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爱说话的厨子
陈晨讲述了修仙的概念和定义。
白小白听天书似的迷迷糊糊度过了整个上午,直到肚子开始抗议,一道幽远空寂的钟声回荡在峰峦之间,徘徊数次。
“下课!”
陈晨放下教材。
“吃饭吃饭。”
李子双眼湛放异彩,催促着白小白赶紧收拾。
“咱们不叫醒二师兄吗?”
李子摇了摇头,“别管他,菜上桌了,二师兄自然会来。”
说罢,李子拉着白小白飞奔而去。
这是白小白第二次“被”御空飞行,倒没有第一次“晕飞剑”的情况。
反而有点小激动和小羡慕,“我啥时候能御剑飞行啊?”
李子嘿嘿一笑,“等你有了灵力。”
“怎么才能有灵力?”
“修炼啊!”
“如何修炼呢?”
“好好学习呗。”
“……”
两人一问一答,飞了几分钟,到了昨晚上的竹林。
一桌子香喷喷的菜肴,每一道精致的菜都散发了一层层淡淡的滢光。
竹林内的羊肠小道,一袭白衣的男子,他俊逸的脸带了三分漠然和七分的沧桑,双手持平于胸前,托了两碟精致的菜肴。
“他是厨子,马云腾。”
李子指着男子介绍。
“马厨师好。”
虽然对方是个厨子,但也是前辈,初来乍到,礼貌要居于首位。
马云腾像是没听到白小白问好似的,先把饭菜放好,又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瓶清酒。
最后,抬起头,目光如电戳在了白小白脸上。
淡淡的说道:“我,厨子。”
可怕,太可怕了啊!
白小白吓了一大跳。
李子哈哈大笑,“厨子,你可别吓到了小师弟。”
转头对白小白说道:“小白别怕,厨子不爱说话,你以后叫他厨子就行。”
“哦哦,厨子你好,我叫白小白。”
厨子马云腾嘴角一抿,施施然离开了。
一袭白衣,胜雪之颜,忧郁的眸子,不当明星可惜了。
白小白摇头。
“小白,赶紧吃吧。”
“不等大师兄和二师兄吗?”
“不用等,咱们基础峰没啥规矩,饿了就吃,喝了就喝,困了就睡,随性而为,逍遥自在。”
李子话音刚落。
大师兄陈晨从天飘然而落,瞪了李子一眼,转而对白小白和颜悦色道:“小白莫听小李子胡说,咱们基础峰虽无规矩,可离开了基础峰,就是一个讲规矩的世界,谁不讲规矩,谁就可能受到惩罚,严重者……魂坠九幽,永世无生。”
“因此,小白,没事就去看看天律阁颁布的天条神律,每一条都要谨记在心,莫要违反。”
“哦好。”
天条神律什么的,白小白啥也不清楚,但先点头就对了。
陈晨可能感觉气氛有点凝重,便道:“好了,大家都吃饭吧。”
唰!
一道玄印浮现,黄裳着一袭紫红玄衣瞬间显现。
全派上下都是制式青衫流苏广袖,除了掌门赵不助的道袍与众不同外,就只有黄裳着非门派制式道袍。
黄裳坐下没说话,抬起筷子夹菜,优雅的往嘴里填。
这顿饭有点尴尬,爱说话的李子几次欲言又止。
吃完饭,二师兄黄裳掐印离开,大师兄也破空而去,留下一句话。
“半个时辰后,开课,莫要迟到。”
等大师兄离开后,李子深深松了口气,“小白,以后饭点尽量别提“规矩”“违法犯纪”之类的字眼,大师兄对这些词过敏。”
“哦好,我记住了。”
老妈给他讲过,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环境,尽量别着急问“为什么?”三个字。
但,不等于什么都不问,你不问,人家怎么知道你懂不懂呢?
白小白放下筷子问了另一件事,“三师兄,大师兄所说天律阁的天条神律是什么?我昨天在分峰仪式前,掌门也曾提及天律阁,是制定修仙界法律的组织吗?”
“算是吧。”
李子一筷子指向苍穹,“天庭有一个神秘存在,祂叫天律阁,有传闻称是“道”约束寰宇而建立的,祂的存在是为了约束修仙者在祂的规则下修仙,任何违反祂的修仙者,都会遭受天庭的制裁。”
“而天条神律就是天律阁的主宪法!”
“谁敢违背,谁就得死!”
李子提及“死”,白小白吓得脖子一缩。
“太可怕了啊!”
“没事啊小白,只要你好好修仙,就不会违背天条神律,除非你修魔了,天律阁就会将你的烙印打下,届时,天律阁的阁主就会派天兵天将将你擒拿,拉到天罚池受天打雷劈,火烧刀削之刑。”
“嘶~”
白小白闻言,芝麻大的胆缩成了一疙瘩。
……
下午,课程继续。
有一门炼仙丹,叫化学。
有一门修秘法,叫物理。
有一门御妖兽,叫生物。
有一门修神魂……
有一门……
初级版的“五三”成了修炼的秘籍手册。
整个下午,除了颠覆修仙观以外,白小白一无所获。
到了晚上,晚饭,厨子又提前准备好了晚饭,众人大快朵颐之后,纷纷施展秘法遁走,白小白又成了最后一个人,留下来收拾碗碟。
端起残羹剩饭的碟碗,白小白伴着竹子的滢光,摸到了厨园。
在水池里把碗碟洗刷好,准备回去睡觉,这时,他蓦然回首,厨园别院里传来“漱漱”的声音,好像疾风吹拂的竹林叶子。
透过竹帘,一袭白衣在月光之下翩翩飞舞,是厨子,马云腾!
他手执一截青竹,青竹在他手心里掌控自如,宛如孙猴子的金箍棒翻转飞翔。
突然,厨子眼神如针,让偷窥的白小白如芒在背。
唰!
青竹极速电挚而来,一点寒芒穿透竹帘,插在白小白脖子旁边,距离脖子不足一毫米,他脖子上的绒毛接触到了青竹,能清楚的感受到一丝属于竹子的清凉。
“你,不该,偷,窥。”
“嗯嗯。”
白小白当时害怕极了,双腿不听使唤的打摆子。
好大会儿,镇定下来的白小白拔腿就跑。
“站住!”
寒音如冰,瞬间冻住了白小白。
“呃,厨子,我是无意看到的,哦不不,我啥都没看到,啥都没看见。”
白小白真的慌了。
厨子不理会慌成狗的白小白,而是一指点在白小白眉心。
“无,灵力?”
厨子眼底满是迟疑,又好似陷入了回忆。
白小白欲哭无泪,“厨子大大,我真的啥都没看到,我对天发四。”
好半晌,厨子把手伸进了白小白的衣衫下。
“不要,不要啊,别啊厨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士可杀不可...”
白小白差点就认命。
厨子掏出一枚圆滚滚丹药,“天狗,丹。”
“吃。”
厨子把丹放在了白小白嘴边。
“我……”
“唔~唔,咕噜...”
天狗丹下肚,一阵燥热袭来,好似烈火焚烧一般。
厨子嘴角突然上扬,一脚把白小白踢进了洗碗的水池。
“天亮,出来。”
说罢,一袭白衣胜雪飘然远翥。
虽说是洗碗的水池,其实并不是脏,这水池貌似有某种奇特力量,每次将油腻腻的碗碟放进去,再抽出来,除了一丝晶莹水润以外,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秽,更为神奇的是,这一潭水池,永远保持了清澈明亮。
天边悬挂了一轮皎洁的明月,映射的水池下,有一个黑漆漆的脑壳浮游在水面上。
白小白此时此刻,那叫一个酸辣酥爽!
体内热如焚炉,体表犹如冰霜。
内热外冷,冰火两重天。
慢慢的僵持与忍耐,最终筋疲力尽的他,睡着了。
夜,深了,竹屋顶上,一壶酒,马云腾半躺着,醉卧星辰,忧郁的眼神瞭望星辰里极为耀眼的一颗,满满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