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黑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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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身陷强盗窝(3)

    第二天同第三天男人一直都没再出现,只有送饮食的人来过几次。这还是她第一次尝受被监禁的滋味,二天的时间感觉像是二周般,无聊的她只能以倾听外面人的说话声打发时间。屋外不时有村人说话的声音同儿童的欢笑声,甚至还有人吵架的声音,完全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子,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因为期间有两次她试图逃跑过,但没走出多远就被隐藏的强盗们发现,然后也被看管的更加严密。

    她心里即为自己也为萨木尔他们忧心,迫切想知道他们目前的情况。

    萨木尔同乔吉这两天完全被当成了奴仆来使唤,他们被安排去照顾村子里的马匹,不停地在马棚里喂马同刷洗马匹。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做过这两天这么多的苦力活,好在俩人还是自由身,可以在村子里自由走动,只是身上的包裹被扣押了,说是只能在离开的时候拿回。这两天他们也一直在设法打听辛蕾被关押的地方,直到下午时才在无意中打探到。

    等到入夜后,萨木尔趁着门口只有一人看管的时候摸近了这间屋子的小窗口下面。

    “辛,是你在里面吗?”窗口外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辛蕾仔细听了听,辨出了是萨木尔压低的声音,忙回道:“是我,你们还好吧?”

    “我们很好,天天喂马。”后者的声音中有着浓烈的不满。

    “听着,你们俩人先设法离开这里,然后在下一个镇上等我,只要我一拿到包裹后会尽快来同你们会合。”她也压低了声音,又接着说道“否则我们三人将一直受困在这里。”

    “我不能丢下你一人逃跑。”他倔强的声音透口昏暗的窗口传进来。

    “这不是丢下我独自逃跑的问题,我们三人又打不过他们,只能分开行动。”她耐着性子向他解释,又补充道:“我保证在十天内赶来同你们会合,否则,你可以再回来找我。”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他是否已离开,才再次传来他无奈的妥协声音:“好吧,我等你十天时间。”

    之后便再没有声响。

    想到他们应该会在明天离开,心中顿时放轻松了一些,这样她也就无后顾之忧了,一个人逃跑总比三个人来得容易些。

    辗转反侧,一夜都是关于逃跑的梦,第二天一大早她刚从睡梦中被吵醒就听到了有人从外面进来的

    脚步声,猜想应该是强盗头子弗朗西斯。果然,来人正是他,只见他心情大好,脸上带笑地向她打招呼:“早上好,辛,昨晚睡得还好吧?”

    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辛蕾猜想他应该是在这两天里做成了另一笔生意的缘故,不咸不淡地道:“要不

    你来试试?”

    “哈哈,看来你这两天过的不怎么开心呀。”他笑得很是欠揍的样子。

    “你不是答应了我,回答问题后就给我松绑吗?这又是什么?”她举着双手略带讥讽问道。

    “这么说你是愿意做我的仆人了?”他装糊涂反问道。

    看到她又不吭声,才故作无奈状道:“那我帮你解开绳子后,可别想着再次逃跑了。”说完,很大方地

    帮她把手上的绳子解开。这时辛蕾才注意到他手碗上正戴着属于她的银色手环。那是后世产品,所有

    功能只有在本人佩戴下才能发挥出来,否则只能用作普通的手表同指南针。

    “弗朗西斯首领,你这样随便动我的东西是否有点不太礼貌?”压下心中的不满,辛蕾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现在是我的仆人,那么你的东西也就是我的,这怎么会不太礼貌呢?”

    对面男人那双蓝眼睛里的无赖与促狭是那样明显,这让她很不爽。见对方又道:“虽然这个手镯有点古

    怪,但还是很漂亮,就当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吧。”

    陡然听到这么强词夺理的话语还是让她惊大了嘴巴,不知这男人到底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之前见他像

    是一个冷酷专制的男人,实际接触后又发现对方原来是无赖加流氓混合体。她除了被对方拿捏的死死的

    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见他一副对这个手环很是满意的样子,心想一时半会他是不会还给自己,只能从长计议。再说没有了手

    环,她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眼前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且重量远远超过她的强壮男人。

    “那么我的其他行李是否能还给我呢?”她咬了咬牙,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状。

    “可以,其他的东西我还看不上眼。”他很干脆答道,然后又得意宣布道:“那么作为我的仆人,你

    就从今天开始履行你的职责吧!”

    就这样,辛蕾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工作终于实现了,虽然不是自愿的。她尽量做出一副乖巧听话的仆人样子、也几乎完全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唯一的目的是能尽快拿回手环并逃离这里。

    这个男人此时对她兴趣正浓,像是对待新鲜的玩偶般迫切地想要探究个明白。只要不出远门,他几乎无时无刻都要她随侍在身旁,美名其曰把她升级为贴身仆人,只是辛蕾并没有发现贴身仆人与一般仆人有什么根本区别,而事实证明她也天生就不适合担任这份殊荣。

    就如吃饭时,他让她随侍在旁,但她却早已先行坐下等着开饭,饭菜一摆上桌,她已自顾先吃起来,让送饭的厨人们惊愕不已。他训斥她没有仆人的样子,她反讥道‘仆人也要吃饭,再说她又不是自愿来做仆人的。’堵得他无话可说。此外,如不是他吩咐她做事,她绝对不会主动。就如上午时他在屋里和几个副首领们商量事情,他们几人讲得口干舌燥,如他不吩咐她去倒水,他的贴身仆人能让他渴死也不自知,而她自己倒是端着杯清茶一副悠然自若的样子,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看着她那副轻松随意地喝着他高价收来的好茶,不奢望她能像其他仆人那样贴心地给他们每人上杯茶,但至少也得给他这个主人倒上一杯解渴,枉他还给她使了好几次眼神暗示,最后都给了空气。他真怀疑她是故意的,后来他实在受不了,只得开口让她给他们倒茶。

    等人一离开,他咬牙切齿道:“辛蕾,你是不是故意的?”

    后者则眨着那双迷茫的乌黑大眼睛不解问道:“难道我又干了什么让主人不高兴的事情?”

    看着她这个样子,弗朗西斯总有种自己哪里是找了一个仆人,而是找了个祖宗回来气他的感觉。虽然她做事方面让他不满的地方多的数不尽,但他还是不舍得这个仆人,她比任何人都有趣且偶尔还会关心他,这让她的九分不好顿时抵消了那一分的好处。

    这天她就很好心地给他科普了爱卫生的好处,并告诉他饭前一定要洗手,这样能避免病从口入,接着很是为他着想认真说道:“弗朗西斯,话说你有多久没洗澡了,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味了,这样对皮肤健康非常不好。”

    此时他还没从刚从那一段话中回过味来,又听到她后面这句话,条件反射地闻了闻身上道:“没有呀,我上周才洗过澡的。”

    “哎呀,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怪不得我能闻到味,你等着,我马上让厨房的人给你烧火来洗澡。”说完就一溜烟地出去了,对于身后主人的‘不需要’充耳不闻。

    望着她走远的身影,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心道‘难道她这是关心他?’看来他的仆人终于有点开窍了。

    辛蕾没心思揣度他的想法,她已经来到这里第四天了,目前为止还没找到机会说服那个男人脱下

    手环。这次为了让他去洗澡她只得又搬出之前同萨木尔讲过的那一套,希望能如愿趁他洗澡时把手环偷偷拿回来。她可不打算一直呆在这里直到最后成为一名合格的免费仆人。

    等她再次回到房间时,只见她的主人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像桃花一样灿烂,让她怀疑这短短的时间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压下心中的疑惑,心中暗道:‘这次她一定会趁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想到这点,脸上也愈发笑得乖巧。

    等弗朗西斯进入浴桶后,她主动提出要进来帮他擦背,这一番体贴又让他宽慰不少。然而当看到他没有

    脱下手环后她脸上乖巧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了,让她几乎有种想上前一把抢回属于自己东西的冲动。

    “你,你洗澡时怎么不脱下手环呀?”她还想试图说服他。

    只见男人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般,笑的她的面皮再也挂不住,一把丢下拿在手上

    的衣服,没好气道:“我要去趟茅厕。”便‘噔噔’地跑了出去。

    这一顿翘班直到饭点才回。然后她又变成了那个目无主人的仆人,饭后天才刚擦黑,她就要去睡觉,这

    让连续几晚都要听她讲点什么的弗朗西斯很不习惯,走到小榻旁推了推她道:“怎么不高兴?起来同我

    说说话。”

    她背转身没好气道:“今天太累了,我想早点睡觉。”

    “你一天到晚也没做几件事,还累?那我不是要累死了。”他嘲笑她道。

    见她久久不回话,便摆起主人的架子吩咐道:“辛蕾,起来给我捶捶腿。”

    一连叫了三次才把人喊起来,绷着脸道:“这也是我这个主人好性子,要是给别人做仆人,你这样早被

    打断腿了。”

    辛蕾这几天已摸清了他的品性,冷笑着道:“我要谢谢你呀!如果不是你强行把我留下来,我还用给别

    人做仆人?”一番话顶得他无言以对。

    看着面前的人不情不愿地用一双小手在他小腿上胡乱捶打一通,又有点想笑。他在此人面前又实在摆

    不起主人的架子,一是因为他天天和一大帮不懂何为礼仪廉耻的粗人在一起,对尊卑上下看得比较淡,

    二是实在是他理亏在先。见她一直不搭理自己,又只好没话找话道:“我虽然让你当我的仆人,其实也

    是想保护你。”

    “我谢谢你呀。”面前的人又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好话,可是他怎么听出了在骂他

    的感觉。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故意绷起脸道:“辛蕾,你在骂我?”

    只见她‘扑哧’一声笑道:“看来你还不算笨。”

    看着眼前那张笑的一脸得意的小脸,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无奈,一时间只能愣愣地看着她的笑脸。

    直到被她拍开手,才发觉自己的失神。

    为了掩视自己的尴尬,粗声道:“睡觉吧,今晚你就在我的旁边打地铺,晚上我要喝水也好叫你。”

    果然又听道她小声地驳斥:“小气男。”

    心里顿时解气,他大言不惭道:“贴身仆人不都是睡在主人的床塌边?”

    见她很听话地没再反驳自己,而是认真地在一旁打起地铺来,心情终于舒畅了,好心地把自己床上那床

    狼裘给她盖,嘴里说的却是:“盖这个吧,否则生病了还要主人花钱给你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