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

    盛宴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吧，我等会儿。”

    最后盛朝歌和左湛、凌识一起走了。凌识一个人在前面踩着自行车，另外两人跟在后面走。

    盛朝歌和左湛并肩走着，彼此沉默。

    许是快要入秋，凉城这几天降温，风也凉快了不少。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倒还是绿的，偶有几片被风吹下来，落在柏油路上星星点点。

    放学高峰，路上都是骑单车的学生，穿着七中的夏季校服，街上一片蓝白色的海洋。盛朝歌扭头看左湛，他衣领后边有一枚树叶，可他毫无察觉。

    “你那儿有片叶子。”她告诉左湛。

    左湛随手摸了摸，没摸到，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盛朝歌指了指自己的后衣领，左湛会错意，凑过来帮她看，“没有啊。”

    她是真的没忍住，捂着脸笑了。

    左湛茫然地看着她。

    盛朝歌笑够了，示意他低下来。左湛弯着腰，盛朝歌从他后颈处拿走了那片树叶。

    “喏——”盛朝歌把树叶给他看。

    左湛也笑了，伸出手。她把叶子放上去，问他：“你没有感觉到么？”

    左湛摇头。

    “你报了哪个学校？”盛朝歌难得主动问他。

    “B大。”

    “学什么啊？”

    “物理。”

    盛朝歌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学？”

    “下个月13号。”

    盛朝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又是一阵沉默。

    前面的凌识喊他们：“你们走快点儿啊！”

    凌识停在红绿灯前，把自行车还给了盛朝歌——他们接下来不顺路。

    凌识冲他俩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一辆自行车，两个人。左湛说：“我载你吧。”

    驶过中山路步行街附近，那儿的绿化做的非常好，树木古老茂密。左湛载着盛朝歌，在树底下骑过去。从树上垂下来的枝叶，绿意盎然。盛朝歌坐在后座，看着一棵棵大树从旁边经过，前边的还在迎接他们，今天的风又刚好不错，她觉得这块地方简直可以拿来拍偶像剧了。

    她以前一个人路过这儿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

    前面是一段长长的上坡路，盛朝歌问他：“需要我下去吗？”

    左湛轻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用。你待着就好。”

    男女生的体力差距真不小啊，平时她一个人骑这段路都吃力，左湛带着她，虽然速度慢了些，却很稳当。爬上去就该下坡了。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盛朝歌的发尾被扬起，在她的后脑勺甩来甩去。她有些兴奋，内心隐隐希望这段路长一些，让她欢愉的时间也久一点。

    气温凉爽，风景宜人。单车后座，下坡路段。

    可真闲适啊。

    “说吧，”左湛的声音突然在前面响起，“为什么删我？”

    盛朝歌愣了愣，一开始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着他的后背，电光火石间，盛朝歌想起来很久之前的某一个夜晚，她心血来潮清理微信好友列表。

    ——这个，嗯，谁？左湛？

    翻了下聊天记录，除了加好友的当天聊了几句，其余时间就没再聊过。

    列表僵尸，这和删了有什么区别？盛朝歌指尖一点，删除。

    清完所有僵尸，列表看起来干净整洁多了。嗯，人还是要定期清理一下相册、好友列表。

    现下，场面尴尬。盛朝歌犹豫两秒，整理了一下措辞，“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清理列表的时候……不小心删掉的……”

    “不小心？”他的声音听起来似笑非笑，“那为什么不加回来？”

    盛朝歌语塞。

    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她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现在把你加回来？”盛朝歌的内心七上八下。

    好在左湛这人很给人面子，爽快地顺着台阶下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