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才为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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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出去的希望

    “快起来!别睡了,人跑了!”次日一大早,安玠等三人还没醒,就听见金多的大喊声。三人闻听,一骨碌爬起来,下床穿鞋陆续跑到院子里看。

    果然,船老大不知所踪,只剩下地上扔的绳子。安玠捡起绳子,只见断口处整整齐齐,应该是被利刃割断的。“这家伙肯定是身上带着刀呢?你们也不知道搜搜身?!”安玠不禁埋怨起来。

    “那你说谁呢?昨晚不是你绑的人?你都不知道搜身呢?”金多白眼道。

    “不好,他肯定逃出岛了!”说完,安玠立即往海边跑去,众人也跟着跑去。

    海边,众船员修了几天的大船不见了。

    “他一个人怎么开的那么大的船?”安玠直道不好,赶紧又带众人跑去船员们住的地方。果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船员不都是你家的人吗?怎么老板没上船就跑了?”安玠问金多。

    “我家的人哪有出过海的啊,船员包括船老大都是雇的,就连船也是船老大的,我总不至于为了这一趟生意买条船,再养那么些人吧!”

    “好嘛!感情没有一个是你家的人,你也敢跟着出海?!”

    “不是有你们吗?我琢磨着船上也住不了太多人,就让我家的人走陆路先去江南替我打点了。”

    “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呢?唯一知道怎么出去的人跑了,咱们要在岛上度过余生了吗?”小彪有点沮丧的说。

    “这个倒不太要紧,只要是有出去的办法,我们就一定会找到,但船没了才是头等大事吧。”腾云道。

    “我倒是觉得船的事咱们可以找村长帮忙,想必村里一定会有船给咱们用的,就是凶手跑了,咱们没法向村长交代又怎么好意思跟他张口呢?”这是安玠的想法。

    金多却道:“依我看,目前最重要的是。。。回去告诉金掌柜一声中午别准备船员们的饭了!做那么多浪费咱们也吃不了!”金多说着,便往回去的路走去。

    “这财迷!”安玠骂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先去把凶案的结果告诉村长吧,实在不行,就给他画个饼,说要回去帮他抓凶手,让他先给咱们找个船,之后咱们再试着出海找出去的路吧。”

    安玠打定主意,便带着小彪腾云来到村长家,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告诉了村长,原以为村长会责怪几人放走了凶犯,不料村长却道:“跑了也好,原本抓到凶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我们也没有权力随便杀人吧,但凶手只要在岛上就难免还会杀人,自己走了我们也省心。至于那个金矿,原本就是岛上人尽皆知的事,只是我们并不知道有什么用途,我们这里没有货币,都是靠自己的劳动得来的物品,多余的就用来换些其他东西,所以根本没人去挖什么金子。只是我担心,那些人可能会为了金子回来再次破坏这里的宁静。”

    “这个您也不必太担心,那凶手说过,跟他父亲曾找过这个岛多年也没找到过,相信这里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而且我们只要返回中原,一定会把他缉拿送官法办的。”

    “那就有劳各位了。但依我看,各位短期内应该是出不去的,还是先各自找点事由干干,先保证自己的衣食问题吧。”

    “这您放心,我这兄弟身手很不错的,他一个人打猎够我们所有人吃的。”安玠指着腾云道。

    村长看了眼腾云,叹了口气道:“唉,那就请这位大侠手下留情,见还年幼的猎物就先放他们一马。诸位有所不知,原来我们岛上很多野兽的,但由于猎户太多,很多野兽几乎都绝种了,现在剩下的猎物也不多了,于是我就规定,超过三十岁的不允许再上山打猎,所以村里的猎户也就剩下了二狗子跟赵大愣两个年轻人。”

    “说起二狗子。。。他父亲年迈以后可怎么生活啊?”小彪关心道。

    “这个几位就不用担心了,赵大愣已经主动跟我说以后替二狗子照顾老李了,别看他说话楞,但人其实很不错的。他也是几年前海难流落到这里的,但那时他还不到二十岁,什么也不会,不知道能干什么,村民都因为他不会说话,也不爱教他,只有那时才学会进山打猎的二狗子愿意带着他打猎,所以他俩感情最好,老李由他照顾,我也放心了。”

    “但我现在倒担心了,赵大愣过几年到了三十岁也不能打猎了,他还不会别的,那李老伯不得跟他饿着?”

    “我也在想这个事,想着还是找人先教教他种地吧。”

    “就怕他那么爱抬杠,人家不爱教他,最好费他找个脾气好有耐心的老师。。。”安玠说着,突然看了眼小彪,“哎,对了,你们岛上有大夫吗?”

    “这个真没有!岛上来的人那么多,还没有一个是大夫的,所以村民们生病也好受伤也罢,也都是自己用些土办法瞎治,所以很多人年纪轻轻就死了。”

    “那正好,我们这位兄弟可是中原有名的神医,不如让他教那赵大愣学医吧,他脾气也好性格也好,我们认识这么久都没见他跟谁急过!”

    小彪现在就要发飙,安玠这嘴也是没个把门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跟自己商量一下。

    但没等小彪开口表示,村长激动的拉住小彪的手道:“哎呀,真没想到,神医啊!你可得救救我们村民,就算你不能一直留在这,也一定要教出个好徒弟来!”村长说着,就喊自己的儿子去叫赵大愣来。

    不多时,赵大愣来了,村长指着小彪对他说:“大楞,快跪下磕头。”

    “为什么?!”赵大愣一脸茫然。

    “这位是中原的神医,现在答应收你为徒,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着的机会!你赶紧磕头拜师,以后好好学本事,以后不仅衣食不愁,还会有很多人尊敬!”

    “他说神医就神医啊?他能教我什么啊?”果然,这小子就是楞,难怪一般人不愿意教他。

    “我让你磕头拜师,你哪那么些废话!”村长过去就是一脚。

    “算了,算了,先不用了,其实学医也是看天分的,我只是先教教试试,要是他能入门,再拜师也不迟。”小彪也是盛情难却,其实心里也打怵收这么个徒弟。

    “那也好,先让他试试,要是不行,您尽快跟我说,我再选个合适的年轻人跟您学习,不管怎么说,您一定要把医术传下来再走。”村长看小彪现在就是全村的希望,对小彪现在是格外的热情崇敬,不顾一把年纪,也得跟这个年轻人用敬语。又转脸呵斥赵大愣:“你最近没事就跟着老师,勤快点,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得用心学,不爱学也尽早说,村里想学的年轻人都排队等着挑呢!别耽误老师的时间!”

    “哎,知道了。”大楞看着村长对小彪的态度,才知道这问题的严肃,便收起了脾气答应着。

    见此事说完,趁着村长高兴,安玠道:“村长,我们还有一事相求。我们也要找出岛的方法,但是现在船没了,能给我们找条船吗?”

    “这个嘛,村民的船一般都是打鱼用的,也不好总借给你们,对了,刘四兄弟俩是坐船来的,他们有一艘船,应该平时没什么用,你们去问问刘四吧。”

    “好的,多谢了。”说完,安玠等人跟村长告辞,带着赵大愣便去了刘四家。

    刘四跟刘小七都在家,安玠有求于人,先得客气的打招呼:“刘四哥,在家呢,没去地里干活吗?”

    “地里哪有那么多活啊,这不前两天都干完了,最近也是闲着没事吗。怎么?是案子有什么突破吗?不会又跟小七有关吧。”刘四也是为兄弟操碎了心,生怕他跟案子扯上什么关系。

    “没有,案子已经破了,跟小七没有一点关系,我们刚才跟村长已经说明事情的原委了。”安玠说着,又把案情跟刘四兄弟俩说了一遍,自然,主要是想说明为什么没有船,来借船的。

    “什么借不借的啊,其实这两年每当农闲的时候我都会坐船出海找回去的路呢,现在有你们一起跟我找就太好了,张兄弟这么聪明一定会找到的,我们可以一起回中原了!那大楞,你来是有什么事吗?你也想一起回中原?”刘四这才发现跟在小彪身后的赵大愣。

    “我回哪去啊?我父母亲当年都在船难中丧生了,我回去无依无靠的找谁去,不如在岛上,村长对我挺好的,李大伯也像父亲一样关心我。是村长让我跟这位老师学医,让我没事就跟着。”

    “学医?这位兄弟是大夫吗?”

    “这可是妙峰山白云观清虚真人的得意门生,现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的神医,杨小彪!”安玠替小彪吹道。

    “是吗?我可是早就听闻清虚真人不仅武艺高强,还是个神医,这位兄弟没想到是他老人家的高足,真是失敬!”刘四听闻,竟忍不住给小彪作了个揖。

    “不敢当,不敢当,刘四哥太客气了。”小彪急忙还礼。

    一旁的赵大愣一听,原来老师这么大来头呢?不禁对小彪多了几分敬畏。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刘四言道:“我兄弟小七,你们也知道,不成器,能不能请杨兄弟教大楞的时候也顺便教教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学点本事,也省的他闲着没事净想大姑娘。”

    还没等小彪表态,安玠又抢着帮他答应:“我看行,我们小彪除了医术高超,心胸还很宽广,医术不一定学的会,但要是小七能每天跟着他学一下他的心胸也不错的。”

    小彪也是服了安玠就会没事给他找事,但是想着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既然都收了一个了,那也不在乎多一个了,就点头应允了。

    众人商量了下,决定让小彪带着两个徒弟先去学习,腾云回去找小九准备进山打猎,安玠则留下跟刘四去看看船,研究一下怎么出海去找出路的事。

    安玠跟着刘四来到海边,找到刘四的船,安玠很失望,船很小,看起来最多能坐四五个人。

    “这船也小了点吧,我们就六个人,加上你和你兄弟,根本就坐不开,更别提还要带着些吃的呢。”安玠道。

    “船是小了点,这本是救生艇,我跟小七因为船难坐这个逃出来的,咱们只用他来找出路,自然也不用带太多的人,等找到出路咱们再想办法吧。”

    “这办法可不好想吧,咱们出去估计也不会回来了,怎么问村民借船?你会造船吗?”

    “那我哪会,修船倒是会点。”

    “那你知道哪有沉船咱们去捞一个回来给你修。”

    “估计是没有,这么多年除了你们那艘船,这岛上就没来过大船,再说就是有,咱们怎么从深海里拖出来?”

    “有的话肯定是有办法的,但没有就没办法了。”

    “没听懂,你再来一个。”

    “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有总比没有强。但是你说要先坐这个船出去找出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我记得船老大说他父亲找到出路就直接出去了,然后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们最好还是一起出去的好。这船嘛就给我当个模型吧,我研究一下怎么造船,然后咱们做个大点的船再一起出海。”

    于是随后的几天,安玠就在海边研究船的构造,然后翻着腾云父亲的机械学书跟清虚真人给的建筑学书,构思着大船的建造。

    这天,安玠正在海边画着建船的图纸,一艘打渔的船回来了,渔民从船上扶下一个看起来很虚弱的人,走到安玠面前道:“张大侠,我们出海打鱼在海里发现了这个人,伏在一个木板上,好像在海里漂了几天了,他说是跟你们一起来的船员,就交给你们照顾吧。”

    安玠看了眼那人,好像的确有点印象,像是一起来的船员,便谢过了渔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扶着虚弱的船员回到金掌柜那里先给他弄点吃的。

    安玠先把船员扶到小九的床铺上,又给他喂了点粥,叫来小彪给他诊断了下,只是几天没吃东西比较虚弱,休养几天就好,没什么大问题。

    见船员喝完粥精神好多了,安玠才开始盘问:“你不是跟船老大跑了吗?为什么会一个人漂在海上呢?”

    “那天半夜船老大叫醒我们,说知道出岛的方法,而且那天晚上就是最佳时机,错过了就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了。我们当时还纳闷,问为什么你们不一起走,他说你们还有事要在岛上呆一阵,过段时间自己会走,不用替你们担心。我们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船员,自然会相信听从他的安排。不料我们在迷雾中遇到了龙卷风,我们像上次一样把自己绑在船上固定的地方,那船我们赶时间修了几天,并没有完全修好,不久,船就散架了,我也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风平浪静,我绑住的地方有一大块船板正好托着我,才让我没有淹死,我也是靠着这块船板在海上漂了几天,幸亏遇到了渔民把我救了回来。”

    “那你真是幸运,看来其他人可能都遇难了呢,在龙卷风里失去意识,船又散架了,谁有那么好的运气正好被浮着的船板托着?一定都淹死了。”小彪叹息道。

    “想着遇到龙卷风真是可怕。”一旁的赵大愣也感叹道,“当年我们船难也是因为遇到了龙卷风,所有人都受不了那强大的气流失去了意识,只有我还可以保持清醒,死命抓住一块船板才得以偷生,但我却眼睁睁的看着船被刮散架,我的父母葬身大海我却无力去救。。。”

    “我哥比你厉害多了。”刘小七也忍不住插嘴道,“当年我哥先发现了有龙卷风,料定大船不结实,便提前带着我躲进了救生艇,果然大船被吹散,全船的人遇难,只留下了我们兄弟俩。”

    “怎么?你们来的时候都遇到过龙卷风?”安玠问道。

    “是啊,不然我们怎么会落难至此呢?”小七道。

    “怎么会常有龙卷风呢?这龙卷风难道是?。。。”安玠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转向问船员:“你们船老大发现龙卷风没有要躲吗?”

    “并没有,而且看起来他好像很期待,说了一句终于找到了,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小彪,你去找一下腾云,小七,你回家找你哥,让他们一会都到村长家里集合,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安玠安排完,就去找金多等人,带着他们一起去了村长家。

    待所有人到齐,安玠才宣布:“各位,我想我已经找到出岛的办法了。”

    “你是说那龙卷风?”小彪果然是跟在一起的安玠时间长了,他一张嘴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对,想着哪有那么巧,我们都是遇到龙卷风才来这里的,而船老大要出去也明显在找那龙卷风,所以,那里一定是这里跟外界之间的大门!所以咱们只要能抗的住龙卷风就能回到中原!”

    “说的真容易!咱们现在可连船都没有,就算有,谁又知道能不能抗的住龙卷风呢?!”无论何时,金多也不忘跟安玠抬杠。

    “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造一艘能抗住龙卷风的大船,船老大的船想必早就为了龙卷风准备的,所以特别加固了,要不是因为触礁,一定抗的住龙卷风,既然有办法,那我们也可以做到。”

    “就咱们这几个人?不对,就你们这几个男人,我们女人可干不了这个活,造船要造几年?”

    “所以,我这不是来求村长了?麻烦村长帮忙组织一下,村里若是有落难至此想回中原的,可以跟我们一起造船,到时候可以一起启程。”

    “这倒是没问题,只是。。。”村长好像有点面露难色,但欲言又止,“没事,我这就让我儿子去统计,有愿意参与的村民让他们直接找你,但还请杨大侠能在临走前把大楞培养成一个好大夫。”

    “这个。。”这回轮到了小彪面露难色,随即把村长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村长,实不相瞒,大楞最近性子是缓和不少,但的确不是学医的材料,我教给他的东西,第二天就会全忘了,而且还比较粗心大意,这样是不能当大夫的,容易下错药的。。。所以建议您还是找个心细点记性好点的青年来跟我学习吧。”

    “唉,也罢,但不知女孩子是否可以学医呢?要说心细记性好,想必村里没有比我那闺女翠姑更合适的了,而且上次本来翠姑是要招亲的,由于二狗子的死没有办,现在她也不想那么早嫁人了,天天在家也没事干。”

    “学医怎么会有性别限制呢,再说女孩子学医还有一个方便之处,就是如果患者是女子,那诊治起来倒方便很多呢。”

    “那太好了,我这就让翠姑跟你去学习。只是大楞这孩子。。。以后让他干嘛呢?”

    “对了,昨天腾云说上山打猎的时候看见一窝刚出生不久的小野猪,看着没人照料的样子,才知道好像是把它们妈妈打死了,怕它们自己活不下去,就带回来养了,我看你们这没有人养牲口家禽的,我在我们山上也养过猪跟鸡,不如我教他养猪养鸡,你们以后也不用再打猎了,有饲养的牲口可以吃,你们山上那些野生动物都快被猎没了。”

    “要是能这样,那太好了,先让大楞跟你学着,以后我会发动全村家家户户都养,其实很多人也都奇怪为什么村里从来不养家禽,但我们这原来就没有啊,也从来就没人能带活的来,上哪养去啊。您要是能教我们把野猪野鸡当成家禽来养,那不仅是大夫啊,简直就是来拯救我们村的神仙啊!”村长对小彪可是越来越崇敬了。

    “您过奖了,我也就是有这么个想法,还不一定行呢,我只能说先试试。”

    “您一定没问题的,就是会不会太累了,又要教医术又要养家禽的。”

    “没事,不辛苦,正好我可以不用造船了,那才会辛苦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