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城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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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红绿配

    我靠着椅子就那么睡着了,在梦中我又回到了木棺村,村子到处都燃着大火,四周不断出现的出现张牙舞爪的怪物,还能听到它们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我朝着村中心走去,那些怪物就像看不到我似的,任凭我又走到了那石屋前。而这次,石屋不再是大门紧闭,我看着敞开的大门,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外面不管再怎么大的火光,竟然照射不进这屋内分毫。

    我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可见到的却不是那副石头棺材,而是一副木棺,这木棺如此的眼熟,竟然是曾经出现在那天下午梦里的那一副。又是吱呀呀呀开盖声,棺材盖被人从里面推到了一旁,棺材里的人随即站了起来。那人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依然是一半肉体,一半骷髅。他走到了我身前,同样的摊开了双手,左手上依然放着那枚阴的铜钱,而右手上还是空空荡荡。我想着从兜里把那枚铜钱拿出来放在他右手上,可一模却摸了个空,裤兜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急得满头大汗,过了一会,就听见他又开始说着我听不懂的话,那声音似乎从我五官里钻了进去,震的我头痛欲裂,渐渐的,我感觉有什么液体从五官里流了出来,我抬手一摸,入目的全是黏糊糊的鲜血。

    “嘿,醒醒,到了。”我艰难的睁开了眼,就见猴子正摇着我的肩膀。“咋了,做噩梦了?我刚喊你那么多声,你都没醒,见你满头大汗,赶紧推了推你,这才总算是醒了。”

    我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水渍,又放到眼前一看,果然是汗,摇了摇头,依然觉得头昏脑涨。我叫猴子递瓶水给我,旁边有人伸出手递了一瓶水给我。我也是嘴里发苦,拿过来急忙拧开瓶盖,连旁边有人“哎”了一声也没注意,对着瓶口狠狠的灌了几口之后,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刚才谁叫哎来着,难倒有人给我下了毒不成!”我拿着水,转身打趣道。

    “那是我喝过的。。。”黑长直低了下了头,不用猜,脸肯定又红了。

    我拿着瓶子仔细看了一眼瓶口,造孽啊,上面还有谈谈的口红印。

    “谁拿给我的,不知道水不能乱喝的吗!”这个问题其实用膝盖都能猜的出,肯定是小太阳递给我的,可我又不能吼人家姑娘,只能转而怒视猴子。

    “这水甜不甜?”小太阳突然问道。

    “甜。”我看着猴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啊呸,这是甜不甜的问题吗?我们之间出了叛徒,出了个想整死我的叛徒。”说完,我转过头望着小太阳恶狠狠的说道。

    “哦,是谁啊?如果有人这么做了,那我也觉得应该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小太阳望着我,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你。。。。”我气的肝都在隐隐的作痛,也不能对女生放点什么狠话,只能转过头对着猴子转移话题道:“猴子,这是到哪了?”

    “世纪城的电信营业厅,下车吧。你们要吵架下车去吵,在这里吵的我脑子疼。”猴子说完率先下乐车,我咬着牙对小太阳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切,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都间接kiss了,还弄得自己吃了多大亏一样。”小太阳一脸不屑的对我说道,然后拉着黑长直跟着下了车。

    我们四个站在路边,正准备进营业厅的时候,猴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哪位啊?啥?找金晓软?我姓侯,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黑长直听到了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走过去给了猴子一下,然后拿过手机:“喂,妈,不是,那是我朋友,一起出去旅游的,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手机掉了,这是人家的电话。没有,晚上我是跟阳阳一间房。现在啊,现在在世纪城,准备吃了晚饭回家。不是回你们家,是回我和阳阳的家。”黑长直在跟她妈打着电话,我跟猴子只能无聊的在旁边吹着牛。那边说着说着,黑长直看了我一眼,然后降低了声音说:“我没有跟男生一起睡,别老是想这个啊,你就这么想你女儿啊。”这些话我是完全不想听的,可是仍止不住的往耳朵里钻。黑长直见我看着她,赶紧往另一边走去。

    “呸,渣男。”小太阳撞了撞我肩膀对我说道。“你可是跟我姐睡过的啊,我姐冰清玉洁的又被你看光了,你得负责。”

    这死猴子,怎么什么话都给小太阳说。

    “去去去,小屁孩别在这边瞎掺和,我那是为了救人。早知道就不该救你们的。”我说道。

    “呵,渣男,就知道找借口。你要是不救,那我姐怎么办,你舍得吗?”小太阳见黑长直打完电话走了回来,调侃我了一句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不好意思哈,我妈叫我俩回去呢,晚上就不跟你们吃饭了。”黑长直过来对我说道。

    我说:“没事没事,出来这么多天了,应该先回家的。”

    “好的,我明天补了电话卡就给你发消息。”说完,黑长直拉着小太阳,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这么扬长而去。

    “喂喂,别看了,回魂了嘿。”猴子见我盯着她们远去的方向打趣道。

    “滚,这事以后别拿来开玩笑,人家女孩子脸皮薄。”

    “哟哟哟,这还没开始交往就维护上了啊。”

    “我难得给你说,先去买个手机,再把卡补了,然后去吃火锅。”

    “也,不是吃板栗鸡吗?”

    “吃你个头,谁吃那玩意。”

    晚上九点多,我跟猴子回到了家。拿出新买的手机插上卡,开机,果不其然,弹出了N个消息。我看了之后,赶紧给我学姐打了电话。这一打就是20多分钟,那边训的我跟三孙子似的,我还不敢还嘴,全程都是您说的对,我明天一定好好来上班。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空落落的胸前,又不禁叹了口气:“哎,又忘了要回来。真要出什么事了怎么办啊。”

    第二天上班,当学姐看着我头上的纱布,也就没说什么了。我还特意说最近就不加班了,头疼。学姐看我那样,也是恨得牙痒痒,但头都这样了也只能答应了我不加班的要求。

    就这样,我过起了每周965的生活。起初,小太阳偶尔也会发消息给我,告诉我说她仍然在帮我调查那些血棺的事。我也回她,以后这种危险的事还是别干了,不然我又得千里迢迢的去演一出拯救大兵瑞恩。黑长直也给我发过消息,说回家之后才意识到戴着脖子上的那东西还没给我。我也只是回复她,那东西是救命的玩意,你好好保管就是了。黑长直也回复我说,她会一直戴在身上的,等下次见面了就还给我。可随着日子的流逝,也就偶尔只有小太阳和我发消息,黑长直却仿佛消失了一般。

    过了一个多星期,我们三个人约了出来吃饭,才从小太阳口中得知黑长直被带回重庆老家禁足了,还被没收了手机。我还诧异道,这黑长直看样子是个富二代啊,家长没屁事还玩这种封建社会的规矩。小太阳给了个卫生眼,却没有说话。

    好日子没过多久,等我拆完线后,正好又遇到公司接了一个定制项目,我被师姐训了一个下午后就没有任何不加班的理由了。起初几天晚上10点多下班的时候我还总是忧心忡忡的,生怕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过了好几天都没发生什么状况,我也逐渐放松了警惕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出事的那天就是我跟猴子约好周末去鹤鸣山的那个星期五晚上。

    “喂,现在才下午6点,你给我点宵夜,你怕是疯了哦。我晚上去个鬼的酒吧啊,要加班。加到几点下班?起码凌晨1,2点去了。啥,你必须要给我点宵夜,我就问问,你是这种人吗?我不是调侃你,你要真有好事能想起我就阿弥陀佛了。行行行,我挂了电话就把详细的地址给你。”我掐了电话,看着来电显示小太阳,我就恨得牙痒痒。不过要是真的给我点外卖,我就原谅她的无理。

    我把详细地址通过微信发给了小太阳,没过多久,收到了回信:我晚上凌晨的样子一点给你点一个让你惊喜的宵夜。呵,瓜娃子,这是我对小太阳最直接的看法。

    这加班的时间过的很快,一看表,已经很晚了,我想了想明天还要去鹤鸣山,也就给师姐打了个电话开始抱怨:“师姐,这周说好了可是双休的,明天我还要出远门,现在都11点多了,合适吗?”

    “现在加个班就抱怨了,你上次请假一走就是几天,我给你抱怨过吗?”

    “行行,你是老大,计划等会弄完了我就邮箱发给你。”我挂了电话,看着还在公司加班的同事们说道:“等把这个模块做完了夜宵我请大家吃小龙虾去。”

    “经理牛P”大家喊道。

    “低调,低调,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加油吧。”说完,我走出了公司,点了根烟往厕所走去。

    环球中心的写字楼,中间是走廊,两边是办公区域,我走在这条长廊上,看着左右两边已经下班了后关了灯的公司,感觉着明明白天全是热闹的写字楼,一到晚上就跟拍鬼片一样的。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不由的想起光头给我说的话,又是觉得一阵后怕。

    上完厕所,我打开水管正准备洗手,没想到头顶的照明灯开始一闪一闪,水龙头流出来的也不是自来水,而是一簇簇头发。这头发先是铺满了洗手盆,又像有生命似的开始往镜子上爬,眼瞅着镜子中我的倒影慢慢被头发淹没,只露出一张扭曲的脸。

    “卧槽。”喊了一声,出于恐惧我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往外跑。

    我跑到走廊,幸好外面除了异常寂静以外,看起来依然是正常无比。可侥幸这两个字还没从我脑子里浮现出来时,走廊的灯突然灭了,我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好在经历过几次这种事件以后,也没那么慌张了。我摸出手机准备打开闪光灯的时候,走廊的灯却又亮了起来。可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却觉得这灯亮的还不如不亮。只见走廊顶部本应该是暖色的灯源,现在全部变成了血红色。而厕所对面本来是有八个电梯门的平台,现在却成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

    这是不给活路啊,我心里想着。环顾了四周,我发现走廊前方公司门口的灯光依然是正常的光亮,看样子,这是要逼我先回公司啊。我咬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种封闭的空间,要真的有什么堵我,跑也是没用的了。我镇定了心神,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往公司走去。

    我越走心越凉,因为我发现只要往前走,周围的玻璃门还有天花板上就会出现许多的血手印,仿佛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一直贴在周围,跟着我齐头并进。我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那枚铜钱,自从光头将这枚铜钱送来给我以后,我便买了根红绳,将它系在了脖子上。平时出门也是用衣服好好的盖着,我想这枚铜钱在既然可以用来镇邪,那应该也能起到保护我的作用。不管了,现在毕竟也没有什么退路,我也只能闷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可能真的是因为这枚铜钱在保护我,等走到了公司门口,除了不断出的血手印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袭击。

    我把拇指摁在了指纹识别器上,只听滴一声,门开了。我赶紧走了进去,看着缓缓关闭的玻璃门,我大喘了一口。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听玻璃门上传来了啪啪的声音,许多血手印凭空出现在了门上。我吓得砖头就往里面走,可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公司本该白色的照明灯,却又突然变成了绿莹莹的颜色。

    我心里真的是被折磨的七上八下,你说门外是红色,门内是绿色,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啊!就在这进退两难之时,我又听到了椅子挪动还有人站起来走动的声音。对啊,我还有同事在里面,不是说人多阳气就足吗。可没等我高兴几秒,却等到那些同事靠近我来。我看着走过来的同事们顿时的心里一紧,这哪还是人啊,每个人都机械的向我走来,而他们脸上的五官全部都扭曲成了一团,就像是在人的脸上形成了一个一个的旋涡。

    他们木愣愣的走了过来,把我堵在门口。怎么办,里面一大堆,外面还有看不见的东西。可是我细细一想,就算外面有什么,刚才却没有袭击我,而里面却有这么一群同事围过来,不知道要对我做什么。我心一狠,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背后的玻璃门又缓缓的打开。趁着他们还没把我堵死,我钻了出去,又习惯性的往电梯方向跑。

    跑到了电梯平台,熟悉的8个电梯门又出现在了平台两边的墙壁上,可是我现在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平台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黑石棺,这黑石棺在血红色的灯光下,石棺外壁却反射出了一种诡异而妖艳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