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咂了咂嘴，“也是。”

    “对了，你们听说没？龚长老的孙子死了。”，胖子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连龚长老是谁都不知道。”

    “我也不认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死的那人，据说是他的儿子。”

    “你刚才不还说是孙子吗？”，二牛难得插了句嘴。

    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品，你细品！”

    “靠，这龚长老玩得够花啊。”

    “你们什么意思？”，二牛还是一脸疑惑。

    胖子嘿嘿笑道：“表面上是孙子，实际上是儿子。”

    “嘶～那不是，那不是.....”，二牛显然是少见多怪了，在那一脸不可置信。

    “你们别说出去啊，这事儿大家心里知道就行，但不能说出来。”

    “我懂。”

    “对了，是谁杀了他。”

    “还没抓到，不过应该是外门弟子干的。听说是在黑市见财起意，想要去杀人夺宝，结果一去不回。就因为这事黑市都停了。”

    “强女干不成反被艹？”

    胖子眼睛一亮，朝方回竖了个大拇指，“方老弟精辟。”

    “......”

    胖子离开的时候，方回让他帮忙买个下山名额。

    有段时间没下山了，他打算去看看那几个小孩还活着没。

    来到蓝星，看了眼新闻，最近无事发生。

    也就灭门案零零散散有些报道，但也都没了下文。

    方回这次来，又准备盗“大善人”了。

    一方面他有两个尸傀要养，另一方面他想要吃灵米，灵馒头。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想差了什么，方回闭目沉思。

    忽然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尸傀吞食血肉并不一定要人的，其他活物也可以，只不过人的效果最好。

    而他之所以会忽略，是因为红月世界的家禽，都是零散养殖。

    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地偷吃，还没杀两个人来得快。

    而且后山除了灵猪，也没什么大型动物，他自然就把这个忽略了。

    但是蓝星不一样啊，这里有大量的养殖场。

    速成鸡、速成鸭、速成猪一大堆。

    就算效果打个折扣，但架不住量多啊。

    而且这合法合规，没有任何危险。

    说做就做，个人买大量的肉类太显眼，于是他先去注册了一个空壳食品加工公司，然后租了几个冷库。

    他自己也干脆去那附近租了个房子，搬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去找养殖场，挑了半天最后选定一家叫“东阳养殖场”的。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因为这家老板够黑心。

    什么抗生素，激素，泔水都往猪身上使。

    方回还暗示，像什么瘟猪死猪都可以往他这送。

    老板秒懂，露出个大家自己人的眼神。

    反正这些都是给尸傀吃的，那玩意儿生冷不忌，啥都能吃。

    他也能省点钱，之前的钱大都用去买那个垃圾古册了，现在身上就几百万现金。

    谈好了合作，方回还缺个看大门的，他发现这人还不太好找。

    正常人待久了见他这里只进不出，难免产生怀疑。

    所以还得尽量找个，不那么正常的人。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他只能自己上了。

    跟养殖场约好了送货时间，到时候他再过来。

    因为这事耽搁，他暂时没时间去接“大善人”。

    以上次警方的重视程度，本市大概率没机会了，要去只能去别的城市。

    所以还需要把这边走上正轨才好离开。

    回到新住所，方回简单整理了一下，就来到了红月世界。

    检查了下两个善人的情况，无头善人的潜力确实要高得多，它的肉身强度已经快追上铜善人了。

    日子在毫无波澜中度过，每天他花两个小时用玄阳液修炼，然后四个小时修炼土遁术，四个小时修炼虚灵诀。

    顺便一说，他如果一直待在一个世界，还是要睡觉的。

    蓝星的冷库已经开始使用了，方回每天算准时间，过去给运输车开门。

    然后把猪肉搬运到红月世界，给两个善人食用。

    方回也考虑过，直接在冷库下面挖个地下室。

    然后把善人藏在下面，猪运来了就直接吃。

    但仔细想想，他还是没这么做。

    一是方回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不确定自己的命令，善人是否还能准确执行。

    再者蓝星一般没什么危险，但是红月世界却是危机四伏。

    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他不一定来得及把善人带过去帮忙。

    这天方回接到消息，胖子搞到一个下山名额。

    方回下山后先去城里转了转，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依旧是脏乱破。

    突然的唢呐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一群人头戴素缟，用木板抬着一个人，穿城而过。

    方回跟在后面，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下这个世界的丧葬文化。

    一行人吹着唢呐，偶尔伴着锣鼓声，来到远郊的一处悬崖。

    接着其余人停下，四个壮汉抬着尸体，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前进。

    直到一个圆形平台处，才把尸体放下。

    尸体放下后，四人并没有立即回返。

    而是在那围着尸体蹦蹦跳跳，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句子。

    家属则跪在悬崖边，烧纸磕头。

    良久之后等四个壮汉回返，这场仪式就算结束了，众人动身回城。

    方回等他们走后，从后面出来。

    他正想去接“大善人”去西天享福，就听到下面传来一阵铜铃声。

    方回躲起来，没一会儿就看见一匹银色的狼，从圆台后方出来。

    它的脖子上挂着一只铜铃，看见平台上的尸体就啃食起来。

    方回目光一凝，“这是不是活的，它是一具狼形尸傀。”

    “难道这是御尸宗的道场？”，方回心里暗想。

    可惜他对宗里人不熟悉，不知道银狼是谁的尸傀。

    单从气势上看，这恐怕不是铜尸。

    看来他的打算是没戏了，不过想来也是，在御尸宗的势力范围，怎么可能有“大善人”捡漏。

    方回慢慢退走，直到离远了才松口气。

    能拥有铁尸的人，他大概率是打不过的，还是先撤为敬。

    方回打算去看看那三个孩子，正走在街上，一个小孩撞上来。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人，方回用手抵着她的额头，“还想借钱？”

    “才没有，我就是试试少爷有没有进步”，这个小孩就是郑灵儿。

    她还和之前一样，穿着破洞的衣服鞋，脸上脏兮兮的。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虎子说有陌生人进城，我就来看看。”

    “少爷是来看灵儿的吗？”，灵儿对他突然这么亲近，方回猜应该是她哥哥活过来了。

    “是”，“你们最近怎么样？”

    灵儿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哥哥病好了，我们用借的银子又找了些人，现在我们有十个人了喔。”

    说着灵儿转过来看了看方回，见他没有不满的神色，才继续说道：“我们可没有乱花钱，哥哥说少爷要打听的事，要多些人才行。”

    “我也不懂，不过哥哥说得肯定是对的。就是虎子哥太能吃了，上次少爷的银子都要用完了。”

    “这才是重点吧？”

    “嘿嘿~~”，灵儿傻笑。

    灵儿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说着城里的趣事，方回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这幅画面在这座城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里的环境比之前好了不少，而且四通八达，遇到危险可以迅速转移。

    “哥，少爷来啦。”，还没进门，灵儿就大喊道。

    屋里走出一少年，虽然脸上同样脏兮兮的，但依稀可以看出其剑眉星目，颇有气度。

    郑同当时在病床上，对方回只是有点模糊的印象。

    “郑同多谢少爷救命之恩。”，郑同跪在地上恭敬地朝他磕了个头。

    “起来吧，也是你运气好。”

    “让你们打听的事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

    “修士一般都是高来高去，普通人想要跟踪有些困难。我招了些人，但是时日较短，目前还没什么进展。”，郑同低下头，方回交给他的第一件事就没办好，有些沮丧。

    “没事，这个不急。”，仙市现在对他也没那么重要，手上的功法够他修炼一阵了。

    两人去到屋里，灵儿不知跑哪去了。

    “我来的时候看到送葬的，你对此了解多少？”

    “少爷说的是天葬吧，这个我倒是了解一些。”

    “这里的人死后，都会送到城外葬生崖，据说只要是生前行善之人，就会从那进入仙界，而行恶之人，则会坠入地狱，遭受野兽啃食之苦。”

    “那怎么知道是进了仙界还是地狱？”

    “头七的时候会再去祭拜，如果不见尸身，则是进入仙界永世享福。如果剩一副骨架，则是坠入地狱受啃食之苦。”

    “也就是说那人不止一具尸傀，或者是宗门轮流派人去？”，方回心里暗暗想道。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郑同思索片刻：“城主最近发布告示，要取消天葬算不算。”

    “为什么取消？”

    “说是天葬有损后人阴德，所以下个月开始只能水葬。”

    方回心想：“之前听胖子说御尸宗丢了一座城，难道就是这里？如果是这样，这水葬恐怕也另有玄机。”

    “城主一直没变过吗？”

    “变过，大概一年前换的这个城主。”

    就在这时，一个八九岁虎头虎脑的小孩跑进来，“郑哥不好了，灵儿被妖怪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