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才为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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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终于出发江南行

    一晃在山上就待了三天了,安玠每天白天陪俩老头下棋聊天,晚上跟腾云小彪喝酒胡吹,过得倒也挺开心。黄金多则在小彪跟腾云的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的差不多了,能下地到处走了,只是还不宜做剧烈运动。

    这天一早安玠还没醒,黄金多便闯了进来一把把被给他掀开。安玠猛地惊醒,坐了起来:“你干嘛?大姑娘家的掀男人的被子!万一我没穿衣服呢!”

    “不这样能叫醒你吗?赶紧起来收拾,咱们今天就下山回去!”

    “怎么这么急?人家嫌你烦撵你走了是不是?”

    “什么啊!还有三天咱们就是咱们去江南的日子了,你忘了?昨日杨公子说我今天最后一次行针就治疗完了,所以你赶紧收拾,等我行针完就走,咱们回去就得一天半,再准备一天正好赶上出发。”

    “你不需要再修养两天吗?也不差这一两天的。”

    “不行!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都是有规定时间的,我们还有一批货要按期交付呢,晚了赔钱事小,可是要有损我家的声誉的。”

    “那我得先问问小彪,看你这身体状况现在能不能去那么远,别死半路上,我跟你爹也没法交代!”说着,安玠便起床去找小彪,金多自然也跟着。

    小彪刚跟腾云约好要去给金多行针,二人正向金多住的厢房走去,安玠跟金多走了过来,四人在庭院中碰了面。

    “小彪,你来的正好,这娘们恢复的如何了?”

    “黄姑娘的伤势已无大碍,今日行针也是最后一个疗程了,但仍需静养数日才能完全恢复。”

    “那她今天治疗完就要下山,然后去江南,你看她能活着到江南吗?”

    “今日行针完下山回去静养是没问题的,但是要是去那么远路途劳顿,怕是不行。”

    “看,我就说嘛,你还是多养一阵,赔点钱也比搭上命好吧。”

    “不行!我都说了赔钱事小,但是要有损我家声誉的,如果我不能按时出发,那我爹肯定要去的,我爹那个身体还不如我现在呢,最起码我年轻抗的住,我爹那个年纪受得了吗?”

    “你爹也是财迷!就不能等几天吗?”

    “你不是生意人哪知道信誉多重要!”

    小彪见二人争吵,便来劝阻道:“二位不要再吵了,黄姑娘也是一片孝心,不如这样,此事也是因我家的事而起,我去跟师父说一声,陪你们一同前往,相信一路上也会保黄姑娘无碍的。”

    “那多谢杨公子了,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跑的,我每天算你一两银子的出诊费怎么样?”

    “不必不必。。。”

    “别跟她客气,她不差这点钱,救她命的钱也得问她要!”安玠抢着说。

    “安玠此言差矣,别说这次是我二叔重伤的黄姑娘,就算不是,救死扶伤也是我分内之事,更何况还是安玠你的朋友,提钱未免小看我杨某了。”小彪好像有点不高兴。

    黄金多自知失言,连忙说:“抱歉杨公子,这么说的确是对你不太恭敬,但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你别介意,要不这样吧,回来我送你一些名贵的药材,让你可以救更多人,你看可以吗?”

    “那杨某要感谢姑娘了,我们山上清贫,的确买不起一些名贵的药材,但是有时候偏偏是救命用的。”

    “那好说,回头你给我写个清单,我叫人给你送山上来。”黄金多自然是不爱欠人情,能有办法回报杨小彪自然是很开心的。

    见几人聊完,一旁的楚腾云才借机插话道:“一会行针完,楚某也要告辞了,安玠也知道,我要去找我大哥的孩子,所以。。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楚公子要走吗?。。。”金多初见腾云就被他帅气的脸吸引住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又越发感觉到腾云风度翩翩,已然颇为动心,所以眼见要分别,难免有些不舍,却又没什么理由耽误人家的事。

    小彪好像发觉了金多的失望,也或许是自己也不舍得离别,便跟腾云说道:“腾云兄,上次喝酒时你把地址拿给我们看过,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孩子是在江南的,不如你也顺道一起去吧,我们还能多聚聚。”

    “那正好,我父亲在江南朋友也多,楚公子要是找人,我拜托他们一起找,不比你自己找的快吗?你问安玠,他也是要去江南找人才跟我去的。”

    “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姑娘。”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能有机会帮到你我才高兴呢。”

    “那就多谢黄姑娘了。”

    。。。

    待小彪给金多行针完毕,几人便跟清虚和无量告辞下山回了小镇。

    黄金多先回家准备明天出海的所有事,安玠则带着小彪腾云去了酒馆,告诉金掌柜自己要去江南了,并把小九托付给金镶玉,原以为金掌柜会很开心多了这么个好伙计,不料,镶玉却道:“我早就听说江南繁华,早就想去见识一下,顺便学习一下繁华地带人家做酒的经验,你们也顺便带着我呗。”

    “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坐黄金多的船去,她是那么好说话能随便答应带别人的吗?你要是想去你雇车自己去,坐船还容易晕,坐车去多方便。”

    “我这不是没人带着吗?我一个妇道人家自己出那么远的门多不方便。”

    “你带着小九啊,他那么听话,还能保护你,多好。”

    “他也不是我什么人啊,我们毕竟孤男寡女的。。。”

    “那我没招了,我没那本事能说服黄金多。”

    “你肯定有办法!”

    “没有!”

    “你再想想!”

    “想不到!”

    “这两天可有客人说,小九长得好像一个被通缉的大盗叫什么花天九的。想着官府不久也会得到消息很快查到这来。。。”

    “你在威胁我?”

    “可没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的,但官府的人要是问起我,我也只能实话实说,是你托付给我的,说是你徒弟,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那你的意思是?”

    “你要是把我们俩都带走,那官府也没地方查了。”

    “好么,带你一个我都没办法,还得带着他。。。”

    “算了,你要是为难,我也不能以此要挟你,我还是讲义气的,大不了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让他先跑,然后跟官府实话实说,让官府找你问去。”

    “让我想想。”安玠脑子转着,四处撒摸着想办法,突然看见了坐在一旁正跟小彪聊天的楚腾云,灵光一现:“有了,黄金多不会听我的,但肯定会听腾云的,腾云刚救了她的命,而且,看她还。。。你就跟腾云直说你和小九也要跟着去,让他跟黄金多说准没问题!”

    “我跟楚公子也不熟啊,就直接麻烦人家?”

    “你怎么了?你忘了你们才帮他找到他大哥了?他欠你的人情,一定会帮你的。”

    “那我试试吧。”

    镶玉按照安玠说的,跟腾云吞吞吐吐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腾云开始也是有点为难,毕竟他跟黄金多也刚认识,不好意思开口求人家,但毕竟自己也是欠镶玉的人情,只好答应试一试。

    但明显腾云也是多虑了,黄金多现在看腾云就像朵花一样,他说什么是什么。所以次日出发时,腾云刚跟黄金多刚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自己有两个朋友也要去江南,黄金多就立即满口答应。

    一行六人,连同船上的十来个水手,辞别了来送行的亲友,扬帆起锚,驾船向大海中驶去。

    生平第一次出海,安玠开始还有点紧张,怕晕船,但船很大,行驶的也很稳,犹如在陆地一样,安玠出离了船舱独自来到甲板上,望着辽阔的大海,不由得心旷神怡,难怪很多没见过大海的人那么向往大海,大海的这种波澜壮阔,真的会令人陶醉!

    “大海很美吧。”不知什么时候,腾云出现在安玠的身后。

    “是啊,我们小镇虽然靠海,但我不会游泳,也很少来海边,这么近距离的深入大海远离陆地还是第一次呢!”安玠兴奋的都有点激动。

    “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坐船出海,因为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出海,而他并不是因为喜欢美丽的大海,而是喜欢去西洋学习各种机械原理,但父亲从来也没有带我跟大哥去过西洋,只是会带我们在附近的海域转转,因为他经历过一次海难,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进过深海。”

    “海难?很可怕吗?”

    “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小时候每次听父亲说起都会觉得害怕。那是父亲最后一次去西洋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难得一见的大暴雨,风浪几乎把船掀翻,导致船无法控制住,撞到了礁石上破了个大洞,船迅速进水下沉,好在船上只有船员没有其他乘客,救生艇还够用,所有的成员弃船上了救生艇,没有跟船一起沉入大海,躲过了风浪,原以为是捡回了命,没想到那却只是噩梦的开始,没有食物,也没有淡水,水手们只能靠在深海中抓鱼勉强果腹,白天要迎着烈日的暴晒,夜晚则需要几个人抱在一起御寒,如此在大海中漂流了三个多月,很多人患病死去,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活着登上了陆地。。。”

    “不要说了,太可怕了,我都想回去了!”

    “小时候父亲带我和我大哥出海给我们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的反应。”

    “所以,你爸爸吓唬你们,你就来吓唬我?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占我便宜呢。。。”

    “哈哈哈,我哪有那么坏。”

    “以前觉得你没有,现在看你比我还坏呢!”

    “其实你也不用怕,那种风浪不是一般就能见着的,我父亲出海那么多次,也就只遇到那一次呢。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体验一下父亲年轻时候的辛苦,还没那机会呢。”

    话音刚落,西北前天一个炸雷,霎时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安玠捂着脑袋就往船舱里跑,一边跑,一边还骂着街:“楚腾云你个乌鸦嘴!大雨被你招来了吧!要是咱们的船沉了,我先把你宰了吃!”

    腾云哈哈的笑着,跟着安玠跑进了船舱。

    船舱内,金多正在大厅跟小彪聊着天,见腾云前仰后合的笑着跑进来,忙问:“什么事这么好笑啊,楚大哥。”

    “哈哈哈哈,刚才我给安玠讲了当年我父亲年轻时候出海因为遇到大暴雨而导致海难的故事,然后恰好就下雨了,然后。。他就吓的不行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金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货这么胆小。”

    “没事的,安玠,不用怕,下雨难免的,但你看我们的船开的一样很稳,并没有什么影响嘛。”还得是小彪比较暖,过来安慰安玠。

    “谁怕了,我才不怕呢,我就是说腾云这个乌鸦嘴净说不吉利的话!”安玠怎么会承认自己害怕。

    “开饭了!”几人正说笑着镶玉跟小九端着饭菜来了。

    “怎么你当厨子了吗?”安玠问镶玉。

    “我本来厨艺就很拿手的好吗,之前酒馆厨子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会帮忙炒几个菜的。”

    “黄金多你还真是吸血鬼!人家坐你的船还得让人家干活!”

    “不关黄姑娘的事,是我自己要求的,本来与人家非亲非故,坐人家的船也不好意思,我跟小九总得干点什么不是。”

    金多冲安玠一翻白眼:“人家都挺自觉的,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分工,就你什么事也不干,天天白吃白喝呢!”

    “你可真是念完经打和尚,吃饱了骂厨子!要不是我,你能有这趟行程吗?”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再吵我们可把菜都吃了!金掌柜的手艺可真不错。”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小彪早就了解了他俩一见面就吵的情况,赶紧拦着劝他们吃饭。果然也奏效,什么事能比吃饭重要,二人立马不吵了,坐下跟大家一起吃饭。

    雨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不仅没停,还起风了,掀起了巨大的海浪,船也开始摇晃,众人这回害怕了,腾云说的故事不会真发生吧,安玠又开始埋怨起了腾云乌鸦嘴。众人正在拌嘴的时候,船老大进来了,告诉众人说,海上有风浪是难免的,不用害怕,这里没有礁石,只要把船帆收起来,再大的风浪也不怕船有任何损伤,但是人可能会站不住,建议他们拿绳子把自己绑在固定的地方最好,以免撞伤,并把绳子发给他们,众人纷纷自己找地方把自己绑好。

    巨大的风浪拍打在船上,使船舱内都有些地方开始渗水。虽然船体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但剧烈的摇晃,让每个人都产生眩晕,甚至还有人开始呕吐。船已经无法控制,船老大干脆带着所有水手一起躲进了船舱,同样用绳子把自己都捆好,等待着风浪停止。船摇晃的越来越剧烈,众人突然感觉船被托了起来,并且周围强大的气流压强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好,是龙卷风!”船老大喊到。

    此时的众人,早已无法忍受强大的气流而纷纷失去了意识。。。

    当众人醒来的时候,已经风平浪静,早已天光大亮。船老大带头松开绑着自己身上的绳子,带着船员们去检查船受损情况。小彪挨个检查众人的身体状况,黄金多则是最关心自己的货物,赶紧亲自去检查。

    船并无大碍,有几处小的损伤,船员们也很快修补好了。经过小彪的诊断,每个人也都很健康,人员也无任何损伤。只有黄金多的货物可谓是损失惨重,有一大半的东西不知所踪,估计是被风刮到了海里,剩下的货物,还有一大半严重泡水,已经没用了。金多真是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挫败,毕竟她还是个小姑娘,坐在地上就开始哭。众人见她这样,也纷纷过来劝。

    “黄姑娘,别哭了,人没事就好,钱可以再赚的。”小彪劝道。

    安玠也是第一次见金多这副模样,也跟着劝道:“就是啊,这点钱对你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你随时都能赚回来,你看人家人家金掌柜,丈夫死了都自己能东山再起,你这家大业大的不至于!”

    这是好话,但不知道为什么,黄金多听完之后哭的更厉害了。

    还得是女人更懂女人,金掌柜忙说:“我也是做生意的,知道信誉是比利润更可贵的,黄姑娘也不必伤心了,大不了认赔,好在我们这刚出来一天,咱们现在回去重新置办货物再出发,应该来得及赶上交货时间的。”

    听到这话,黄金多才止住哭,爬起来就去找船老大,让他赶紧返航,不料船老大却说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船现在已经不知道被龙卷风带到哪里了,现在只能试着往回去的方向走,但不确定能不能回去,只求能尽快到达陆地,知道确切的地方才回得去。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如此了,于是黄金多只能吩咐船老大尽快开船寻找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