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作为组织者的乔伊，像是亲身经历了三十四次光明启示。

    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他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汗水。

    那就回去洗漱吧。

    转过身，乔伊发现出去的通道被堵住了。迷雾班的所有学员，一起站在通道口，全都热切地注视着他。

    “干嘛，要搞霸凌吗？”乔伊就受不了这种场景。

    “乔伊大哥，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戴眼镜的凯恩说，“我们没有什么能献给你，但后面的日子，我们会好好生活，真的有发生失控的危险，我们不会给教会添麻烦。”

    “谢谢！”

    所有的人深深地弯下腰，给乔伊鞠躬。

    乔伊静静地站在那，心中却有些乱。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也没有过站在舞台最中央的经验。

    但他必须现在那。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情，他们从死亡的笼罩下重获新生，他们的感谢，是情感的舒缓。

    这一刻，面对同学们真切的感激，他觉察到自己的价值，心中一股微弱，却经久不衰的暖流涌现。

    “我接受你们的感谢，希望你们好好生活。”乔伊也鞠了一躬，“现在，我想回去休息了。”

    乔伊从人群中走过，每一个学员都是等到他贴近，才不舍地让开位置。

    “感谢您，乔伊大哥。”

    “谢谢您为我们做的…”

    “您是一个好人。”

    “主会保佑您的，先生…”

    “您还需要女仆吗…”

    ……

    天色已黑，小雨还在下。

    远处，光明教会最高的屋顶，一个上手交叉放在胸口的石制神像。鹅黄的灯光打在神像上，照出无数如飞絮的雨丝，这些雨丝包裹着神像，让它看起来像是在躲避。

    “你现在跟我走。”雷克主任从黑暗中走来，“大主教先生要见你。”

    看了雷克主任一眼，乔伊收回思绪，“那就走吧。”

    雷克主任没有将乔伊带到威尔大主教的办公室，而是带到了一间小小的餐厅。二十来个平方的地方，一张长条桌，七八张椅子，一盏蜡烛吊灯。

    “我猜你现在一定有些累，去泡个澡换身衣服，大主教很快就会过来。”雷克主任笑盈盈地说。

    这家伙是奈特科尔附体了吗？安排的这么得体。

    一个特大号澡盆，放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

    乔伊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让后躺了进去，“啊，真舒服啊！”

    乔伊感觉自己舒服的直打哆嗦。上一次泡澡，还是穿越过来后，在古堡度过的那一晚。

    没过多久，体贴的雷克主任过来敲敲门，“乔伊学员，你需要抓紧时间，威尔大主教已经在等你了。”

    “哦，我马上。”乔伊是真舍不得这个浴缸啊，干脆向大主教申请，把它奖励给自己？

    擦干身子，乔伊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摆在衣帽架上的，是一件白色长袍。

    “雷克主任，我的衣服呢？”乔伊对着门外叫到，然后并没有回应他。

    不管了，有什么穿什么。

    这件白色的长袍不简单。拿到手上，乔伊才发它是一套，有亚麻色的内衣，长白衣，然后是白色内袍，一条束带，最后才是白色外袍。

    全部穿上哦，乔伊感觉这套很合身，而且很保暖。可惜盥洗室没有镜子，不知道穿上帅不帅。

    推开门，乔伊发现房间内的壁灯都关了，吊灯上的蜡烛全部点燃。鹅黄的烛光下，只有威尔大主教一个人坐在餐桌旁。

    “真不错，这套衣服很适合你。坐吧。”

    这个气氛有些古怪啊，职场潜规则？

    乔伊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做好逃跑准备的架势。

    “你今天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威尔大主教按了一下餐桌上的铃铛，“只是我们威玛斯特，今年的选灵者计划就有二十多个班，差不多一千人。如果教皇那边及时，其他的主城及时用你的办法，应该有几万选灵者因为你得救。”

    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乔伊连连摆手，“这些都是巧合。”

    外面的门被打开，雷克主任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放着两只水晶高脚杯，里面是饮品。

    将托盘上的两杯饮品放下，雷克主任又走了出去。

    看着乔伊奇怪的表情，威尔大主教端起高脚杯，笑到，“你不用惊讶，这只是我们感谢你的方式。忙了一下午，应该饿了吧？”

    饿倒是真饿了，正好嗓子还有点渴。拿起高脚杯，乔伊一饮而尽。嗯，一杯紫色的液体。

    味道怪怪的，也不甜，也不酸，还有股腥味。

    威尔大主教将饮品放下，“那里面有一只深海潜水乌贼的精髓，味道可能不怎么样，但它有着明目醒神的作用。”

    不说还好，听威尔大主教说完，乔伊差点一口喷了出去。

    “不能吐，这些东西放在外面，可都是天价。”威尔大主教说。

    雷克主任这时又进来了，端着两道甜点。

    看乔伊根本不准备动，威尔大主教只好说到，“这只是一块土豆。”

    这还差不多。乔伊一叉子，直接将土豆送进嘴里。土豆当甜点，这是什么风格？

    后面，雷克主任依次又送来了一个肘子，一道汤。

    本来就饿了，乔伊呼哧呼哧，几下全部进了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少了，乔伊感觉肚子还饿，而且浑身燥热。

    “你记得光明之主的祷词吗？”威尔大主教笑着问。

    “当然记得。”虽然只听过一遍，但乔伊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至光至明的存在

    您是迷雾的拯救者

    也是命运河流的指引者

    执掌光明与预言之神

    颂念完祷词，乔伊察觉到异样。

    他的眼睛变得更敏锐，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更清晰，就像一个近视的人，戴上了一副合适的眼镜。

    听力也提高不少。隔着门，他都能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是雷克主任？

    除了视觉和听觉，更奇怪的是，他能感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威尔大主教身上，一直有一种悲哀的东西，空中，一些奇怪的窃窃私语一直在继续。

    “你现在需要冥想，控制自己的心神。”威尔大主教说。

    乔伊一惊，立马收拢心神。果然，那些奇怪的感觉和声音都消失了。

    “恭喜你，乔伊。”威尔大主教笑着说，“恭喜你成为一名非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