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川？”

    小柔愣了愣神，看了眼手机上所做的记录，“0票。”

    “投票截止日期呢？”

    “明天下午三点整。”

    “通知技术部门的人把手上的工作向后延续一天，把他的票数给顶到第一名。”

    小柔做记录的手微微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的确认道：“小姐，要帮他顶到第一名吗？”

    何昕汐习惯性的翘起一只纤细修长，弧度完美的细腿。

    高跟鞋的高跟使浑圆的足裸被高高顶起，整张脚心也显得更加弯曲，与饱满的前脚掌吗，脚趾形成了性感撩人的曲线。

    “当然，我何昕汐的男人，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

    午休结束前，苏向川特意看了眼贴吧，确认艾馨的票数还排在所有竞选者中的第一名，放下了悬着的心。

    看来自己的计划顺风顺水，没有任何的纰漏。

    “小川，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看谁都能笑出声来？”

    苏向川转过头，见艾馨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开心。

    “天气好。”

    “是吗？”

    艾馨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发觉今天的天气还和往常一样，万里晴空，阳光耀眼。

    下午第一次课下课，陈国灿就卡着下课铃响起的点，准时走进了八班班级。

    “那个……苏向川，你跟我来一趟。”

    “啊？”

    本以为陈国灿会叫走艾馨，苏向川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

    是刷票的事情曝光了？

    不对呀，学校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查不到互联网上面吧？

    那是这两天又犯事了？

    苏向川把最近一个星期的事情都细想了一遍，也找不到一个教导处主任找他的理由。

    陈国灿见苏向川还杵在原地没有动弹，伸了伸手，“愣着干嘛，走呀，不用拿东西，就谈两句话。”

    “哦，哦。”

    见苏向川随教导处主任远去的背影，教室里的学生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还是管菁菁先发现了端倪，她举起自己的手机，对着大家大声宣布道：“这次的贴吧评选大赛，得票数第一的是苏向川！”

    “你在开什么玩笑？”

    高胖子不置可否的点开手机页面，顿时被突然冒出来的楼层给吸引住了目光。

    相比于陈婉瑶艾馨的三四百票，苏向川的支持票竟然能达到两三万。

    “雾草！”

    ……

    教导处主任的办公室内，陈国灿让苏向川坐在了沙发上。

    “向川同学，没想到你这个群众基础很扎实嘛。”

    苏向川被陈国灿说的一头雾水，当即就想从沙发上站起来道歉。

    “坐，坐，别客气。”

    陈国灿伸手按住了苏向川的胳膊，顺势在他身边坐了下去。

    “咱们学校弄了个学生会主席评选大赛，你知道吧？”

    苏向川的脑海中掠过多种可能，也没想到这学生会主席跟自己有啥关系。

    “嗯，听说过。”

    “你被人提名报上去了。”

    “陈主任，这不是开玩笑的吗？我这学习水平和管理能力你也知道，高中三年从没担任过任何一个班委职务，跟学生会主席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你这次的票数有四千多张，是所有参赛者中的第一名。”

    苏向川本想继续扯些有的没的，可他被陈国灿口里的那个数字说的愣住了，张大了嘴巴，半天才缓过劲来。

    “什么？四千多张？”

    “对。”

    “陈主任你可别逗我。”

    “怎么是逗你的呢？”

    陈国灿把桌子上的IBM笔记本拿了过来，打开了实验高中的网页，让苏向川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得票数。

    苏向川聚精会神的盯了许久，最终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

    “陈主任，这是假的，刷票！绝对有人在刷我的票！”

    陈国灿看着苏向川尽力辩解，努力为自己洗白的模样，严肃的面庞上突然笑出了声。

    他拍了拍苏向川的后背，朝他点了点头。

    “我已经同这个摆渡官方的人员打过电话了，他们说每层楼的回复都来自于不同电脑的IP地址，一切都符合投票规则，你的这个票数真实有效。”

    苏向川见陈国灿想坐实这个票数，内心慌乱，“陈主任，咱学校总共才两千多号人，这四千多票明显就是有人在恶意整蛊我，想看我的乐子。”

    “苏向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陈国灿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

    “谁恶作剧能拉三万多张选票呀，这说明你的人缘很好，群众基础也很雄厚嘛……那个，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普通职工。”

    陈国灿隐隐有些失望，但他端着水杯想了半天，说道：“咱们这个投票是公正公开的结果，一会儿你去找办公室的马老师做下记录，今年的学生会主席就由你来担任。”

    “陈主任……”

    苏向川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嘴巴却又咽了回去。

    一个挂名的虚职，他做就做吧，说不定对他日后的大学生活还有所帮助。

    “行。”

    “其他事情也不需要你来操心，你主要得注意马上要举办的辩论大赛，这个是省教育局关注的活动，还会有京大附中的同学老师现场观看。”

    既然学校都敢派他上场，苏向川自然不会怯场。

    更何况他的本体可是工作多年的新媒体从业者，似是而非的辩论活动还真算他的强项。

    “一个学校要出三名辩手，你和你们班的艾馨，一班的欧昭武联络一下，一起去找一班的雷老师补课。”

    “陈主任，我带着她俩去参加辩论比赛？”

    “这是学校早就决定好的事情，雷老师也是你们这次的带队老师，记得要互相帮助，多多交流，给咱们实验高中争光。”

    等苏向川从陈国灿的办公室出来，已经变得神志不清，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了。

    他满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回荡着辩论大赛，带队争光这些关键词。

    回到教室的他，自然成为了全班瞩目的焦点。

    高胖子从众多学生中挤了过来，把自己的课本卷成卷，对苏向川采访道：“刚才校广播已经宣布你当选了，学生会主席，发表一下当选感言呗？”

    “感谢Ctv，感谢Mtv，特别感谢你……高胖子。”

    苏向川把戳到自己嘴边的课本给挡开，有气无力的瞟了他一眼。

    他坐到座位上，拿起了马老师交给自己的活动时间表，观察起了学生会主席的行程安排。

    上面的其他活动他都能看懂，但周六的这个女生宿舍检查是什么鬼？

    ……

    学生会主席的热度只持续了大概两天，就熄灭的无影无踪。

    苏向川把动漫游戏社的申请表一起递交给了陈国灿，果不其然遭到了拒绝，绝了高胖子最后的念想。

    “主席大人，咱们从今天晚上起，是不是可以不用上晚自习，参加雷老师的指点？”

    坐在苏向川身边的艾馨双手举过头顶，像猫一样的伸了个懒腰，调笑起了苏向川的主席职务。

    苏向川也没怎么搭理对方，只是自顾自收拾起了课本，朝着辩论赛安排的活动教室走去。

    “欸欸欸！别不理我呀。”

    艾馨噔噔噔的追了上去，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从喧闹的楼道里走过，艾馨一直维持着笑眯眯的面容，弯着一双明媚的眼眸。

    到达活动教室，苏向川才发现一班的欧昭武并没有来，只有一班的语文老师雷宏民站在讲台上，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字。

    “向川和艾馨呀，随便坐吧。”

    “欧昭武呢？”

    “他肚子有点痛，请了两天的病假。”

    “好的。”

    雷宏民与苏向川的关系熟络，更是艾馨转学来的第一个班主任，因此大家讲话的方式都很随意。

    艾馨趁苏向川不注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带他来到了讲台前的第一排坐下。

    “你别拉我。”

    苏向川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刚准备把屁股挪向旁边的板凳，就被艾馨拽住了袖子，可怜巴巴的央求道：“小川不要走。”

    苏向川看了眼讲台上的雷老师，对方正笑呵呵的回头看着两人，没有要制止他们的打算。

    “雷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向川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在老师看不到的桌子底下，踩了一脚艾馨的小脚，把身子移到了第一排的另一边。

    “我觉得学生时代有一些爱慕亲近很正常，它对学习不一定是副作用的，反而会让你学习的动力更加强盛。”

    艾馨坐在下面，像捣蒜一般点了点头，用一种老师都站在我这边的眼神看向苏向川，偷偷朝他做了个鬼脸。

    “老师，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苏向川一本正经的回道：“学生时代谈恋爱就是误事，相比于正常学生，他需要把自己本就不多的精力分出一部分应付感情，不觉得麻烦吗？”

    “怎么会麻烦呢？两个人可以相辅相成，互相进步！”

    艾馨在旁边发言辩解道：“你没看到电视上的案例吗？说一些情侣在恋爱中得到了信心和鼓励，考上了各种名牌大学和研究生。”

    “这只是个例，早恋要真的能上名牌大学，那人人都去谈恋爱了……正因为它罕见，它才能上电视。”

    艾馨皱起了自己的秀眉，噘嘴回道：“不对，只是因为它打破了人们固有的观念，它才能上电视，就像日心说取代了地心说一样。”

    雷宏民听着艾馨与苏向川的辩论，突然觉得自己所准备的课题是多此一举，完全低估了他们的口才。

    看来实验高中在这次辩论赛中也不一定是排名垫底的学校。

    ……

    夏日的夜晚像是沉沉的黑幕，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这片天际中。

    刚训练完辩论赛的苏向川只觉得满身疲惫，只想回到宿舍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说什么辩论赛，完全就是与艾馨的拌嘴，真希望这种日子能早点结束。”

    苏向川刚念叨完心中的不忿，就看见一名身穿校服，肤色雪白的女生在路灯下站着，低头玩着手机。

    他没走两步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陈婉瑶？”

    对方抬起头，看向苏向川的面容上多了一分惊喜。

    “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回女生宿舍？”

    “我记得这条路是教学楼回男生宿舍的必经之路，就想在这里碰碰运气，等你。”

    苏向川看着对方，心中生出了疑虑。

    现在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也就是说她从晚自习下课，在这地方站了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你等我做什么？”

    陈婉瑶抿了抿唇，说道：“我有一些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事？”

    陈婉瑶走了上来，对苏向川说道：“我们绕着操场走一圈可以吗？”

    “现在太晚了，再在外面耽误些时间，宿舍门就要关闭了。”

    “你答应过我的。”

    苏向川见陈婉瑶捏着校服衣角，忐忑不安的模样，在心中叹了口气。

    就当是做慈善，帮十八岁的女生开解心里困惑算了。

    “就一圈，算我们之前约定过的事情。”

    “好。”

    二人肩并着肩，走在了塑胶跑道上，陈婉瑶在犹豫了一阵后，才悄声问道：“苏向川，你喜欢艾馨同学吗？”

    “不喜欢……等等，你不是问我意见吗？问这个做什么？”

    见苏向川不情愿的情绪越发明显，陈婉瑶也是不敢再说其他的事情，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事情。

    “我……我想去请一个星期的假，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参加选秀。”

    “选秀？”

    “对，它应该是最近几年里，曝光度最大的活动了……错过了它，想出名就要等到很久之后了。”

    苏向川凝神想了半晌，记起在金沙市确实有一场超级女生的选秀，最后成为了席卷全国的出名活动。

    但现在的陈婉瑶还是一名高中生，她虽然有成为大明星的实力和资本不假，可她现在就去金沙市，真的有成功的可能性吗？

    “我家里的经济情况堪忧，爸爸前段时间把我送到了学校住宿，瞒着我在外面的工地上打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