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不退位,绝不出山扶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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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蓝玉你也太狗了

    花府食堂。

    孙小妹,阿炜,蓝玉围在一张直径两米的大圆桌前。

    圆桌中间,一个类似现代老北京铜盆火锅中,满满当当的果蔬和牛羊肉卷正在牛油汤底中一同沸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火锅周围,一盘盘菜码已经重上了好几轮。

    火锅这玩意儿,喜欢的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吞了,不爱的,根本就没有。

    孙小妹端庄的坐着,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笑着看一旁像无所顾忌逃难一样的蓝玉持续不断的风卷残云。

    炜仔根本不想吃,筷子都没处往锅里放,蓝玉把筷子舞出了残影,根本不给别人夹的机会。

    即便这牛油火锅也是他穿越来第一次吃,但看到对面和你一同吃火锅的人把蘸碟和汤汁溅的满桌都是,甚至还溅回锅里。

    舀汤的勺被他拿起吹吹就喝,再随手丢回锅里。

    但凡有点讲究的人,大概也不会再有食欲。

    蓝玉却半点没这自觉,吃的兴起了,就踩着椅子,用一大碗女儿红来漱漱口。

    兴许是在军中散漫惯了。

    又或许,这样的吃相确实更容易与将士们打成一片。

    反正蓝玉是炫了个昏天黑地。

    “哎哟,不错哟。”

    “这火锅鲜香味美,咱在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什么好菜没吃过,竟没有一个能与之相媲美的。”

    “也不晓得你小子这脑瓜子是怎么长的,竟能想出如此美味。”

    “你就别夸了,炜儿这天赋根本就点歪在吃上了。”

    孙小妹的自谦,听的炜仔忍不住的翻白眼。

    这绝对是亲妈,否则就算是他苟的再深,也没有这样损儿子的。

    “宝友啊,可不兴这么说啊。”

    “从今往上数,能在寒冬腊月里种出蔬果的,也就光烈这一个。”

    “要不然,上位也不可能特地下旨赏赐,还特地让太子带太子妃和太孙来花家了。”

    “妹子可曾想过,借着这个机会,把阿炜也送进军中。”

    孙小妹看了一眼花炜,看他微微摇头,便婉转的拒绝:“还是算了。”

    “炜儿是个性子过于咸鱼。”

    “即便要做官,也是往司农和工部送,和军中也沾不上什么边。”

    “军中有你们就足够了。”

    “怎么能这么说。”

    “只要有这个想法,靠着老淮西兄弟的情分,就不愁办不成。”

    “就更别提如今还有这些冬日果蔬了。”

    “妹子你是不知道,如今这军中伙食都快淡出鸟了,什么美酒佳肴都不管用,就盼一口水灵灵的蔬菜。”

    “只要把这些果蔬和火锅往几个老叔伯面前一摆。”

    “我敢保证,他们能争着在上位面前说光烈的好,参军的事不就妥了嘛。”

    看到自家母亲不紧不慢,蓝玉这当长辈的反而比当妈的更加急切几分,花炜就明白了。

    这位战神这是打着小算盘呢。

    趁着冬日蔬果稀罕,拉关系,刷存在才是他的目的。

    给他这个晚辈的谋个军职,充其量不过是个添头,甚至是话头,随手而为之。

    以后谁要是说他大明初代战神就是个莽夫,没心眼,直肠子,他就一巴掌呼过去。

    全特么扯淡。

    “娘,孩儿有点事要和玉哥商量,您看?”

    眼见孙小妹说不过,花炜就不能不现身,给这个拎不清的长辈上一堂政治课了。

    孙小妹乐的清静,答应一声就走了。

    “管家,把这些东西都撤了。”

    花炜和蓝玉对面而坐,对视了一会,蓝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的眼睛,等一众家仆将桌面擦干净了,送上茶饮点心,也只慢条斯理的喝茶漱口,并不说话。

    这态度,属实给对面的蓝玉整不会了。

    “臭小子,你有话就直说。”

    看着蓝玉被晾的有些按捺不住,花炜这才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

    “玉哥,你不厚道啊。”

    蓝玉心头一紧。

    什么情况?

    他的计划被这小子看穿了?

    “你这话怎么说,咱平日对你也不差吧。”

    “每次休沐的时候都不忘来你府上探望,哪次没给你带礼物?”

    花炜不予争辩。

    只是平静的讲述起一段事实:“确实,我爹早故,这些年靠着常家与淮西勋贵之间的关系,全赖玉哥请客喝酒,一并走动,联系,我师不可能亲自替我花家张罗。”

    “遂从八年前侄儿束发当家时起,玉哥每逢休沐来访,孩儿都会改善伙食,管上玉哥休沐时的每日两餐。”

    “当玉哥要和军中同僚外出饮酒。”

    “孩儿也会吩咐账房支取几十两,莫让玉哥在外丢了面子。”

    “即便一年下来,我大半的俸禄都要花在舅舅身上,孩儿与家母也没有半分怨言。”

    “因为孩儿与家母都明白,我爹死后,在孩儿能够独自撑起东丘侯的名号前,玉哥的颜面,就是我们的颜面。”

    蓝玉老脸一红,花炜这一通高帽戴的,都给他燥不会了。

    他那儿有花炜说的那么好。

    回想起这几年除了外出打仗,留守应天时,到花家打秋风,约同僚外出吃酒,没钱找花炜拿,已经成了惯例。

    现在回想起来。

    自己这个当长辈的,除了送那两个不值钱的礼物,好像真是啥正事儿都没干。

    “但是。”

    听到花炜话头一转,蓝玉身体下意识绷紧,就好像蒙学即将开讲的小学生一样。

    “玉哥为什么要和侄儿与家母耍心眼呢?”

    “我,我耍什么心眼了。”

    蓝玉这话回的发虚,脑袋不自觉的偏转。

    看这位战神死鸭子嘴硬,花炜摇了摇头,到底还是给他留了几分老脸。

    “孩儿说了,如今我们几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玉哥想要领兵出征,加官进爵,一方面想借着太子一家来走动时,在太子面前混脸熟;一方面想借着冬日果蔬,在淮西勋贵中疏通疏通关系,直说便是。”

    “这点人之常情,何必打着给孩儿谋职的由头。”

    “到底不过是些许冬日果蔬。”

    “可玉哥在酒桌上与家母怎么说的?”

    “就算这借口编的再冠冕堂皇,舅舅这行径,不也是卖了孩儿,还想让孩儿替您数钱吗?”

    “徒增外人笑料不是?”

    “再一个,要不玉哥把我娘娶回家去吧,这样亲上加亲,毕竟您在我娘面前吃东西这么狂放,我娘是不在意,但她毕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咱们得知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