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幽夜
夏日的晚风,虽带着暖意,但也没吹散,正飞速逃遁的刘茫心中的寒冷。
就在方才,他抬头看向伍三峰时,仅看到了北斗七星,却没看到紫微星。
这说明紫薇星在他身后的天空上,他们一直都在朝着东北方行走,而非西南方。
最恐怖的是,他回头看向箫炳时,却发现他的脚,竟然是离地的!
这箫炳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他,他们一定是碰上了脏东西了!
唉~临走前,那个三指一划的暗示,希望三峰他能够明白吧......
就在他心中杂乱时,忽然他发现侧前方一巨石下,一熟悉地身影,探出脑袋正朝他挥手,低声呼唤。
借着星光,他仔细凝望,竟然是伍三峰......就在他犹豫不觉时,后面传了急促地脚步声。
刘茫一咬牙,猛地一闪身,躲入了那块巨石后。
在刘茫消失后,后面的脚步声来到了巨石旁,停顿了下,便继续,疾步地向着前方奔去。
待这诡东西走远后,“呼~”刘茫长吁了一口气,看了眼同样贴在巨石后,不动的伍三峰,道:“三峰,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去往中央官道的考官营地去...”
说完,他刚准备离开,却发现前方不远处缓步走出一个人,定眼一看,正是箫炳。
“快走!”刘茫运劲一个掌风打去,便想从侧方溜走,不想身后一条冰凉的手腕,猛然怀抱主他。
“你...!”刘茫想大声呼喊,结果背后之人另一只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耳边传来了幽幽之声:“你想去哪儿?”
......
夜,日月皆隐,群星暗淡
伍三峰正奋力向着考官营地飞奔,心中惊骇之意不散。
这箫炳究竟是什么诡东西扮的,竟然打到他身上全无感觉?这绝不是考场该有的东西!一开始的惨叫声,也一定与这东西有关。
刘茫那家伙跑得到挺快,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知跑了多久,突然前方林中,传来了些许火光......
“救我!”伍三峰想也没想,冲进林中,大声呼喊,不想被一石头绊倒,跌到在地。
林中三个吃着烤肉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同窗,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伍三峰喘了两口气,道:“后面...后面有诡东西追我...我们快逃,去找...考官!”
“哦?是什么样的诡东西?”那人笑的很灿烂。
“是...啊?啊!”伍三峰抬起头,想要继续诉说,不想眼前之人的面貌,把他吓得亡魂皆冒,这赫然是一张长的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而另外两人,竟然是箫炳和刘茫,此时他们正瞪着血红的眼睛,森然的望向他。
伍三峰来不及站起,便向林中连滚带爬而去。
不想,后面一脚飞踹,将他踹入了其中。
来不及庆幸的伍三峰,便被几双冰凉地手臂,永远地拖入了黑暗之中......
......
“这家伙,运气到挺好,竟然被他逃到了阵眼的地方!“踹人的“伍三峰”,重新回到了树墩上坐下。
一旁的“刘茫”,啃着肉排,含糊道:“这武院的小崽子...嗯,也不知道看到了啥,刚才我都闻到尿骚味儿了!”
“老荆啊,你去试试,域诡王大人的幽夜诡阵,不就知道了?”火光的另一边,“箫炳”正拨弄着一个阵盘,阴森森地笑道。
“滚犊子,要试我也要拖你一起去!”被叫老荆的人,吐掉了嘴里咬碎的骨头,恨恨地瞪了对面一眼。
“别吵了,任务要紧,老余,看看还有多少人没收?”坐在那开始磨刀的“伍三峰”,开口问向拿阵盘之人。
“还剩七个,今晚这片区域武院的人,就全部收完了!”
......
与此同时,黑夜中的铸剑山庄广场上,张灯结彩,一桌桌酒席陈列,无数人推杯换盏。
“我说师侄啊,拉你来,不是让你摆着个臭脸的!”一位神剑宗长老拿着酒碗,勾着南宫剑的肩膀,满脸醉意道:“明天,你这小子就可以顺利登顶,本届名剑大会人杰榜第一...这可是载入武林史册之事啊!”
南宫剑一脸懊恼,一双剑眉都快拧到一块了,“韩师叔,连你也来嘲笑我吗?”
“你小子!师叔是这样的人吗?说到底,就是你自己心里过不去罢了!”韩师叔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道:“你要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哼,这叫运气吗?江诚也就罢了,本身受了重伤,认输也可以理解。“南宫剑恨恨捏碎了酒杯,“那柳苍海又是怎么回事?直接弃赛!他风雷剑主弃赛!...还有那沈飞鸿,明明把夏侯尚打的半死不活了,最后竟然栽倒在地,说运岔了气认输!运岔了气!一个造极境的人说运岔了气!
南宫剑越想越不适,淘汰赛以来,他就是一路躺赢。这让本想一展造极中期实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夺得榜首的他,期望落了空,就感觉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
“唉~师侄,你的心境乱了。”韩师叔,轻拍了两下南宫剑的肩膀,顿时另他心境空明,“这江湖啊,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还是人情世故...他们有自己的选择,师侄你也要走自己的路!”
“呼~,多谢师叔......险些入了魔障......”南宫剑闭眼叹气道。
“你呀,进步太快了,心境还得多加磨炼才是!”
......
广场的喧闹声,在这偌大的铸剑山庄中,显得微不足道
后山上,群星印染着天空,断断续续的琴音,从凉亭中走出,随晚风相伴,消散在竹林中。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歌声清脆悦耳,却夹杂着丝丝哀怨。
玉琉璃遥望山下灯火通明。
也许他终究,只是把她当成朋友罢了,自己又何必作茧自缚呢。
“小琉璃,不等了吗?”鱼玄机慵懒的起身,问道。
“嗯,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
“嗯”
......
林间,几支竹尖上,卧躺着一修长身影,随风飘逸。
看着远处亭中倩影,消失在下山的石阶上,云沧海长叹了一声。
此非他所愿,乃实事不可为。
若二十年后,注定要离别,希望那时是金兰,而非相思。
山有日,还无期。结巾带,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