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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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一切开始的那一刻

    在一切开始时,仅仅只是光。

    宏大的声音说:“让有形的物质来遮挡这些光,让阴影出现吧。”

    于是土石凝结成大陆,水滴汇聚成河流。

    平静的声音说:“让它们按着自己的想法行动,让他们在这世间的一切。”

    于是野兽与植物在地上散播,于是人走出了山洞。

    高亢的声音喊道:“倘若人不能飞行,就让龙代他们去飞。倘若人不能随心所欲,就让龙代他们去做。”

    于是巨龙从云层中飞出,吼声传遍整个世界。

    那一位站立于龙所遮蔽的阴影下,他说:“这不对。”

    于是一切停止,无论是奔跑的野兽或是写下字句的人。

    声音们发问:“究竟是什么使您不满?”

    那一位问道:“这世界与我何干?”

    宏大的声音说:“这世界是您的长子,这世界是您的权柄,这世界证明了您神圣的全能。”

    平静的声音说:“这世界顺应你的所想,这世界顺从你的所求,这世界是您渴望的具现。”

    高亢的声音大笑不止,却不做回答。

    那一位又发问:“这世界会背叛我吗?这世界会抛弃我吗?”

    声音们回答:“部分如何反抗整体?想法如何抛弃思绪?您的意志即是世界的未来。”

    声音们祈求:“摘下您的面具吧,这世界不畏惧您的长相。摘下您的兜帽吧,这世界不排斥您的存在。摘下您的斗篷吧,这世界需要您的引领。”

    于是那一位摘下面具,全能的那一位摘下兜帽,全知全能的那一位解开了他的披风。

    造物主望向这个世界。

    龙的影子掠过他。

    “告诉我。”造物主升上天空。“这世界最智慧的人是谁?”

    宏大的声音回答道:“是一位农村乞丐。”

    “为何?”

    “因为他不再期待。”

    “告诉我。”造物主踏入祂的国。“这世界最痛苦的人是谁。”

    平静的声音回答::“是一位城中作家。”

    “为何?”

    “因为他不爱他的创作。”

    “告诉我。”造物主坐在祂的王座上。“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人是谁?”

    “是您。”高亢的声音就在他的耳侧。

    “为何!”他被吓到,从王座上跌落。

    那红色的人站在王座一侧,手中的王冠像是被鲜血浸透。

    “因为他仍不自知。”

    于是他跌落深渊。

    于黑暗中徘徊千年,万年。

    现实的碎片偶尔也会在他的身侧坠落,他看见其中喜悦,听见其中痛苦,闻见其中恐惧,触及其中平静,狂饮其中愤怒。

    他亦是深渊的造物主。

    于是魔鬼们从阴影中罗列而出,手中端着世间罕见的珍馐。

    于是恶魔们从岩缝中阔步而出,手中拿着世间常见的兵刃。

    魔鬼将珍馐凑近他的口,他只尝到鲜血。

    恶魔将兵刃塞进他的手,他只觉得无力。

    “哈!哈!哈!”深远的阴影嘲笑着它们无力的造物主。“你将死在深渊,你的骨骸将被深渊吞没,那之后欧,这个世界也将死去。”

    而后我将重生。

    阴影们尖叫着逃开,逃开降临深渊的的一道光。

    “我将告知你世界该如何运行。”光中分散出更多的光。

    “我将给你一个世界应当存在的理由。”光中伸出一只手。

    “而我将在它背弃我后将一切摧毁。”他也伸出手。

    “正如一切本就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