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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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后齐天变

    定军城

    正午,八面楼客店。

    商团一众,安顿好。趴柳,躬身,向周华汇报:大人,定军城,最大的势力,有二,一是城主文百里,皇帝亲信,一是守将尉迟恭,淮阳公亲兵出身。周华一点头:这两人,很厉害,你们看,我们北上一路,尽是南逃的人,但定军城内,安稳如初,没一点乱象,城内百姓,对这两位主官,信心很足。

    阮明德,轻摇羽扇:大人明见。我估计,这个文百里,擅谋断。因为尉迟恭,亲兵出身,文化必不高。文武能相得,这文官想必是,智慧超群之人。周华一笑:明德,你亦不差啊。阮明德:大人谬赞,第二件事,尉迟恭没任何举动,定军城,稳如泰山,说明,不是淮阳公谋反。趴柳疑惑:这怎么看出来的?

    阮明德一笑:若真是淮阳公反叛,以定军城之重要,尉迟恭,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既然不是淮阳公叛乱,那就是其它势力,在郡府做了什么惊天之事。周华,一拍手:明德,思路明晰,大体应该是这样了,后续,我们在定军呆两天,估计就有准信了。阮明德:大人英明。黑寡妇,心底不由又翻个白眼。

    街面上,忽的阵阵锣响,趴柳出去探了一下:大人,是城主府和守将营,共同发了告示,说定军一切如旧,两位主官坐镇,让居民安稳生活即是。周华感叹:定军官府,威信很足啊。正好老板上茶,笑道:大官人,我定军的文城主,那可是文曲星转世,只要文城主和尉将军,说没事,那就没事。

    申时(下午4点)

    阮明德,自城主府返回:大人,路引备案都办完了。倒是问了我不少问题,为何此时还一路北上,诸如此类。周华:见到文百里了吗?阮明德,面色一肃:大人,见到了,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略一犹豫:大人,虽然我们一路,都有路引,甚至还有张正岳的私函,但我看这文城主的感觉,似乎知道我们来路不止于此,却也没说什么,只点拨两句,说此时安远或有巨变,让我们安稳呆着,不要给定军找麻烦。周华也不意外:能坐镇安远第三大城,厉害是正常的。我们和定军,也无冲突,重点,还是得先搞清,安远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决定下一步。

    一夜无事,周华上次,路遇阴兵,倒是对阴界,有了些许感应。

    正月初九

    巳时(早上9点)

    吃过早餐,周华带着画眉,沿街闲逛,其实是周华,想低调感应一下,城主府和军营两处气场如何。忽然,主街上,一匹烈马狂奔,声声大喊:让路!让路!军情急报!

    周华眯着眼,捻了一缕灵识,倏的弹出,挂在狂吼的斥候身上,转头对画眉说:我们回客店,安远之变,估计有消息了。

    传信斥候,转眼,至兵营,奔进中军帐,狂喘气,一跪伏地:将。。将军!尉迟恭,一摆手:先喝水。斥候稳定,抬头,眼眶发红,大声报:将军!淮帅重伤!尉迟恭,砰的站起:什么?消息准么?可见到大帅了?斥候回:将军,标下未见到,但标下,见到麻雀了,麻雀亲口告诉的,并让标下,转告将军,速去支援。尉迟恭,一声大吼:我草!一拳将案几砸的粉碎:麻雀说的,不会错了。哪个狗杂种,伤的大帅?支援,带高手,还是军队去?府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斥候:将军,麻雀并未告诉标下其它的。但我观大营,井井有条,大军仍在。府城,就太惨了,已经全毁了,城墙塌了一大半,城内全是死人,到处残肢断臂,连个下脚地都没。建筑,几乎都没了。郡守府邸,还在,里面如何,我无法靠近,但看进出的人,都很慌乱,还有偷跑的,郡守的情形,估计要糟很多。

    尉迟恭,已然镇定,听完,一声赞:探的好!来啊,升一级,赏十两银。斥候狂喜,伏地大呼:谢将军!尉迟恭,在帐内,左右走了两圈,吩咐副将:我去趟老文那,看他咋说。拔身飞起。

    定军城,城主府,文百里书房。

    砰一声,尘土飞扬,尉迟恭,重重落在书房前。几路高手,围上,一看是尉迟,纷纷站定。尉迟恭,高喊:老文!老文!一把推门闯进。

    文百里,站在房中央,怔怔莫名,尉迟恭一嗓子:老文,干嘛呐?淮帅来消息了,商量下赶紧!文百里,眉头紧皱,回过神来:什么消息?咋咋呼呼的。

    尉迟恭,把门掩住,又大吼一声:都给我退远了!否则格杀勿论!文百里,一看,知是要事,向外面吩咐一句,众人纷纷退去。文百里一落座:坐吧,淮阳公,有什么信了?

    尉迟恭,低声道:我的斥候,刚报回,大帅重伤,府城,毁了,满城都是死人,大帅兵营在城外,无碍。文百里,背一挺直,盯着尉迟恭:郡守大人呢?尚在否?府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尉迟恭,皱眉:我的斥候,进不去,但郡守府邸,人员慌乱,我估摸,郡守那个老货,八成死了。

    文百里,怔然,不停喃喃自语。尉迟恭一急:姓文的,念叨啥,赶紧给个话,我本打算,立马带营里高手去支援大帅,你脑子灵光,听听你啥意见。

    文百里,未答,却以一种莫名眼光,盯住尉迟恭,尉迟浑身不自在:姓文的,看我干嘛?有病吧。文百里,深叹一口气,语音低沉:尉迟,方才,政事堂通过法阵,紧急联系我。尉迟恭耳朵一竖,文百里:三位宰辅,通知我,皇上昨夜驾崩了,目前消息,仅到地方大员一级,宫内,现在乱成一团,京城各方势力,波涛汹涌,都在抢那把椅子。

    尉迟恭,霍然站起,惊的寒毛倒竖,半响回过神:我草!文百里手抚眉心:尉迟,后齐的天,变了。尉迟恭,一屁股坐下,六神无主:鸟皇帝,身体不是好好的么,咋说死就死了?文百里:你再想想,昨夜,安远惊变,府城被毁,淮阳公重伤,郡守生死不知。京城,皇上也突然驾崩。傻子都看出,不可能这么巧。我推测,不止一方邻国,参与了这次攻击,而且是临时发动,边境那未知元婴的陨落,就一把柴火,一下把诸多势力野心都点燃了。

    尉迟恭,焦躁起来,站起身,来回踱步:草他妈的!这帮狗贼,天天盯着我后齐,逮住机会就下死手。老文,现在咋办?不行,淮帅重伤,我得去看他,后面咋办,得听大帅的。

    文百里,又幽幽看着他,尉迟恭毛了:靠!你又这么看我干啥?难道还有谁死啦?文百里:真当后齐是软柿子,皇帝死,名帅伤,这才一晚上。我是说,你要去支援淮阳公的事。尉迟恭,莫名烦躁:咋了?大帅总比咱俩牛吧,后面咋办,听大帅的,比咱俩瞎琢磨强吧。

    文百里,悠然道:你个屠夫,又不真傻。我问你,不管昨夜攻击,是一方,还是几方势力联合,上来就是重手,后续会停吗?这要是你指挥打仗,下一步做什么?尉迟恭一揪胡子:这要打仗,上来就干掉对方主将,接下来,肯定盯着弱处狂攻,一打开豁口,全军破入,这仗就赢啦。

    文百里:所以,你看各郡,现在谁弱?哪怕平南郡,百姓死的七七八八,魏无敌,那个凶徒,他的军队,一点没减。而我们安远呢,本处内地,素来安全,离京城又不远,一夜,府城没了,郡守死了,淮帅重伤。咱们定军城,尚惶惶不安,其它城池,只会更糟。尉迟恭:我草!搞半天,我安远,现在成缺口了!

    文百里,站起身:接下来,敌人必会猛攻安远,各城,这两天,都会大乱。我定军,作为全郡第三强,尉迟,你觉得,敌人会放过咱俩吗?我给你明说,你现在若要去找淮阳公,我也不拦。你一走,我就找留守副将,与之携手。而你,作为定军守将,必是首要目标。你要飞杀境,也就罢了,就一血魄,金丹战力,你自己琢磨,一旦离城,你活命几率几成?

    尉迟恭,猛然立定,双目圆睁:我靠!还几成,大帅都差点丧命,我他妈肯定没命啊。老文,你个脑子,真是好东西。我回去,就派人给大帅汇报一下。下一刻,又担心:老文,府城都打没了,就咱俩,能守住定军吗?这他妈敌人,是谁,啥实力,啥咱都不知道。

    文百里,坚定道:守不守的住,你我难道还有其它去处?离了本营,这乱世,你我还算个屁。你个屠夫,别净装傻,你有些底牌,我也有些,都这会了,都拿出来。尉迟恭:藏个屁!我问你,咱俩全豁出去,能抗住元婴不?能抗几个?

    文百里一笑:咱俩一块,最多抗一个。不过,城中,正好来了只过江龙,能帮咱俩再抗一个。元婴又不是白菜,打定军,来两元婴,顶多了。尉迟恭,大惊:我草!来了个元婴?我咋不知道?啥情况?你搞清楚没,要他妈是敌人,咱俩就完了!文百里,倒了一杯茶:我老文,什么时候,不靠谱过?尉迟恭好奇:谁啊到底?文百里:我不是完全确定,但十之八九。就是前几日,边境杀了一个元婴的人,华氏商社的东家,现住八面楼。他们北上路线,太蹊跷,而且,我府中金丹查探,居然完全看不出他们东家的深浅。几方面,连起来,十有八九就是了。尉迟恭:这过江龙,愿意配合咱吗?文百里:有我在,还怕说服不了么,晚上,我在府中宴请他们,你一块,有此人相助,咱俩必能保住定军。尉迟恭一咬牙: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