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香包的隐患
这些日子,谷月清正沉浸在当奶奶的喜悦里。对浅夏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了。
一转眼,已经快三个月了,浅夏整个人都发着光。
安雨辰看在眼里,反而没有太多初为人父的欢喜。
他明白,这怀孕意味着浅夏随时都有很大的风险存在。这是他不允许的。
但是看到谷月清和浅夏都相处的非常好,他又觉得似乎这个孩子来的是时候。
很矛盾。这个男人时常都莫名其妙的担忧着。
“雨辰哥,今天怎么在家?没去公司?”
“没有。你找我妈,她在厨房。”
“阿姨说她下午要出去,浅夏不方便,让我陪她出去转转去,雨辰哥,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女人逛街,我跟着干嘛!你们去吧。”
说着,安雨辰就以他还忙着,推辞上楼去陪浅夏去了。
顾阿娇看着安雨辰一副冰冷的背影,咬紧了嘴唇,心里暗暗的疼痛。
“哟,娇娇来了,快来看,我让小莲给浅夏做的这个黄豆猪脚汤,看着真是不错耶。”
顾阿娇表面喜滋滋的回应着,好好好。
心里却在想:至于这么着急么?孩子能不能生出来还不一定呢。
“对了,阿姨,你不是说我们下午要一起出去转转么,等您忙完我们再走。”
“你看我这记性,天天晕头转向的,都差点忘了,我是让你下午陪我去买些中药材,浅夏这不是刚开始,睡郻不太好么,有些是可以搭配食材一起炖煮的,我想给浅夏多补补。”
“阿姨,你对浅夏可真好。”
“这不,一人吃两人补么。”
两个人一边聊天,谷月清一边吩咐小莲把汤趁热拿上去给浅夏。
“咱们也走吧,一会儿晚了下班高峰期了。”
两个人挽着胳膊出门了,从背后看,真像一对感情极好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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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市区北边的一条街,街两边全是卖中药草的,还有很多国医馆。
两个人进了一家国医馆,谷月清自年轻时就一直在餐饮界打拼,大大小小的食材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食材里面搭配的常用的滋补药材,她也是非常熟悉的。
“这个党参,看起来没长够年月。”
“这个还行吧,给我先留着,我再看看别的。”
顾阿娇看谷月清一个人忙碌的和店里的人员讨论着,自己便悄悄退了出来。
中医馆旁边有一家香料店,里面卖各种药材,专门用于包装香包和香薰用品。
顾阿娇进去看了一下,各种香包,样式很多。
每一个香包都写着内装的原材料药包品名,有治疗睡眠的,也有驱蚊虫的。
“小姐,看看这些香包,质地都很好,里面都是很好的药材。”
“这个带流苏的香包,是治什么的?”
“这款是专门有助于睡眠的,有安神的作用。”
顾阿娇又转了一下,看到柜台里面有一个小瓶装的黑褐色粉末的东西,上面标注着活血的功效。
“服务员,把这个给我看下。”
“小姐,这是麝香,只卖给有合法经营的药店和医院,个人不能买。”
“哦,那给我把那个漂亮的流苏香包,就是有助于睡眠的那个给我一拿。”
“好的,小姐。”
顾阿娇拿着香包离开了,谷月清已经挑选好了药材。
两个人四处转悠了一圈,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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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顾阿娇找谷月清聊天。
“阿姨,这几天都还好吧?”
“都好,都好,就是浅夏睡眠不太好。”
“刚好,阿姨,我这儿有个香包,还是我专门在中医馆儿那儿香包店里买的,店里说有助于睡眠的,您要不给嫂子试试吧。”
“唉呀,你可真有心了,娇娇。那我可替你雨辰哥谢谢你了。”
“谢什么呀,阿姨,不过雨辰哥和嫂子要知道是我给的,肯定不会要的了,您要不放给缝到枕头里面。”
谷月清想了想,也是,浅夏和安雨辰一直对娇娇是有想法的,要知道是她给的,八成是不会要的了。
于是,谷月清把药包塞到了枕头套里面。想着,这下希望浅夏能睡个好觉,也有助于胎儿的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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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这几日一直睡不好,是在为父亲郁国强发愁。
自从结婚以后,能在家陪父亲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几一阵回去,因为浅冬和小莲的事儿,她回家,猛然间发现父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
这种衰老,像是一把刀子,刺疼了浅夏。
她一连好一阵,都睡不好。想起多年去世的母亲,也怜惜独自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的父亲。
她劝过郁国强,给自己找个老伴儿吧。
但郁国强固执的很,除了教书育人,抚养子女,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自己身上。
眼看着,浅冬和小莲的事儿,八成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儿女的事儿一旦全了了,父亲一个人的世界,会更孤单了。
想到这里,浅夏心里不免心疼起父亲来。
这一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父亲晕倒了。
浅夏急乎乎的就赶紧给安雨辰打电话,让他接她去医院看父亲。
给浅夏打电话的是个女的,她给浅夏说了医院的地址。
浅夏赶到医院重症监护室时,那个女人还在。
“我是在电话里找了号码打过来的,刚才真是危险呀,我正在车站等车,他突然倒在我行李袋上了,我也不清楚什么原因,120来了,说非要我一起去办住院手续,我想着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他,就用他手机打了个电话,想必存号码的,都是他认识的。”
“谢谢你啊,阿姨,我是他女儿,他现在在里面吗?怎么样了?”
“不知道呀,医生急匆匆的就弄进来了,我也是希里糊涂的跟着车来的,还没办手续呢,但是情况紧急先送进去了。”
“浅夏,你别急,先等医生出来看看爸的情况,手续我一会儿办。”
正在着急时,医生开门了。
“郁国强家属。”
“我是他女儿,我在这儿,我爸怎么样了。”
“病人无大碍了,就是血压升高,送的及时,一会儿挂完水,就回去,多注意休息。”
“好,好,谢谢大夫。”
“进去看看吧,没大碍了,把手续在门诊补办一下。”医生说完就走了。
安雨辰去办手续了,浅夏赶紧进去看父亲。
郁国强正躺在床上挂点滴,整个人也很清醒。
“爸,你吓死我了,这会感觉怎么样?”
“没事儿,没事儿了。”
“呀,强子,我没看错吧,刚才医生说郁国强,我还想着有人同名同姓呢,没想到真是你?”
浅夏和郁国强都愣了,心想这个阿姨是不是认错人了。
郁国强使劲儿在大脑里回忆着,还是想不起来。
“呀,你真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中学同学,梅子,想起来没?”
郁国强沉思了片刻,终于记起来了。
“梅子,贾梅梅,是你呀?唉呀,真是想不到啊,你要不说,我真不敢认啊。”
这个阿姨一下子兴奋起来了,熟络的赶紧从不远的门口,过来凑到床头。
“是啊,咱们都老了喽!几十年了都,哪敢随便认呀?你说你倒在我行李上,我也没认出来呀!这要不是刚才医生喊名字,再加上你清醒过来,看到这张脸,才敢认呢。”
浅夏被这两个年纪相仿的老人,搞糊涂了。
“爸,你和这位阿姨认识啊?”
郁国强这才回过神来,兴奋的对浅夏说:“这是我小学同学贾梅梅,可巧了,在这儿碰到了,还被她捡回一条命,你说巧不巧?快谢谢梅阿姨。”
“唉,什么命不命的,这是歪打正着了,这是咱娃?哟,你说真是缘份哪,嫂子还好吧?怎么没见过来?”
贾梅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这一问不打紧,郁国强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她呢,没有福份,去世十年了。”
贾梅这才对刚才的唐突有点不好意思。
“你看我这,太心直口快了,勾起你们爷俩伤心事了不是!”
“没事,你呢梅梅,记着你不是在浙江台州么,怎么会来这儿?”
贾梅吱吱唔唔了半天,才叹了口气。
“我呢,我家老头和儿子去美国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寻思着过来这边找找工作,好歹也在这儿上过几年学,地儿也熟络,这儿还有一两门亲戚,谁知道来了后,才发现这些年变化真是大,站在站牌,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可巧,你就倒在我行李袋上了。”
“哦,那还找什么地方,去家里吧,也好让浅冬和浅夏还有我,好好谢谢你才是,等你和亲戚联系上了再搬过去吧。”
“呀,那真是太好了,刚好咱们老同学可以说说话了,感觉有一肚子话要说呢,呵呵呵!”
浅夏看着这两个老人家,聊的这么开心,自己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赶紧联系浅冬,让给家里房子收拾出来。
好在自己不在家里住,她那个房子可以让小莲和梅子阿姨一起住,都是可以安顿下来的。
浅冬一听家里又要来个生人,瞬间就不乐意了。
他觉得一个小莲就够他烦的了,哄都哄不走,父亲和姐姐又不准他对小莲动粗,他也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了,但这下又多个老太太,家里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真是不习惯。
但一听说人家救了自己的父亲,又是父亲的老同学,也就没啥说的了。
郁家的儿子女儿,虽没有成大气的,但还是明事理的。
这都是郁国强教导有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