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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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画

    凌识回到座位,长出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问左湛:“快快,什么惊喜?”

    “你的作文获奖了,第三名。”

    “真的吗?”凌识更高兴了,虽然他总成绩比不上班上的同学,可他的语文还不赖啊。

    他又问:“第一名是谁?”

    “忘了,不过好像刚你说的那个美女学妹也获奖了。”左湛顿了顿,“她排你前面,第一名可能是她。”

    凌识感叹:“天呐,美女学妹敢情还是学霸?”

    左湛故意挑衅:“你作文不也获奖了,你是学霸吗?”

    凌识不以为意,“我不管,她肯定是学霸。”

    左湛笑笑没说话,低头解化学题去了。

    傍晚快放学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盛朝歌有些冷,便提前回到了教室。

    运动会两天的时间,高一高二的学生可以自由支配,这是一种变相的放假。很多不看比赛的同学都拥到寝室去打游戏刷剧,要么就去外面闲逛了。

    没想到教室里还有个男生在写作业,盛朝歌走进去,男生下意识抬头,两人就这么对视了。

    盛朝歌怪尴尬的,只好弯唇冲他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男生明显一愣,随之也报以笑容。

    盛朝歌到座位上坐下,翻了下课本,不知道该干什么,看着黑板发呆。

    教室里安静温暖,窗外是毛毛细雨,操场上还有人在比赛,喧嚣声传来,有着莫名的安逸。

    这样的感觉很舒服,盛朝歌想,或许回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大本子,开始写东西。

    盛朝歌很喜欢写点儿什么,什么都写。有时候是一句话、一段文字,有时候是一些意义不明的符号或是涂鸦。

    涂写能够让她安心。

    写了一会儿放学铃响了,陆续有走读生回来拿书包,盛朝歌也拣了书包往后门走,在门口碰到她的新同桌莫小连。

    盛朝歌是最近转过来的,其实整个班对她而言,都是新同学。

    小连见到她,问:“朝歌你现在走吗?一起呗!”

    于是盛朝歌到外面走廊等她。

    莫小连拿完东西出来,两人一起去自行车棚取车。

    “朝歌你家在哪儿啊?”

    “冷碧岸庄。”

    莫小连家离学校很近,在分岔路口与盛朝歌告完别就走了。

    身边少了同行者,盛朝歌慢悠悠地骑着车,悠闲地欣赏着街边的异木棉。

    这个时节凉城的异木棉几乎都开花了,满街的粉色,诗意又浪漫。

    盛朝歌特意挨着人行道骑,一溜烟儿骑过去,头顶是盛大的粉色花云,柏油路上也落满了迷人的花瓣。

    她就那样忘我地在街上溜达,甚至忘了在七点钟前回到家。

    星落大道的街头有人在卖画,一幅一幅的画在街边展出,可是无人问津。

    卖画的是个青年,留着艺术生标志的长发,甚至还蓄着小胡子。

    盛朝歌停下,观赏一番后,看中了其中一幅油画。她指着它对青年说:“这个森林光影的画很棒诶!”

    青年深邃的眼睛望着她,里面存一点点的光亮。盛朝歌看出了他的忧郁——不知道这是不是艺术家特有的。

    盛朝歌随即又想到,他或许在这待了一整天,可是生意不好,自然开心不起来。

    不过青年还是尽力想表现得积极点,他挤出一点笑容,温柔地说道:“是啊——小姑娘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