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赐暂时离开了，他接了个电话，还有个重要的临时会议要开，大概晚上才能回来。

    咳，让我在精神病院里面自由活动？

    真的假的？

    姜霄挠着后脑勺，不吹不黑，和精神病人之间的相处他倒确实有一套。

    不出半个小时。

    整个好再来精神病院的所有病患便已经被姜霄集合到了操场上。

    “立正！”

    姜霄脸色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病人。

    “一二！”

    精神病人也全部昂首挺胸，铿锵有力的回复道。

    看着分成两排站好的精神病，姜霄的脸上露出了颇为满意的表情。

    嘿嘿嘿，就是这种统帅万千兵马的感觉，没有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了。

    既然于天赐给了他自由活动的权利，那他肯定要好好的利用一把。

    “大家听好了，今天，我们的任务是截断食堂的晚餐当成夜宵，目标是蛋挞和鸡腿，明白吗！”

    “YesSi！”

    看着异口同声的众人，姜霄越发自得。

    “李叔，你带领海绵宝宝组从东侧绕进食堂！”

    “YesSi！”

    “王哥，你带领狂踹瘸子那条好腿组从正门压进！”

    “YesSi！”

    “刘奶奶，你带领老弱病残组掩护，挡住食堂工作人员的视线！”

    “YesSi！”

    众多蓝白条纹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老王，你说，我们还要陪这小子玩多久？”

    “李婶，这话你就别问了，玩到他不想玩了为止呗？”

    别问这些人为什么全都听姜霄的话，他们都是精神病了，你们还要对他们以常理度之？

    别说陪他打劫食堂了，这件事很多精神病人早就踏马想干了！

    陪他玩，陪他闹，陪他一起睡大觉都不在话下。

    反正都是精神病，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可是我有一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晚餐打劫过来当夜宵吃？早吃一点和晚吃一点有什么区别吗？”

    啊这

    如此高深的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这些精神病人的理解范畴。

    “你管他呢，反正有人带头，他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直到晚上九点。

    于院长才被一辆军用吉普车送回了青山。

    看到在院子里拿着蛋挞和鸡腿带着众人大快朵颐的姜霄，于天赐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白瞎他担心一场了。

    原来所谓的会议根本就是个幌子。

    他去见了一个医学领域的大人物，具体有多大呢，这么说吧，医学教科书上还有他的头像。

    于天赐好歹是一院之长，怎么可能会没点背景，这位大佬是于天赐大学期间老师的老师。

    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青山可能要发生大事了。

    所以，对方才让人打了个电话，把于天赐从好再来精神病院里面叫出来避避风头。

    同时，也将潘尼怀斯的事情简单的和于天赐说了下，叮嘱他如果遇到，千万不要试图抵抗，一定要跑！

    不过眼瞅着都这么久过去了，精神病院还是风平浪静，所以便又让于天赐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在路上的时候于天赐一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似乎整个青山四院在冥冥之中已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让他后背发毛。

    还好，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看到院长回来了，撒欢的精神病人立马全部安静了下来。

    按照正常情况，他们会被训一顿，然后赶回自己的病房。

    当然，不是说这里不能自由活动，而是下午六点之后随意进出房间，白天是可以的。

    但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这次于院长并没有赶走他们，反而也很没风度的一屁股坐在了正在啃着鸡腿的姜霄身边。

    “大家继续，今天没有宵禁，你们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哟？

    姜霄扫了于天赐一眼。

    “啧，还是伱这个老小子开窍呀，我一直觉得对待精神病人的管理堵不如疏，只要大家开心，自然不会给你制造麻烦，之前有个老逼登一直不能理解我的话。”

    “你看看，你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一点都没有捣乱，多听话？”

    “嗯，你说的有道理。”

    于天赐面无表情，无视了满地的垃圾和被浪费掉的食物。

    姜霄起身，招呼着各位大口吃肉。

    “大家吃好喝好，于院长已经说了，从今以后没有宵禁了，大家想怎么吃，怎么吃，想怎么喝怎么喝！”

    于天赐：“？”

    什么话！

    你小子曲解我话里的意思是吧？

    不对，等等？

    于天赐的笑容一愣。

    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

    恐惧、颤抖、迅速占据了他的灵魂，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好想哭

    无比悲伤的情绪根本就压抑不住。

    眼泪已经湿润了于天赐的眼眶，他没理由的想放声大哭，但喉咙里却挤不出一丝声音。

    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和自己的状态一样

    所有的精神病人都在落泪，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泣，绝望的气氛似乎要将他们的身体撕碎。

    刚刚还无比热闹的画面突然被定格，而且还是黑白色。

    “啊”

    于天赐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他看到了，白的、花的、五彩斑斓的、极度扭曲的、阴暗、爬行

    大脑像是幻灯片一样，一闪一闪的，很多看过的没看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画面疯狂闪烁。

    极度的刺激感让他接近疯狂，吸毒，就像是吸了毒一样！

    他想放声嘶吼，他想在大街上裸奔，他想从十八楼一跃而下，他想吃掉眼前的人。

    “呕！”

    有些病人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呕吐。

    也有些人的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对着虚空张开了怀抱，似乎捕捉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潘尼怀斯！

    是祂，绝对是祂！

    虽然没有见过，但于天赐仅剩的最后一丝意识告诉自己，这就是无可争议的潘尼怀斯！

    那位大佬叮嘱他如果遇到潘尼怀斯之后一定要跑，可现在的他哪还有逃跑的能力？

    完了

    就在他的理智即将沉底沉沦的时候，一道疑惑、且充满睿智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咦，这是什么逼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