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通向教会大厅的通道，乔伊才被坐在高台上的灰袍人拦下。

    “请出示你的证件。”

    “我是迷雾班的乔伊学员，暂时还没有证件。”想想也到迷雾班也有几天了，但似乎什么证明也没有。

    灰袍毫不掩饰地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你不能出去。”

    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白袍老者，头也没有抬地写写画画。

    “为什么不能出去。”乔伊冷冷地问。

    “没有什么为什么，这是规定。”说到后面，年轻的白袍人语气严厉，“现在的缝合怪，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乔伊冷笑了一下，强忍着怒火，从兜里掏出一张二十金镑，放在老者的笔记本上。

    老者眼睛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悄悄翻过一页笔记，将钞票盖住，然后温和地说，“你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不，我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乔伊盯着灰袍。

    “那你一定跟你的指导教员说过了吧。”老者说。

    “没有跟他说过。”乔伊又将一张二十金镑的钞票放进老者的笔记本上。

    “很好。”老者点点头，将笔记本又翻过一页，“趁他不知道，快去快回。”

    “我可以出去了吗？”乔伊盯着脸色涨红的年轻人，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那我走了。”

    ……

    一直走到通道口，乔伊也没有发现恰西的身影。

    因为几次昏迷，他有些记不清，自己到迷雾班过了多少天，但应该是超过五天了。

    “你好，请问需要服务吗？”还是上次那个小男孩。

    “你知道我的男仆去哪了吗？”乔伊问。

    “知道，一个铜子。”小男孩说。

    “可以，你说。”

    “他一直守在通道那里等你，前天这个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男人，说是你的朋友，强行拿走了他的钱，他就哭着跑了。”

    亚格斯！

    “我可以信任你吗？”乔伊问。

    “你可以的。”小男孩自信地笑了。

    等看到乔伊递过来一张二十金镑的钞票，他双目圆睁，呼吸都屏住了。

    “两件事，一件是一会帮我找一个地址，另一件是找到我的仆人，给他十金镑，其他的就都是你的了。”乔伊说。

    “没问题，他没有钱，走不了多远。”小男孩斗志昂扬地说，“我在这里五年了，这里所有提供服务的人，我都知道。”

    “记住，如果不能找到他，你的酬劳就只有一金镑。”乔伊提醒到。

    “您请放心。”小男孩。

    有了小男孩的带路，乔伊二十分钟后就出现在奥瓦莉的实验室门前。

    “先生，这个人有些可怕，您需要小心一些。”小男孩善意提醒。

    “我知道了。”等小男孩离开，乔伊敲响大门。

    敲了多次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乔伊试着拧动把手，门吱呀一声，竟然开了。

    房间内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东西，一些古怪的仪器内，似乎培育着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谁都敢进来打扰我。”奥瓦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但没见人。

    “哗啦”，奥瓦莉从一个类似浴缸的东西里坐了起来，身上流淌着一些古怪的液体。“你最好有一个好理由，否则你就要吃苦头了。”

    “女士，是奈特科尔老师让我来找你的。”乔伊有些紧张，他真的在这女人身上感觉到杀意。

    奥瓦莉不再说话，而是拿起毛巾，小心擦拭脸上的液体。

    等看清乔伊，奥瓦莉感叹了一句，奈特科尔真是个机灵鬼啊。

    这少年是那个可怕存在的眷者，奈特科尔一定是看出自己对这少年的尊重，这才把他送到自己面前。

    “你有什么事？”奥瓦莉语气平和了许多。

    “我有件事需要请教您。”乔伊说，“明天光明将会有人下来，调查圣光消失事件。我想问您，光明启示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奥瓦莉就坐在浴缸里，饶有兴致地问，“你在搜集圣光？”

    “是的。”乔伊需要装作一个小萌新，不能让对方知道，她臣服的恐怖存在，就是弱小的自己。

    “你把光明启示的圣光给吸收了？”奥瓦莉问中要害。

    “恐怕是的。”乔伊说。

    自己并不想得罪乔伊，但也不想卷入麻烦，毕竟自己现在最大的任务，也是去搜集圣光。

    权衡利弊，奥瓦莉说道，“我无法给予你帮助，但我可以给你问题的答案。光明教会的光明启示，就是利用圣光对灵魂进行检测。对于完美无缺的灵魂，圣光是最高端的营养品，而对于有裂缝的灵魂，它就是毁灭灵魂的毒药。”

    这些乔伊都大概知道。

    看乔伊不为所动，奥瓦莉微微一笑，“光明启示的圣光，只是拿来检测的，它还会被回收。就算它会有一定损耗，但也不会消失。”

    乔伊脸色一下变了。这好比他去拍X光片，拍完医生进来，机器不见了，还两次。

    “圣光的本质，是一种能量。难的地方在于，它属于非凡者达到序列三以后，身体出现质的变化，然后才能积累的一种能量。”或许是放下许多包袱，奥瓦莉盯着乔伊的表情，又笑了起来。

    乔伊的脸色很难看。奥瓦莉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消失的机器还很贵。

    “那他们的调查会怎么进行。”

    “他们的调查只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查明圣光在你体内，他们会选择培养你，你没什么事。”奥瓦莉严肃起来，“第二个就是他们查不到圣光去向，会将你监禁起来，拿去慢慢研究。希望你不是第二个，你的下场会很惨。”

    “还有什么能自救的吗？”乔伊问。

    “我搜集了一些圣光，亡灵属性，帮不了你。”奥瓦莉想了想，“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奈特科尔那个蠢货可没这个本事。”

    乔伊心头豁然一亮，“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女士。”

    看着乔伊远去的背影，奥瓦莉眯起眼睛，默默在心里盘算。

    自己是在这个小家伙梦境里发现的那个恐怖存在，而这个乔伊是来自赞禅帝国之外的世界过来的，加上那段祷词，她确定祂是一位外神。

    在蓝星，要是被发现，信仰七神之外的外神，后果是会被教会烧死。

    另外，奥瓦莉也想借这次危机，看看祂的真实实力。

    已经一条路走到黑，那就继续吧。

    布置好仪式现场，奥瓦莉开始颂赞祷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