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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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35·句号

    时隔几个月时间,再次提笔。

    这段时间里确实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可以写的内容似乎也不少,但真正想要将这些书写下来时,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写起。再想一想,似乎,有些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就连将之记载下来的欲望都没有。

    这次,大概可以为四年的大学生活划上一个句号了吧。

    今天拍了一天都毕业照,梦一般地穿上学士服,再一眨眼,就已经结束了。最后留下的,大概就是照片中那最近又长胖了些许的我,还有那有几分勉强的笑容吧。

    晚上聚餐时,第一次,我从头到尾喝的都是酒。作为一个一直被自己观念束缚着的男孩子,大学这四年里,我还是像一开始那样,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往日那些聚餐,从来都是喝果汁或碳酸饮料的,最多喝个一两口意思一下。

    其中的原因,是觉得都要毕业了,最后一次和大学四年的同学聚在一起,那就喝一次酒,也算是最后放纵这么一下。大概,还有另一个原因,也是希望能醉一次,或是借着酒劲,将那些平日里都不会去说的东西全部说出来吧。

    因为性格的原因,这四年里,我确实是基本上不怎么和舍友以外的人交流,就算是同班同学,有的也只说过寥寥几句话。嗯……男生还好,基本上也都算熟络,女生有差不多一半其实都是不怎么熟悉的,或许这还是说少了。

    其中的原因很多,应该说是多方面综合造成的,有我性格的原因,也有我观念的原因。谁能想象,一个22岁的大学生,在与人谈话时都不敢直视别人的双眼,面对异性时更是有那么一些不自在。忘记是在那本书中看到的内容了,作者应该是余秋雨或是梁衡,书中提到,自古以来中国文人就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视女性于洪水猛兽。这种观念与态度,如果放在古代,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在思想逐渐解放的今天,大概就已经是不正常了吧,或许还能被称一声封建余孽?

    我从不曾自诩文人,因为我不配。这样一群人,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能称得上是有理想有抱负,说一声伟大其实都不为过,其实不只是文人,大多数群体的一代,其实都是这种人。哪怕是后来逐渐腐化乃至烂到根子里的文人,其实也都不是一无是处的,像“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这种带着贬义的话语,也透漏着一种赴死的气概。有用吗?或许没用吧。但这样一种态度,也可以说是汉民族印刻在骨子里的底线,在战争中,战死者当享有至高尊荣,被俘者则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种态度,我真的很难说它是对的亦或是错的,因为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辩驳,都有其正确与错误的原因。

    不过,我大概一直都以文人,或许更应该说是君子为目标,想成为这样的人吧。

    嗯……这大概也是写随笔时的基础操作了吧,写着写着就突然东扯西扯,写到后面就已经与一开始的内容相去甚远。

    最后想要放纵一次自己,想要喝醉的我,最后却终于还是没有达到这个目的。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只是肚子有一些涨的感觉,却全然没什么醉意。果然,一般都啤酒是不醉人的,都喝撑了还是醉不了。

    其实本来,趁醉装疯什么的,好像也没有想要借着醉意做的事情。

    趁势表白之类还是算了吧,有点女生确实有我欣赏的地方,但那个让我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又不在场中。况且,她也早就从曾经的刻骨铭心中走出,与现任偶尔闹闹矛盾,却也还算得上是过得不错。甚至于,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我喜欢的究竟是她这样一个人,还是那以鲜血写成的文字。

    我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得出另外一个结论,是与不是,其实都不重要。

    “一切文字,吾爱以血书者。”

    喜欢读书,似乎已经成了很多面试者必备的爱好,因为这么说最好回答,也最好把握。对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是真的喜欢读书,嗯……虽然有些苍白无力就是了。

    习惯了孤独,再到享受孤独的我,对文字有一种莫名的偏执,就像是尼采说过的这句话。王国维先生喜欢的是李后主的词句,而我的境界,其实差了很多很多,就像是被王国维先生诟病的姜夔,那“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的词句,我其实是很喜欢的。

    不过,多多少少,我还是能从文字中感受到一些什么都。

    那些在作者经受过刻骨铭心的苦难后写下的文字,让我心头痛楚,却又欲罢不能。呵,大概,在沉默寡言、温和之下的我,其实就是这样一个疯子、变态、偏执狂吧。

    也能在百日里开口便笑,一副没心没肺的的样子,也能在夜深人静时陡然肃穆,追逐那思维虚空、往来古今,一遍又一遍体验活着的感觉。在我看来,只有思考时,才是真正地活着。

    而我生活的态度,大概也是如此吧,分离出一部分自己,说是随波逐流也好,说是与世推移也罢,活成一个去适应这个世界的外在人格。用诗意一些的语言,大概就是这句吧:“醉舟随水去,争流无意,且看乱红尽逐云;观水墨,本无静动,唯有风华渐淡。可怜世间追梦人,飘叶于风!”另一部分,则还不忘记去思考,默默看着纸上的黑白,以最大的善意与恶意去揣摩人心,将所有的欢乐或苦难汇作的资粮。

    或许,我的天性就是薄凉吧,把每一个在路途中遇到的人都当做擦肩的过客,分别时也不会有太大的感伤。或许,这大学四年中,真正让我遗憾,感慨要别离的,也只有更亲近一些的室友吧?

    或许,我是幸运的吧?因为我遇到的都是好人。

    或许,我太天真了吧?我竟然会觉得自己遇到的都是好人?

    ……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想着独善其身,

    我想要去见证这世间千万种风景,包括世态炎凉、人心冷暖,

    我是一个自卑到极点又高傲到骨子里的人……

    我是……

    ……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许,其实已经是疯了吧?

    亦或者其实只是喜欢胡思乱想,单纯的只是吃太多了。

    到了现在,文字已经有些散乱,思绪都是零零散散,那就,在这里戛然而止吧。

    谨以此,为这段岁月的记忆,划下最后的句号。

    ——2021年6月11日凌晨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