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没有记忆之地
小小灵看了看,有些歉意的说:“给伯伯添麻烦了。”
之后他问起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小小灵就前后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我们从南岳回来没有赶上车,想在这里住一晚上。
听到我们两个年轻人去南岳玩了几天,他伯伯不禁又打量了我一回,终是没有说什么。
倒是她婶婶看着电视接话,“出去几天跟一个男人在外面过夜,说出去你也不嫌丢人,不知道弟媳妇知不知道。”
小小灵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忍着没有出声。
“你看电视就不能少说两句,怎么说欢欢都是你侄女,你怎么做长辈的。”
她婶婶回过头来,“她这个扫把星,你就护着她,你那个短...”
看着小小灵伯伯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她婶婶噎了一下,嘟嘟囔囔的就没在说下去,关了电视也回了房间。
她伯伯看向我们,十分抱歉的样子,“没想到在外人面前闹了笑话”。随后他叹息了一下看着我,“唉,让你看了笑话。”
小小灵摇摇头,“没事的,小小景不会见外的。”
随后她伯伯又问小小灵现在好不好,小学毕业后现在在哪里读书。
小小灵简单的说了一下,前面一段时间都待在省城,在母亲身边。
“伯伯放心,我现在很好,也交到朋友了,现在回家了,在林场上初中。”
他感叹了一声,目光看向我,“交到朋友了好啊,我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照顾,那段时间看你经常关着自己,跟这两个姐妹也合不来,现在看到你走出了阴影来,大伯也欣慰啊。”
小小灵看着我笑了起来,“让伯伯担心了。”
“今晚就住大伯这里,跟姐姐和妹妹挤挤吧。”
小小灵点点头,“打扰了。”
他伯伯又问,“你们吃饭了没有啊,我们刚吃过,不知道你们要来没剩下什么,要不要伯伯重新给你们弄。”
小小灵摇头,“谢谢,我们也刚吃过才来的,不用麻烦了。”
“那好,我先给你们安排住下。”
“茜茜、思思,开开门,今晚欢欢住你们房间,你们两个挤一晚上,让张床给欢欢。”小小灵伯伯敲门说。
好一会里面才传来声音,“不要,那边还是还有房间吗?让她们两个住那里好了。”
之后,不管小小灵伯伯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伯伯,没事的,不用这么麻烦我睡沙发就可以。”
小小灵看了看我,我们对视了一眼,我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他摇头,“不行,你第一次来,这哪是待客之道,怎么能让你睡沙发。”
我鞠了一躬,“谢谢,突然到访已经很麻烦您了,我真的没问题的。”
小小灵看着我,虽然有些担忧,但也说道:“伯伯不用这么麻烦,小小景确实可以的。”
小小灵伯伯有些无奈,“那好吧,欢欢你今天就睡对面房间,你以前就睡那个屋里,东西都还在。我去拿床被子给你同学,实在不好意思,今晚就将就一下吧。”
“谢谢。”小小灵拿着我们带来的包去了那边的房间,然后在里面整理东西。
她伯伯拿了一床被子放到沙发上,看着那边的房间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喜欢我侄女吧,别狡辩,你们年纪虽然小,但我看的出来。”
“我...”我想解释,但听到他这话,我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你别多想,我没有不准你接近她的意思,相反我很高兴,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自从老爷子去世以后,欢欢这孩子一直是我们最担心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的事情。”
“这些她都跟我说过,我都知道她的一些过去。”
“看来你是真的一个例外,侄女她能主动跟你说起她的过去,这么多年,我都听说她交过一个朋友。”
“只是你们年纪还小,你这份喜欢很沉重啊,小伙子。”
这时小小灵从房间里出来,好奇的看着我们俩,她伯伯也不再说了。
“伯伯,小小景很少来县城,现在还早,我带他去县城里逛一逛。”
“也好,这是钥匙,回来了你们自己开门,去玩玩也好。”
下了楼,刚出小区,小小灵也不顾周围其他人怎么看,就直接扑过来抱着我,把头埋在我身前。我挣了一下,没挣开,力气还挺大,抱的这么紧。
“怎么啦?”我轻声问道。
“没什么。”小小灵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哭腔。
我想推开扶着她看看,却没有推开,只好用手轻轻拍着她后背,“怎么又哭了?”
小小灵否认,“才没有,为什么要说‘又’”。
“入秋了晚上有些凉,小小景睡沙发真的没问题吗?”她埋在我身前嗡嗡的说。
“没事啦,有地方睡就很好了,不然我们要睡街头了。”
小小灵在我衣服上蹭来蹭去的,越说越是委屈,轻轻抽泣起来,“让小小景受委屈了。”
“别蹭了,眼泪鼻涕什么的都擦我身上了。”
小小灵居然语气很是撒娇的说:“怎么啦,小小景不让吗?”
我轻轻叹息,“让让让,我能受什么委屈,倒是小小灵你呀,在那里生活了一年,才真的受到了委屈吧。”
“我伯伯他人很好的。”小小灵说到。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我知道的。”
你伯伯人是很好,可其他三个人呢?
过了好一会,小小灵情绪渐渐稳定了,我扶着她从我身前离开,身前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片。
我撩开她的头发,看着她哭的发红的眼眶,伸出手将她眼角的眼泪拭去,“还说没哭呢,眼睛都红了。”
小小灵赶紧的扭过头去,“哎呀,别看了,肯定都丑死了。”
“哪有,小小灵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小小灵破涕为笑,说道:“违着良心说话,小小景也不怕雷劈。”
“我说实话呀,我怕什么。”
小小灵心情好起来了,“小小景还没吃饭吧,走吧,我带你去县城里逛逛。”
刚刚在她伯伯家里,小小灵说吃过饭了,其实是不想麻烦别人,从车上下来到现在,我们哪里有时间吃饭。
走到路口,小小灵没有去万联那边,而是继续带着我往前走。
夜里的县城比林场镇繁华的多,五光十色,霓虹闪烁,外面的人也非常的多,正是国庆假期,学生不用上学,大人不用上班,城市的夜市格外的繁华,三五结伴的在逛街。
这条街卖衣服的多,我也不知道前面是去哪里,小小灵似乎对这些卖衣服的店也没有兴趣,只是说说笑笑的带着我在街上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小小灵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她往里面看了一会。
我到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前面看去,发现里面的路旁有一个小学,大门的门口上写着“浯溪人民中心小学”。
“县城我来的少,不过想起来这条路应该是走过,才知道这里还有所小学。”
小小灵点点头,“是啊,都有好多年了。”
“我不清楚,对县城我没有太多的印象,记得以前跟爸妈一起来县城,我们几个都找不到路,围着一个地方走了一大圈又回来了原地。”
小小灵微微一叹,“我对这里也没有什么记忆呢。”
我有些奇怪,“你不是在县城生活过一...一年吗?”说的时候我犹豫了,忽然间我大概的理解了小小灵这话的意思。
“其实这里就是我在县城念小学的地方。”
“小小景你也知道的,我那几年特别的自闭,在学校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在县城里的生活基本就是学校和家里两个点一条线上。”
“我不关心周围的事物,这里也没给我留下什么好的回忆,有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好的回忆,所以我都给忘掉了。”
“所以对我来说,这里也可以说是没有记忆之地呢。”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就抱了她一下,轻声说:“好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身边有我呢。”
小小灵一改前面失落的神态,笑嘻嘻的说:“小小景你现在越来越会占便宜了,你是拿准了我不会推开你是嘛?”
“哪有。”我义正言辞。
“还不承认,算了,我心情有点不好,就让你抱一下好了。”说着她双手也轻轻环住了我。
我乐了,问道:“那你心情好了呢?”
小小灵在我腰间拧了一把,“心情好了就看我心情咯。”
“疼啊,别拧了,你这算什么回答。”
“放开啦,去找地方吃饭了,小小景你还没饿啊。”
“这样抱着我可以不吃饭的。”
“去死,想的到美。”小小灵一把把我推开,红着小脸往前面跑了。
跑了很远小小灵才回头来说道:“小小景,我们关系还没好到那种程度哦,你再这么说出格的话,或者做出格的事,我可是会生气的。”
我笑了笑,迟早会好到那种程度的。
我追上她,走在她的身边,“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小小灵瞪了我一眼,“能不能不说了呀,没有下次,你再敢这么抱我我就拧死你。”小小灵威胁到。
我觉得莫名的可爱,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威慑力,不由就乐了。
小小灵好奇,歪着脑袋问:“你乐什么?”
我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