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众生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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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腹黑男与急性子

    “自然界中充斥着大量的天元地气,这些天元地气是上天给予我们的恩赐,是我们能够感应天地,施展神通法术的基础。”

    “但天元地气却不能直接使用,需要在丹田内转化为真气才能用以施展神通或是操控法宝。而将天元地气转化为真气的途径,就是所谓的‘功法’了。”

    从村子出发已经三天了,考虑到虎子还只是个孩子,不能长途跋涉。

    于是白长平从周县雇了辆马车前往御州城,此时马车平稳地飞驰在宽阔的官路上。

    马车内,白长平正在给虎子讲解修行的入门知识。

    “‘功法’不止有转化真气这一个用途,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是浇灌你的灵根。”

    虎子正襟危坐,不住地点头,“灵根”这一说法,在前几日的旅途中他已经听白长平讲述明白了。

    所谓“灵根”就是丹田内的一颗种子,它深埋在修行之人的丹田中。

    一个人能不能修行最关键的便是有没有“灵根”。

    白长平冥想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他继续道:

    “这修士之所以有‘天,地,玄,黄’之分,就是因为他们丹田所能容纳的真气不同,若是说黄阶修士的丹田仅能装一缸水,那玄阶修士便能容纳一个池塘!”

    “是什么决定修士丹田的大小?是高矮胖瘦吗?当然不是,是丹田内灵根的茁壮程度。”

    白长平有声有色地给虎子讲着,其实心里慌得要命,自己快忘词了!刚才黄袍怎么说的来着??

    “有的人丹田里的灵根只是刚冒出嫩芽的幼苗,而有的人丹田中却有一棵参天大树,这丹田能容纳的真气数目必然有所不同!”

    趁着虎子皱着眉头去理解的功夫,白长平迅速内视,窜进了自己的识海中。

    黄袍正在等着他。

    “让灵根从幼苗……”

    黄袍语速极快地讲着,白长平紧张的点点头,能记多少记多少,然后飞速解除内视,给虎子继续装教书先生去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居然也有落得给小牛犊讲课的一天?”

    不远处,黑袍躺在光团里,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控制着光团在这方识海上飘荡着。

    每当白长平离开,他便出言嘲讽黄袍,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反正谁也出不去这团光。

    黄袍平心静气,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的回道:

    “以掌门之资质,早晚有一天咱们会出去的,希望到时你还能这般嘴硬。”

    黑袍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在光团中翻身而起,大喝:

    “他不是掌门!不是!”

    黄袍叹了口气,似乎也是不愿相信,但还是说道:“白少凡已经死了,他就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黑袍,少凡真的已经死了……”

    “滚!”黑袍大叫着,眼神中凝聚着杀意,周围黑光大作。

    在他气势凝聚到了极点,马上就要爆发时,他却咬了咬牙,重重地哼了一声,操控着光团飘向远处。

    “以后不准再提他是掌门这件事,我不承认!”

    黄袍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有些不忍心,也许自己说的确实过火了点。前任掌门的死对他们两个打击都很大,尤其是重感情的黑袍,一度萎靡不振,精神错乱。

    虽说是不该这样戳他痛楚的。

    但……

    现在自己清静多了。

    黄袍冰山般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还是这样,脾气暴躁但性格单纯。

    非常的好骗!

    识海外,白长平故作高深地继续为虎子传道授业解惑。

    “让灵根从幼苗长成大树的方法,就是通过功法修炼真气。”

    “等到真气把丹田补充满,那此时若是再继续炼化天元地气,这多出来的真气就会被功法转化,变成最纯净的灵气。”

    “灵气被灵根吸收,灵根就会慢慢的长大,年复一年,最终长成参天大树,这就是修士所谓的修行之路了。”

    虎子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一脸憧憬地望着白长平。

    白长平闭着双眼,微微仰头,一副高人的模样。其实他右眼悄咪咪地睁开了一道缝隙,欣赏着虎子的表情。

    为人师表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爽快!

    自己与这个世界打交道了十八年,第一次享受着当先生的快感。

    白长平觉得自己要飘飘欲仙了。

    这时,马车缓缓减速,车夫将门帘挑开一道缝,恭敬地说道:

    “公子,青石县城到了,城门口要例行检查,提前跟您说一声。”

    “有劳了。”白长平伸个懒腰,结束了短暂的讲师体验,将门帘拉开别好,打量着眼前的青石县城。

    他的目光游走在斑驳的城墙、坑洼的石板路上,最后望向了城门前。

    城门口人来人往,官兵一个个检查着通关文牒,以防有歹人混进城去。

    车夫经常来往各个县城,干这一行的都有专门的凭证,此时早早地便已经准备好了。

    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矮小精壮,一头短发像钢针似的立在头顶,身上穿着厚棉袄,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的被风吹日晒。

    他身旁跟着个豆蔻少女,包着头巾,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双腮被冷风吹的通红,此时正缩在自己父亲身边悄悄地打量着车厢里的白公子。

    “这人长得真俊俏。”少女心里想着,比那些唱戏的小生还要白净,却也不失了男人的刚毅。

    想着想着,少女的脸庞更红了。

    前面还有不少等着盘查的百姓,一时半会轮不到一行人。

    趁着这闲工夫,车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白长平开口了。

    “公子,咱今个能不能寻一家好点的住处?昨晚那家,先不说住的如何,我跟我家姑娘天天跑,也习惯了。但连个拴马的地方都没有,这马车若是丢了,那我们父女的生路可就断了啊。”

    望着车夫一脸尴尬,硬着头皮前来交涉,白长平也有些窘迫。

    自己是真的穷,没多少银子了。

    雇这辆马车已是捉襟见肘,还要包着路上的住宿,白长平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叔叔,我出门的时候,爹娘给了盘缠。”

    虎子拉了拉白长平的衣角,又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荷包,示意自己有钱。

    白长平一阵大喜:“这怎么好意思呢?”

    手指头却是管不住的搓着。

    虎子了然,掏出几两碎银悄悄递到白长平手中。

    “咳,你放心,今夜咱们寻个能停马车的客栈。”

    “好嘞,好嘞!”车夫眉开眼笑,自己终于不用担心会丢了马匹了,幸亏公子是个有善心的雇主。

    那些刁钻抠门的有钱老爷自己见多了。

    “诶,这进城需要银子吗?”

    白长平叫住了准备下车牵马的车夫。

    “回公子的话,青石县城还好,普通的文牒只要五十枚铜钱,若是从别洲来的旅人,连五十铜钱都是不用的。”

    进城还要钱!

    白长平一阵心碎,好在五十铜钱也不多。

    不会从御州城坐那跨海山舟也要银子吧?白长平突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自己忘了算路费,从这到“天原关”至少还要走三个大洲。没钱连跨洲旅行都做不到,更不要说进关了。

    得想办法搞钱啊。

    白长平一阵头痛。

    这座天下被一堵高耸入云的城墙分成了两个部分:被城墙包围的关内上家,和关外被大金王朝统治的“幽云十六洲”。

    听名字便知道,这关内的上家无形之中便比关外人高人一等。具体是什么原因,就只有大金王朝和一些仙门大宗知晓了。

    而江湖人口中的“进关”一词,则来源于这雄伟城墙的大门叫“天原关”。

    天原关是进出城墙的必经之路,就横在火桑洲的大地上。

    因此火桑洲就是白长平这次江湖游历的目的地了,他要进入天原关,去往关内的世界。

    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着一个的希望。

    白长平神游太虚,胡思乱想着,一道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文牒拿出来,交铜钱五十枚,那个,小孩应该不收钱。”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官兵,看样子是刚干这一行不久,还有些生疏。

    他有些不确定,向旁边一个比较年长的官兵问道。

    “师父,这个年纪的小孩是不收钱对吧?”

    他师父胡子修剪的十分整齐,浓眉大眼,说话瓮声瓮气的。

    “什么叫应该?怎么教你的?记住了,十五岁以下的都不收钱,没文牒怎么盖章收钱?”

    “哟,车子李,又拉客呢?”

    浓眉大眼的官兵冲着车夫打了个招呼,亲自拿过凭证给盖了个章。

    “你也不容易,这回不收你钱了,过吧。”

    车夫一脸感激,连忙作揖道谢。

    “哎呦,麻烦孙头了,孙头您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另一边挨了一顿训的年轻官兵有些委屈,出声催促着白长平道:

    “看什么看,快点的,文牒拿出来。”

    白长平很是尴尬,自己一直在长安城待着,好像没办过文牒这个东西!

    “我没文牒,这个成么?”

    白长平一脸窘相,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官兵看。

    “这是个啥?没文牒不准进!”

    年轻官兵有点恼火,自己上岗以来还第一次碰见没文牒就想进城的。

    旁边跟车夫闲聊的孙头刚想问怎么还吵上了,这一回头,眼睛就长在这个玉佩上了。

    “仙……仙师佩!您,您,您是仙师?”

    孙头震惊的都结巴了。

    这玉佩原来叫仙师佩啊,白长平想着,看样奉华还有点良心,给了自己个好东西。

    “我是修士。”白长平也不隐瞒。

    “哟!青天大老爷!您请进,仙师进城那是我们小县城的荣幸啊!”

    孙头战战兢兢地拉着徒弟给白长平鞠躬行礼。

    徒弟人都傻了。

    自己刚才居然对着仙师大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