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场不知名的意外
“站住!”
就在贾梅梅提着行李包,慢悠悠的从房间出来准备离开时,浅冬横在她面前,拦住了去路。
“这个女人不走,你也不许走!你给我得好好看着她。”浅冬指着小莲,恨声恨气的对贾梅梅说着。
这声音听着忒吓人,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
原本郁国强想要起身拦一下贾梅梅,却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好意思。
浅夏呢,刚想上前拿贾梅梅的行李,结果,浅冬第一个站了出去拦住了去路。
就一会儿的功夫,原来冷冰冰的场面,一下子又恢复了一点点温暖。
郁国强看着儿子的表现,再看看浅夏的眼神儿,就连小莲的眼神儿里都流露出一丝丝不舍。
是的。这一阵子,大家都把贾梅梅当成了家里的女主人了。她一个人侍候了所有人的吃喝拉撒,任劳伤怨。
这样的一个好女人,就算她有意欺骗了大家,可能都是功过相抵的。更何况,贾梅梅始终还没有说出自己事情的经过来。
浅夏看清了父亲郁国强的不舍,也看到了浅冬臭脾气下隐藏的仗义,微微笑了。
她从贾梅梅手里接过行李放回屋里,然后把她拉来坐到沙发上。
浅冬扯了一下小莲的头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餐桌边去坐,给梅阿姨和姐让个座。
小莲嘟着嘴,和浅冬半打半闹的挪到了餐桌跟前。
“强国,浅夏浅冬,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
贾梅梅沉思了片刻,说了自己的情况。
贾梅梅的老公在多年前就去世了,因为家境不好,也没给她和儿子留下多少钱,就一处镇上的小一室一厅。
贾梅梅和儿子相依为命,日子还算过得去,儿子学习不好早早就开始了开长途大卡车的行当,挣的都是辛苦钱,没命没夜的跑长途,整个人都累的像个小老头儿了。就在前不久,贾梅梅正在家做晚饭,接到这边交警大队的的电话,说儿子的车在高速上疲劳驾驶翻车了,车辆受损严重,导致当场死亡,还将旁边的车撞出了护拦,货车全责,贾梅梅来领儿子骨灰之前,先把家里的一室一厅转手卖了,因为要替儿子全责赔偿给另一辆车的受伤车主,这下一穷二白了,连儿子的骨灰都没处安葬,只好暂时以租凭的形式暂存在安葬公司,自己想先找个活儿干,等有了积蓄了再去把儿子的骨灰安葬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己。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失去丈夫又失去了儿子,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伤痛呢。
而这个女人还能每天乐呵呵的为他们这么多人安排饭食,洗衣和清理卫生,一下子每个人都很敬佩,并且很感激。
“梅梅,你怎么不早说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这么多人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唉呀,真是的,我这老同学不应该呀,没有帮到你。”郁国强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梅阿姨,你怎么没告诉我和爸呢?这样也能给你帮帮忙嘛。”浅夏拉着贾梅梅的手,同为女人,她是真心疼贾梅梅。
“没事儿,现在都过去了,我前一阵抽时间去交了些钱,还可以存放一阵子,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就搬走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到时我就把儿子骨灰带回老家去。”贾梅梅心里难过,脸上还堆着笑容,强装着坚强。
“说什么呢梅阿姨,找不找得到工作都住这儿,我这人这么挑剔,别人的饭我还吃不习惯呢,你走了谁给我做饭?指望这小丫头吗?可拉倒吧!”浅冬指着小莲蛮怨着,吊儿朗当的样子,却让贾梅梅的心里暖洋洋的。
一下子感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气氛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愉快。
小莲和贾梅梅两个人心里的秘密都被昭然若揭之后,反而轻松了许多。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会心的笑了。
这天过后,小莲去郁浅冬租的西餐厅帮忙去了,每天忙的起早贪黑的,但是明显俩人都和气了许多。
贾梅梅则依然更卖力的为这一家老小负责一日三餐,尽量的搭配营养,保证他们的饮食起居都健康舒适。
浅夏在家里经历了贾梅梅和小莲的事情之后,也是感触很大。
离开父亲家,已是下午时分了。
浅夏没有给安雨辰打电话,她想时间还早,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回去,也好锻炼锻炼。
突然,一辆车突然越出栏杆,差一点儿就要撞到浅夏。
浅夏一时受到惊吓,急忙向后猛退,快要摔倒时被一个人给挡住,才没有倒下去。
“你没事吧,浅夏?”惊魂未定的浅夏,一看居然是林森在身后。
“哦,林总,是你。”浅夏说完,看向朝她冲来的车辆,想要看清楚肇事者,结果车子已经退回大路,扬长而去了。
留下了一股浓呛的尾气。
呛的浅夏不由自主的咳了两下。
“这个人你认识不?”林森一边用手在空中扇动尾气一边问。
“不认识。”
“那怎么感觉像是冲你来的?”
“我也不知道,算了不想了,说不定是个马路杀手,车技太差了。”
林森看着远处,又看看浅夏,也不再说话了。
“对了,林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送果果来上课,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林总,我就是想走一走锻炼一下,对了,上次我婆婆的事,一直没向你道歉,真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老人误会,跟你没关系。”
“您能体谅就好,行,您忙吧,我先走了。”
浅夏刚说完,准备走。
突然小腹轻微的下坠,疼痛慢慢袭来,她捂着肚子顺势就要蹲下来,林森赶紧扶着她,问她的情况。
“我,我肚子疼。”
林森一看浅夏的苍白的脸色,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把浅夏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车上,向医院奔去。
安雨辰接到林森的电话时,正在开会,一听这个消息,离开会议室就向医院跑去。
同时,谷月清也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几个人奔向同一家医院。
他们都到了时,浅夏还在重症监护里没出来。
安雨辰脸色暗沉的站在监护室门口,谷月清更是急的上头,一会儿血压就升高了,安雨辰赶紧把她安抚下来,让她吃了降压药。
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
“郁浅夏的家属?”
“我在,我在,我是她老公。”
“郁浅夏还在昏迷,请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有没有危险?”
“目前来看,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子宫收缩频繁胎儿已经流产。”
。。。。。
“什么?大夫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孙子不可能出事的。”谷月清一下子冲过来。
“请您冷静一下,大人还在昏迷,需要休息,请先坐在哪里等候。”大夫传达完情况就又进了监护室。
安雨辰扶着浑身瘫软的谷月清,将她安顿到医院的休息椅上。
此刻,安雨辰担心的,并不是肚子里孩子,他担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给浅夏带来生命威胁,因为他知道怀孕本来对浅夏就是有危险的,现在他只希望浅夏一切都好。
林森看着浅夏的家属已经都在场,自己也不好再呆下去了,只好默默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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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浅夏才脱离了生命危险。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郁国强,郁浅冬和贾梅梅知道了这件事,都着急的跑过来了。
知道女儿已脱离了生命危险,老父亲的心才放了下来。至于胎儿流产的事,虽然都很难过,但对于父亲来说,女儿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浅夏对胎儿的流产,内心反应强烈,迟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医院为了让病人休息好,其他人都已让散了,安雨辰留下来陪着浅夏。
这时的浅夏,才一改刚才的冷静,抱着安雨辰哭的撕心裂肺的。
“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浅夏的声音,痛苦的回荡在空荡荡的单间病房里。
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刺在安雨辰的心上。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女人可以用眼泪来消化一切的悲伤,但男人的伤痛却只能在心里。
同样,比安雨辰和浅夏更悲伤的,莫过于谷月清了。
这个事情的突然出现,让这个战斗了半辈子的女人,一下子躺到了床上。
谷月清一生和安雨辰的父亲关系很好,年轻时刚刚创下《忆江南》,就离开了,谷月清和安雨辰经历过人世最薄情和最阴险的事儿。
她一心希望儿子稳继《忆江南》的产业,然后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儿子后继有人,自己也不枉将来见到丈夫时,向他有所交待。
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以为不久的几个月后,就可以看到孙子了。谁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谷月清的心情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几日下来,清瘦了不少。
顾阿娇来家里看望她,她终于可以拉到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
顾阿娇听着谷月清的倾诉和悲伤,表面上她陪着谷月清一起难过,但却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愉悦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