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行走在世界的凡人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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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尼夫海姆的余孽

    “——嘭——!”

    “啊!痛痛痛!太痛了!痛死我了!”

    先是耳膜处传来爆响,紧接着额前涌出炸裂大脑的痛苦。

    被酒瓶爆头的待遇可不怎么好受,从未遭受过如此对待,安德罗夫捂着脑袋嚎叫起来。

    顿时,随行的水手们也傻了眼,干看着安德罗夫在满地打滚儿,却手足无措。

    “你们都愣着干嘛,橱窗下面有医疗箱,还不快取来为他包扎。”

    在希思琳娜的斥责种,很快就有水手取来药酒和砂布,帮着安德罗夫进行紧急处理。

    这宛若杀猪般的哀嚎惨叫,也吸引那群酒精上头的老毛子,他们不得不把目光从荧屏前的冰球比赛转移到案发现场来,以带着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心态,注视这位养尊处优的纨绔大废搁那嚎叫。

    “嗝儿~手法不错,好球!”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此刻已经开始欢呼雀跃了起来。

    莉夏的这般行为着实有些不给人面子,这不免使得想要息事宁人的希思琳娜大姐头脸色难堪,她简直被这熊孩子气的胸口上起起伏伏:“莉夏,你实在是太莽撞了,你不应该再次掀起冲突。”

    “没关系,希思琳娜姐,他的医药费我出了,我又不是赔不起。”

    把腿高高抬在桌子上,莉夏趾高气昂的说道:“我就说一遍,你们谁也不能欺负我的朋友!”

    睥睨众生的视觉,加上浩然无边的声势,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只是,话音未落,便迎面袭来了一记酒瓶。

    好在眼疾手快的罗塞塔及时把这个虎了吧唧的笨蛋拉下来,不然铁定要重现安德罗夫的遭遇,那记酒瓶贴着他们的头皮而过,非常危险,砸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时,碎玻璃碴子都快弹到脚下了。

    “去他大爷的暴民,兄弟们,甩开棒子给我揍他们,往死里打!!!”

    捂着脑袋,眼部传来无法忽视的剧痛,气急败坏的安德罗夫呲牙咧嘴,鲜血自指缝之间溢出,辛辣的刺痛让他无法睁开眼睛,使得那张面孔愈加的狰狞起来:“不就是医药费,我也赔得起!”

    眼瞅着局势越发向坏的局面发展,罗塞塔有几分忧心,叹道:“终究还是要打起来了么?”

    稍微判断了下双方战力,抛除已经酒醉上头的莉夏,己方劣势可以说是非常明显。

    没办法,罗塞塔只好紧紧护在了莉夏身前,打算找个机会突围出去。

    后退着回到了沙发边上,当少女准备拾起背包放在肩上时,却发现自己没有拽动。

    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窃贼溜到身边,紧抓着书包带子不松手,眼见自己被发现了后,这想要趁火打劫的窃贼也不害怕,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拉开背包拉链,打算直接抢走里面的钱包。

    诚然,性行淑俊、温婉善良的罗塞塔是个淑女,但被逼急了,谁还跟你玩亚萨西啊。

    暴怒的罗塞塔顿时抬高了大腿:“窃贼,你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深知用拳头削人才是硬道理,所以少女果断扭腰抬腿,上来一记高鞭腿直接把扒手抽进沙发,不过,心性善良的罗塞塔依然控制自己的力道,这记鞭腿看似生疼,其实估计连根肋骨都断不了。

    从窃贼手中夺回了钱包,罗塞塔转头就看到那些不怀好意的水手,都坏笑着围过来了。

    拉住欲要上前比划的蠢萝莉莉夏,修长的大腿迈开后,就使劲儿狂奔。

    跑啊!此时不跑,那是准备站在原地等对方过来挨打吗?

    “安德罗夫受伤了,别放跑这两个小混蛋。”

    两名水手机敏的把住酒馆大门,而其余水手则狰狞着围了上来。

    面对紧追不舍的水手们,莉夏有些不情愿的瞪大眼睛,问道:“跑什么啊,打他们啊。”

    “别闹了,莉夏,你看不清形势么,敌多我寡,我们打不过的,而且也不能和他们打。”

    打量着这实力悬殊的差距,罗塞塔歪头躲过从侧面丢来的酒瓶,便索性把莉夏往希思琳娜的怀里一推,急忙道:“希思琳娜姐,莉夏就拜托你了,他们人多势众,这种环境下我照顾不了她。”

    话落,罗塞塔便直接从一侧的沙发床上翻滚,试图躲掉水手们缔结好的包围圈。

    面对围拢过来的水手,希思琳娜叹息着挺起傲视群雄的胸口,虽未说话,但意思却很明确。

    深深凝望着被硕大胸肌所笼罩的莉夏,这些水手知道希思琳娜不好惹,况且相对于本地人的希思琳娜和莉夏,欺负罗塞塔这种外人才是最优选项,因而在稍作思量,他们便转而杀向了罗塞塔。

    常言道,欺软怕硬、以大欺小并非好汉,但那柿子啊,还是得挑软的捏!

    “罗塞塔,你倒是还手啊,被他们追上了会被敲脑壳的。”

    眼瞅着挚友被一群水手撵得鸡飞狗跳,全程吃瓜看戏的罪魁祸首看不下去了,不禁焦急的拍打木桌,身形前倾跃跃欲试,但小酒鬼打算重新加入战场的举动,很快就被希思琳娜察觉并按住了。

    “老实在这里呆着,愚蠢的莉夏,你看看你惹的祸还不够多吗!?”

    头疼的希思琳娜把这小酒鬼拉了回来,呵斥道:“小混蛋,别忘了那孩子是给谁背黑锅。”

    话音未落,两人身后便被硕大的阴影笼罩:“TMD,是谁在老子这儿来闹事了!?”

    似乎是刚刚睡醒,他的头发上还带着一层不断滴落的薄汗,这位身高超过两米的东斯拉夫巨人抬起了多毛的手臂,抓过晾在衣架上的海魂衫使劲儿挫起了脑袋,随后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大鼻子。

    他是这家酒馆的主人,也是希思琳娜的爸爸,钦尔耶维奇.普多萝夫.高尔基。

    看着这乱糟糟的景象,钦尔耶维奇恼火问道:“希思琳娜,怎么回事?”

    “啊,是这样的,爸爸,刚刚安德罗夫他们在讨论机械角惊……”

    很快,在希思琳娜和莉夏那里了解到事情经过后,钦尔耶维奇深深蹙起眉头,他抬头看了看还在呲牙咧嘴的安德罗夫,有鄙夷看了眼惹是生非的莉夏,皱眉道:“莉夏,回头把你爸叫过来。”

    面对钦尔耶维奇的指控,莉夏倔强的犟嘴道:“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能解决。”

    “你解决不了,你们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对谁都没有好处,最后还得让老子来擦屁股。”

    眼瞅着那个银发少女即将落入包围圈,这东斯拉夫巨汉叹息着迈开修长大腿,突兀闯入战场,他就像是抓鸡崽子般,将两个从他身前蹿飞出去的棕发水手揪了过来,反手将他们丢到了沙发上。

    “差不多得了,安德罗夫小子,你难道真想把那孩子打死不成?”

    说着,挡在罗塞塔身前的钦尔耶维奇从兜里摸出烟盒,那蓄满胡须的大嘴叼起了一支烟。

    “咔嚓~”打火机的盒子合拢,随着香烟被点燃,一缕青烟袅袅而起。

    唑了口烟气,钦尔耶维奇昂起了头,他那双红褐色的眼瞳宛如巨熊,越过昏暗的酒馆直勾勾盯着安德罗夫,使得这位刚成年不久的新人管理被盯得有些发毛,额头直冒冷汗,忍不住后退两步。

    安德罗夫不禁咬牙切齿道:“钦尔耶维奇,那不过是个流民,你确定要和我们闹僵吗?”

    “安德罗夫,这是我的酒馆,既然在我的地盘儿,那就得讲我的规矩,懂吗?”

    布满伤疤的大嘴咧开,钦尔耶维奇吐着大口白雾,不动声色开口道:“至于想要威胁我的话,让伊万诺夫来了才差不多,你这小鬼还不够格。希思琳娜,通知医院,让他们把救护车拉过来。”

    “你错了,老家伙,在新摩尔曼斯克,没有人可以在羞辱我后还能站着离开,没有人!”

    直面感受着钦尔耶维奇这般毫不讲理的霸道,安德罗夫夫借着酒劲儿战胜了恐惧,眼见身边的这群酒囊饭袋在酒吧老板的阻拦下畏缩不前,他咬牙摸到背后的匕首,竟是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心理和明面的动作太过明显,以至于他在摸向匕首的那一刻,在场众人就猜到了他的选择。

    “别闹了,小鬼,你这三脚猫功夫还得练练。”

    几乎就在下一秒,安德罗夫整个人就被钦尔耶维奇那比他大腿还粗的胳膊按住了。

    水手们也并非都是酒囊饭袋,他们很快就从酒吧老板的手里要回了安德罗夫,这个长不大的执绔子弟只能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被鲜血和酒精浸透的上衣紧紧贴在胸口,他整个人剧烈喘息着。

    旁边,水手们用啤酒来帮他冲洗着血液和伤口,进行着有效的杀菌消毒处理。

    不过酒吧被闹成这样子,钦尔耶维奇显然不打算让他们久留,冷道:“三千卢布,然后滚!”

    “你为什么不去找事发源头,是莉夏那个贱婊子打了我!”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我回头会找到戈铁多莫夫算账,你该滚了!”

    剧烈喘息着,心有不甘的安德罗夫还在试图反驳:“老家伙,你这是在刻意偏袒和包庇!”

    “那你想怎么样,把那孩子交给你,这不可能,我不能坐视我的酒吧里闹出人命。”

    挺着比在场所有女性都要健壮的胸大肌,钦尔耶维奇操着大嗓门,恶狠狠的开口道:“每个地方都有他自己的规矩,哪怕是酒馆也不例外,怎么,安德罗夫,你难道想挨一顿老夫的拳头吗?”

    这个时候,安德罗夫终于意识到,在有钦尔耶维奇在场的情况下,很难将罗塞塔绳之以法了。

    况且,自己若是再继续僵持下去,恐怕还要挨上一顿来自于‘极北慈父’的胖揍。

    “滚吧,回家醒醒脑子,回头记得让伊万诺夫来一趟报销酒馆的损失。”

    势比人强,吨量决定实力,话语权全在真理之内。

    …………

    势比人强,吨量决定实力,话语权全在真理之内。

    作为一名末日秩序下的官家子弟,安德罗夫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然心有不甘。

    兴许算上安德罗夫自己,连带着他的水手加起来,都还不够钦尔耶维奇这只猛男单人吊打的。

    心有不甘又如何,他只能将怨气憋回肚子里,唉声叹气的接受这憋屈的事实,灰溜溜的跑路,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酒馆屋外赫然嘈杂起来,随之就是突如其来的破门声,打断所有人的注意力。

    “——嘭——!”酒馆大门被踹开了,一群穿着杂七乱八的水手们钻了进来。

    虽然穿着方面大相径庭,却是纷纷穿戴着防弹衣,以及枪械武器。

    隔过门口往外瞅,这里还能望见几台极地机兵正栖息于皮卡后兜,以备及时性的需要。

    “所有人停下!把武器放下,统统趴在地上!第一次警告!第二次警告!”

    面对这些汹涌而出的港口安保力量,那些喝得伶仃大醉的老毛子酒客不仅没表现出丝毫畏惧,反而依然瘫坐在沙发上并怡然自得地吹着口哨,仿佛接下来又要有什么精彩的戏目要开演了似的。

    不过,那些隔过参与斗殴的水手们,和这群酒客几乎是两个极端的反应。

    他们在港口防卫队闯入的瞬间,就认怂的趴在地上。

    看着举着防暴盾牌和警棍的港口防卫队,满脸懵逼的罗塞塔有些不知所措。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立于最前方的钦尔耶维奇未表现出任何的畏惧,依然坚挺着硕大的胸肌。

    “安德罗夫,我听说你和他人闹冲突了,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站在防卫队最前方的地中海中年男人,仿佛对状如巨熊的钦尔耶维奇毫不在乎,厉声质问道。这个发声的老男人身穿着干练的军官式防弹衣,胸口的身份牌上更是书写着【港口总管】的字样。

    “老爹,您可算是来的,我他妈被那两个暴民给偷袭了,用酒瓶子。”

    作为称霸了新摩尔曼斯克港口多年的执绔子弟,安德罗夫深得狗仗人势的至尊道理。

    眼下有亲爹在场,安德罗夫是腰板硬了,底气也足了,当即就指着莉夏和罗塞塔嚎叫起来。

    “肆意袭击公职人员,煽动民众暴动,把这两个暴民给我抓回去,押回监狱里实行拷打。”

    眼见那些执法人员直接逼近三个女孩儿,钦尔耶维奇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直接站出来将几个上前的防卫队员挡了回去,道:“伊万诺夫,这是我的地盘儿,出了事儿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怎么,钦尔耶维奇,年纪这么大了,你难道还想尝试下白原监狱的皮鞭吗?”

    “呵,你这嘴巴不小还扯得这么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只苍老有力的手掌忽然就按在伊万诺夫的肩膀上,被抓住胳膊的港口总管想要挣脱掉对方,却发现这个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老头儿力气大到居然能狗让他动弹不得。

    顿时,伊万诺夫脸色变了,心里火爆撩撩,厉声质问道:“见鬼了,你是什么人!?”

    “是我,伊万诺夫,那孩子是我的孙女,我是她的爷爷。”

    拉着一张老脸,普夫老爷子开口说道:“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我们又何必太较真呢。”

    见到救星现身之后,罗塞塔不禁露出释然的笑容:“爷爷,您怎么来了?”

    “总管大人,我认识他,他就是那个住在雪林里的猎人怪老头。”

    很快,一名队员贴在伊万诺夫的耳边,小声说道:“他和五金市场那边的林德霍姆关系很好,貌似是个非常厉害的老机械师,我们这边有好多坏掉的机械都被他修好了,他的价格还很便宜。”

    “居然是他,林德霍姆的朋友,同时还是被施特森和汉考克盯上的老机械师么?”

    港口总管蹙眉看着眼前的老人,面部表情在片刻的挣扎过后,随即舒缓起来。

    只是,还未等伊万诺夫想好适宜的开口方式,只见普夫老爷子便松开了抓着肩膀的那只虎爪,他面对着这些喧闹争吵的人们,随即将老猎枪重重杵在地上,枪托与地面接触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几位,不妨听老朽一言!”

    猎枪,再加上普夫那如同鹰眸般的目光,带来了巨大的威慑力。

    一时间,所有人不得不安静了下来。

    安德罗夫还想要说些什么,但钦尔耶维奇闷声走到了他身后。

    安德罗夫:“……”

    见鬼,这老东西为什么总是盯着我呢?

    “伊万诺夫,我知道港口目前所遭受的困扰,所以明天我会独自去猎杀那条角鲸。”

    说着,普夫爷爷的目光看向港口总管,郑重其事的开口道:“我无需港口方面的插手和协助,便可以帮你们解决掉这个对港口而言的意外之敌,但在任务完成后,我要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

    “老东西,痴心妄想也要打打草稿再说话吧,你以为机械角鲸是什么啊!?”

    不得不说,被骄纵惯了的安德罗夫读不懂空气,他的戏份也不是一般多,明明已是身受重伤,但抓住机会后又跳出来,咄咄逼人道:“就你这么个半死不活的臭老头还想猎杀那条机械角鲸!”

    “我想,伊万诺夫,你家小崽子可能脑子伤了,需要立刻就诊。”

    沧桑老脸有些漆黑,钦尔耶维奇打断他的叫嚣,像是拎小鸡般拎起了这个半大不小的熊孩子,在伊万诺夫总管警示的目光中,迈步把这孩子丢进门口的皮卡车里,然后扯开嗓子对着司机说道。

    “司机小子,这孩子的脑袋受了伤,不可小觑,你速速把他送去医院!”

    “居然安德罗夫么,好的,我明白了。”

    并不知晓酒馆内事的司机在认出这人身份后,也不敢含糊,一脚油门带走了他。

    全程注视着安德罗夫被皮卡送去医院后,港口总管伊万诺夫才将目光从钦而耶维奇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压低嗓音道:“你凭什么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够杀死那条角鲸!”

    钦尔耶维奇走上前来,开口道:“普夫,把刚才话收回去,我可以帮你把事情摆平。”

    “我不能总麻烦你,钦尔耶维奇,而且我年纪大了,我没几年的时间了,倒是可以凑活凑活,但我的孩子不能总是用编外户口活着,我需要一个机会。”叹息着摇摇头,普夫的目光坚决异常。

    随即,他的话语惊骇了所有人:“说来惭愧,我其实是尼夫海姆研究所的余孽。”

    伊万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