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好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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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反转

    闻言,墨方眼中一惊,似是有些疑惑,“主子就因此断定杜明是死于太子之手?”

    “没有证据,不代表他就没有罪。目前进行的是三年一度的春闱,而他是太子。”

    从这句话中,墨方突然猜测到了什么。

    他不敢深想下去,“可太子又为何要将此事闹得满城沸腾呢?春闱就剩最后一场,大理寺没有证据,破不了案,此事就会不了了之。”

    男子取回了几枚棋子,“因为他要震慑知情之人。”

    “主子打算如何做?”

    “太子还未找到那些人,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但是想要破局,并不能由此入手。有人摆好了棋局,我们就跟着玩玩。并且这一次,要动用所有。”

    言罢,男子眼中一定,随即又落下一子。

    ……

    一恍,三日已过。

    令夏城,人来又人往。有人城门相送,有人千里相赴。

    洛青辞在府中待了三日,平复了心情,再次出现在令夏城中。

    这一次让她惊讶的是,她连茶楼的门儿都没能挤进去。

    远远地,可以看见里面站满了人,中央则是一个说书先生,里面闹哄哄的,让她什么都没听清。

    她被人群拦在门外,呆呆地看着。

    三日没过来,她这是错过了什么?

    暗处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她并不打算去巧云阁。

    既然茶楼人满为患,大街上或许能听得几句闲言。她慢慢走在街头,与一辆马车打了个照面。

    “大娘,那是谁府的马车啊?”

    妇人被拦住,笑着回道:“那是庆王府上的。据说,庆王妃怀有身孕,已有月余了呢。”

    二姐怀孕了?

    洛青辞眼中一顿,那日二姐回去,再也没过来。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她的情绪有什么起伏。

    “陆老大,最近令夏城里可真是热闹。”

    街边,二人闲逛着,一人眼中满是惊奇,一人神色平静。

    当其中一人撞到个一动不动的女子之时,不由睁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你是落辞!”

    一番回忆之后,他终于将面前这副熟悉的容貌与记忆中的人对上了座。

    三人对站着,都很惊讶。

    看了眼金瑞张大了嘴巴的吃惊模样,洛青辞则将目光转向一旁那个一身朴素的男子。

    一个多月了,此人竟还在令夏。

    男子面上一笑,“在下陆行舟,此来令夏是为经商。”

    洛青辞此刻并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要掩盖身份,只笑了笑,“金兄,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其实叫洛青辞。”

    “洛姑娘,你当年真的没死?”

    金瑞似是没听到一般,只沉浸于重逢的意外和惊喜之中,“哎呀,这真是他乡遇故知啊。不行,今日说什么也要去茶楼喝上一杯,好好聊聊。”

    金瑞一如往日地热情,让洛青辞有些拒绝不了。

    几人赶到之时,茶楼仍旧人满为患。

    洛青辞正想推辞,金瑞已拉来了个店中小二,“小二,楼上还有没有厢房,我们要喝茶聊天。”

    小二赔礼笑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您也看到了,这里面的人挤得走都走不动道。”

    闻言,金瑞皱了皱眉。

    而下一刻,他就做出了一个让洛青辞和小二都很震惊的举动。只见他一手便掏出了块金条,“够不够?”

    看着那块金条,洛青辞不由咋舌。

    那得挣多久才能挣回来?这人还真是一如往日的财大气粗啊。

    小二拿着金条便咬了一口,不由眼中一亮,面上越发热情起来,“够!楼上正好有间房空着,几位客官请跟我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

    洛青辞再次感叹了句,跟着小二从后门便上了二楼。

    楼下聊得热火朝天,金瑞则叫了满桌子的菜肴,“落姑娘,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别跟我客气。对了,姑娘方才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洛青辞笑了笑,说得清楚了些,“在下洛青辞。”

    这一次,金瑞险些喷出茶水,“平南侯府的洛三小姐就是姑娘!”

    洛青辞被这一举动吓到。

    一旁的陆行舟则面上一笑,“金瑞初到令夏,打听过令夏发生的一些事。”

    “这消息真是太刺激了!让我缓缓。”

    金瑞喝了口茶压压惊,半刻之后这才定了定神,“洛姑娘,当年你跳下断月崖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们说说呗。”

    看着面前两人好奇的神色,洛青辞笑了笑,决定将近日书中看的几个故事编上一编。

    半刻后,她合理又不失奇遇地道完了经过。

    “世间真有那么一位隐世高人存在?真是太离奇了,不行,我还是得出去缓缓。”

    金瑞离座而去,陆行舟则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对面之人,“洛姑娘对下面的谈论感兴趣?”

    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洛青辞笑了笑,“陆兄此来真的只是经商吗?”

    “姑娘既然问到了,陆某也不便隐瞒了。”

    陆行舟笑了笑,“五十年前,我西镜出了个叛徒。他先藏匿于祁延山,后来便消失匿迹,经过多方打探,发现他最后的踪迹是逃往令夏。”

    洛青辞眼中一顿,“原来陆兄到祁延山学艺是因此。”

    “也并非全是因此。按年龄算,那个叛徒如今已是七老八十了,找到他意义也不大,不过是想要弄清与之相关的一系列离奇事罢了。”

    “那陆兄查得如何了?我对令夏也算熟,可要帮忙?”

    “我回来了!”

    这时,金瑞冲了进来,发现二人似在对话,“老大,你们在聊什么呢?”

    陆行舟笑了笑,“在聊楼下议论之事。金瑞,你给洛姑娘讲讲。”

    “害,这事儿啊,我昨日就听人说啦。”

    金瑞面上一笑,喝了口茶,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就是那书院死了的举子杜明,洛姑娘想必听说过吧?”

    “昨日满大街的人都在传,说那个惨死的举子杜明和那个人们议论的品行不端的杜明其实是两个人。人们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钦州原来有两个名叫杜明的人,其中一个好耍小聪明,什么骗了县官五百两银子的事都是假的,不过他确实在乡试中作弊被抓,年前就被判罪了。”

    “至于另一个杜明,据说在地方时为百姓做过好几件好事,此来令夏除了参加春闱,还受友人之托帮着稍些财物。现在人们都说原先不知真相,误解了那个书院死了的年轻人。”

    金瑞饶有兴趣地一股脑儿说完,看着面前之人沉默的神色,不由尴尬笑了笑,“洛姑娘,你别介意啊。我虽是西镜商人,做的可是四方买卖。哪里有热闹,就爱往里凑。这些事还是我来这令夏几天听说的。”

    事情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是洛青辞万万没想到的。

    她回过神来,随即起身,“哪里?今日天色不早,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