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头盯着石碑上的字，摸着下巴问到：“黑白的圣树，穿透神圣的环”是什么意思？

    “这附近没看见什么黑白相间的树啊。”鲨牙的嘴似乎合不上，依然咧着嘴笑着。

    姜凡环顾四周，西方有一大片密林，树木错落，高度也基本一致，的确并未见什么黑白色的树木。

    之前隐在树木后的长发男此刻也发言了：“这个副本此刻正值冬季，也不存在什么雪盖。要不然找一颗最高的树一半染白一半染黑试试？”

    姜凡看了看长发男，觉得要不然他还是永远站在阴影中吧，刚才隐在树影之中显得高深莫测，这下子在煤油灯下看清他的脸，才觉得大失所望。

    长发男别的五官倒没什么硬伤，只是长了一对绿豆小眼，姜凡甚至有上前扒开此人眼皮的冲动，看看他是不是故意眯着眼睛想睡觉。

    把树染白？这是什么智障解谜方式？

    姜凡发现居然无人出声反对长发男的提议，这帮人的智商平均数不会是80吧？姜凡突然对于此次古堡行没什么信心了。

    “噗哈哈哈哈哈”，剑客旁边突然爆发出一串的笑声，像是金属摩擦一般尖锐。

    众人定睛一看，笑声居然是那杆火枪发出来的，火枪像是CG动画里画出来的一样，突然活了过来，笑的时候枪口乱颤，甚至还能依稀看到枪身上生出了眉眼。

    “你脑沟回被水泥抹平了吧。”火枪对着长发男嘲讽了一句，又将枪头扭转对着剑客，“鹰眼，你完蛋了，看看你的队友，像是母猪没有产后护理得了抑郁症养大的猪仔，加上你这头瞎子猪仔，你们又要落榜啦~”

    “闭嘴。”鹰眼忍无可忍，压着火儿就要将火枪塞进衣服。

    火枪在鹰眼手中扭来扭去地大叫，如果是个人，估计此时都能喷出口水了，“你这个小人！放开老子！你那个瞎子一样的狗屁能力，要不是老子给你打配合，你早都升天了！”

    “不要逼老子吃翔喷你！”这是火枪同学最后一句咒骂，鹰眼一把捂住了枪口，让火枪同学只能痛苦地呜咽，再说不出完整的词汇。

    “见笑。”鹰眼对着众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到。

    众人被火枪这个小插曲打断，竟开始放弃讨论黑白的圣树，转而说起下一句“穿透神圣的的环”是什么。

    这次到没有分歧，众人一致将目光对准了面前的教堂。

    “你们谁进去找找圆环？”情侣男说着话，目光却一直盯着姜凡和小胖。

    小胖被盯得有些不耐烦，他怼了一句：“你怎么不进去找？”

    谁知情侣男两手一摊，怂的非常坦然：“我觉醒的异能是改变简单的电路，这倒霉的副本明显是中世纪设定，你看看这煤油灯，这个世界可能根本没有电。”情侣男说到这有些颓然，“我不敢进去，只能抱各位的大腿了，我尽量不拖后腿。”

    姜凡叹了口气，正准备自己进去看看，谁知鲨牙竟咧着嘴自告奋勇要进去找。

    没过一会儿，鲨牙就出来了，他手中还拎着两扇半圆形窗户，显然是刚刚从教堂墙面上拆下来的，他振振有词地说：“你们去看看，这个教堂里面空空如也，连把椅子都没有，这两扇窗户、两个半圆合在一起就是个圆了。”

    好像也没有别的线索，长发男就提议大家分头去找黑白的圣树，几人就开始跟着折腾，又是砍附近最高的树，又是找白色的染料，又是将两扇窗户架子拼在一起固定。

    这一折腾就到了天亮，好在终于将树木染了一半白，将窗框拼成了圆环。

    鲨牙呲着尖牙信心满满，将染过的树木尖端穿过圆形的窗框，又招呼大家来放血。

    队伍里有几人显然和姜凡一样并不觉得这就是谜题的答案，但眼下又没什么其他的线索，又只是放几滴血而已，最终竟是无人反对、意外地配合。

    大家硬着头皮走完了流程，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浪费时间。”朱老头背后的帽子男显然对于计划毫无进展有些烦躁。

    “你这么聪明，那你来找圣树啊！你圆环都没找到，全是我鲨牙哥哥找到的呢，就算没用，他至少给出了一种答案。”抱着娃娃的小妹妹非常不服气，顶上前去和帽子男争吵。

    帽子男嘴一撇：“错误答案也叫答案？”

    姜凡虽然早已料到这法子行不通，但是看到众人因此争吵，也是很无语，敌人还没找到，我们内部就先瓦解啦？

    鲨牙挠了挠头，憨憨地说：“算啦算啦，别吵啦，都怪我找错了，耽误大家时间，我们继续找解谜的线索吧。”

    没想到长相凶恶的鲨鱼男居然脾气如此好，众人见鲨牙态度诚恳，也不好再发作，便四散继续寻找线索。

    姜凡抬头看了看已大亮的天光，透过阳光，又看到了不远处的教堂，教堂在阳光的背面投下阴影，更平添了份绝望的气息。

    “黑白的圣树，

    就在这圣素，

    面对吸血鬼的控诉

    我们是否能胜诉，

    圆环的谜题，

    无法破解的秘密，

    诗歌的意义，

    或许思绪偏离，

    我们伸张正义，

    明天定会胜利！”

    小胖又开始了他的创作，姜凡却忽然受到了启发，“胖哥，你刚说圣树在圣素？”

    “对啊，这教堂门口的木牌上不是写着圣素教会吗？”

    “圣素、圣素、圣树！”姜凡喃喃重复几遍，又突然激动地拍着小胖的背，“我知道了！胖哥！我们都忽略了，这个教堂叫做圣素教堂，圣素=圣树，你看那边的教堂投下的影子，像不像是颗巨大的圣诞树？”

    小胖似乎被姜凡拍懵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姜凡自动忽略掉小胖，继续兴奋地说：“白色的教堂，投下黑色的影子，这不就是黑白吗？影子是圣诞树的形状，这不就是黑白的圣树吗？”

    “好像有道理诶！”小胖也被江亭感染，脸都涨红了，“那穿透神圣的环是什么？应该不是那个尖牙肌肉男拼成的窗户框子吧。”

    “当然不是！”姜凡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向教堂，他就像在被绕的乱七八糟的线团中找线头一般，现在好像终于快捋开绳结了。

    “怎么？”鹰眼见姜凡和小胖一脸兴奋地跑来，忙拦住二人问到。

    姜凡顾不上解释，一把挣开鹰眼就开始绕着教堂仔细探看，小胖倒是极有耐心，跟鹰眼解释了姜凡的发现。

    鹰眼若有所思，又看向教堂的影子，顺着“圣诞树”的尖端向前看，目光停留在了教堂前方的钟楼上。

    “你们看。”鹰眼拉住小胖又招呼姜凡，等到三人凑在一处，鹰眼扬手指了指钟楼，姜凡看着鹰眼指的方向若有所思，又突然兴奋地说：“我知道了！你们看，那钟楼顶端挂钟的地方，将钟拿掉，钟楼顶端镂空的挂台投在地上的阴影恰好是个椭圆，等到下午阳光照射到特定的角度，这个椭圆就会慢慢变成圆，只要“圣诞树”尖能恰好穿过钟楼的圆，不就是“黑白之圣树，穿透神圣的环吗？”

    姜凡大概计算了下距离和阳光投射的角度，发现居然真的很可行。

    小胖招呼大家过来，说了三人的猜测，又嘱咐大家不要走远，下午提前过来等到“穿透圆环之时”就放血。

    众人都觉得猜测可靠，干脆也不四处去寻新的线索了，就地摩拳擦掌，等待阳光到位。

    下午3点的时候，钟早已被卸下，钟楼的影子慢慢变成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圆，而教堂的影子被拉长，顶端正好穿过了钟楼投下的圆环影子。

    “快！就是现在！”鲨牙喊了一声，首当其冲开始放血，其他人也不敢耽误，合适的角度转瞬即逝，一刻也不能拖拉。

    当所有人的血都滴在了穿过圆环的“圣诞树”上时，似有“嘭”的一声音效，一座绕着黑云的古堡突兀地出现在了森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