,这小孩长得赤发红脸,头上还长了两只鹿角,身着短褂短裤,一双草鞋,虽是长相奇特,却备有精神。

    “你醒啦!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我在哪里?”叶尘的语气依然憔悴。

    “这是我和姥姥住的地方,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躺在林子里,但是你可以在这里安心休养。”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老者,正是小孩口中的姥姥,小孩的姥姥和小孩长相完全不同,俨然是一副正常人的模样,只是由于年纪太大,走路佝偻着腰,拄着一根拐杖。

    叶尘用虚弱的语气质问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你们是谁?”

    老者听罢一笑:“你也不是普通人吧?”

    被老者这么一问,回想起过往,叶尘内心又泛起一阵酸楚,虚弱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无比阴沉。

    “等着,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老者说完,转身又出去了。

    没过多久,老者便拿进来几个馒头和一碗粥,此时的叶尘,也终于感觉到饥饿和口渴,这是他从前都没有感受到过的,因为凡人一旦得道,便不必再为这些生理需求苦恼。叶尘拿起馒头就开始狼吞虎咽,以前他从不觉得,吃东西也能让人如此满足。

    在这里休养了几日,叶尘也渐渐恢复了体力,偶尔也帮助老者劈砍做饭,虽然一直没问他们是谁,他们也不问自己的过往,两厢相安无事,反倒让叶尘内心觉得有一丝温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感觉,他的内心萌生出一些想法,与其去追求不可触及的天道,还不如在这里享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