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道收徒
便是在诸声停歇的一炷香之后,盯梢的几人远远地望见,一头斑斓猛虎,正缓缓的向着他们村子走来。
几人大惊!急忙进村通知村长,随后又敲锣打鼓,通知各家拿好武器,准备应敌!
众人拿着叉子锄头之类的武器,跟着村长一起,在村口摆下阵势,准备迎敌。
众人站立了,不一会儿,果然如盯梢几人所说,一只猛虎向着他们村子走来。
众人立在下方,不能窥见全貌,但也能望见那虎头巨大,似房屋一般!即使是还未近前来,一众人也只感到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在这重压之下,有人两股颤颤,有人想挑头就跑,幸而有村长在其后督战,这才压住了阵脚。
须臾,那虎更近了,便是连其头上的王字一众人可已经可以望见,只是这猛虎也愈发奇怪起来,众人无论如何也只能望见虎头,却是丝毫看不见其身子。
终于,随着“猛虎”的越来越近,众人也终于窥见了全貌。
这那里是一只猛虎,明明只是一颗虎头,被一位老道举着的,仍在滴着血的虎头。
老道走上前来,将虎头往地上一扔,带起阵阵颤抖,
在后方压阵的村长急忙驱开人群,向自己眼前的老道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道长除此妖物,使我村落不受侵害。”
老道笑了笑,说道:“不打紧,不是甚么难事,只是举手而为。”
村长道:“老朽还有一个请求,希望道长不要怪罪。”
老道摇了摇手,随意的说道:“有事便说,没什么怪罪的。”
村长问道:“道长自山上而来,可曾见过两条青蛇?”
老道回道:“确有见过。”
村长立即说道:“还请道长手下留情,勿要伤了那两条青蛇的性命!”
老道疑道:“这是为何?”
村长说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们这范家村中人,都以种地谋生,往日闲暇之时,便会前去这四明山中,采些草药,或是砍些枯柴,换些钱财,以备不时之需,只是砍柴倒好,没有甚么危险之处,然而药材一般都生长于崎岖之地,悬崖之边,若是采药,难免会有死伤,幸而这四明山中的两条青蛇,能治伤,懂疗病,常常救助山中采药人,我等要是有个甚么疾病,也时常前往山中,求助于他们,故而村中之人,都尊称他们为蛇仙!”
老道听了这话,愣了一愣,急忙展开法目,向村中望去。
果然,在村子的中央,立着一个祠庙,庙中竖着两尊像,正是老道在山上见到的那两条青蛇。
老道大惊,暗道:“我原本以为,那青蛇身上清气,只是因为其为异兽而已,谁曾想,那清气尽是他们往日治病救人功德所化!若是我之前不生那惫懒之心,即使救不全他们,也至少能救下一个,实在是坏事!坏事!”
村长见老道不言语,以为是老道不愿意,连忙跪地求道:“他们实在是好妖,是我们范家村的恩人,还望道长开恩,饶他们一命吧!”
后方众人见村长跪下,也急忙跪地求道:“求道长开恩,饶两位蛇仙一命吧!”
众人此番做法,实在是使老道羞愧难当,他立即扶起村长,又让其他人立即站起来,随后愧疚的说道:“并非是老道我不愿意,实在是他们已经身亡,老道我也无能为力啊!”
众人听得此言,泪流满面,悲怆不已。
老道急忙说道:“虽然他们已亡,但他们仍有子嗣,托付于我,我与他有师徒之缘,正准备收其为老道我的亲传弟子。”
村长闻言,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感激道:“如此,多谢道长!还请道长告知身居何山,我们日后也好前去探望!”
老道回道:“不必如此,我就在此山教导于他,也好为他守住他父母的基业。”
老道说完,也不等旁人再说什么,急忙驾着云,逃也似的往山上飞去!
四明山上仍与老道下山前一般无二,在金光的照耀之下,一具无头虎尸,青蛇夫妇的尸体,以及他们的卵都静静地躺在山上。
只有老道的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老道提着青蛇夫妻的尸体,找了一处空地,将他们两个安葬,又寻来一块大石,削成两块碑用,上写着:“四明山青蛇仙葬于此”
老道立在碑前,行了一礼,说道:“两位道友悲天悯人,救死扶伤,其心之至,其善之诚,我不如也,我已决定收两位的子嗣为弟子,还望二位应允。”
老道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并不知晓两位的名号,故以仙人称号立碑,实在是觉得两位道友能做出如此慈悲之事,称为仙人一点都不为过。”
又沉默了一会儿,老道说道:“我名许冀,虽然是道人打扮,却从未有道号,不过我并非甚么野处来的道士,我的师尊也是世间大能,我偶得师尊传承,这才开始修起了仙,学起了道,所以虽是道人打扮,却从未有过道号,至于我之师尊,实在恕我不能相告,恐念了师尊名号,惊了师尊,那便是大不敬!”
又是一阵的沉默。
许冀拱了拱手,说道:“二位放心,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带着二位道友的子嗣,前来祭拜二位的。”
许冀话毕,便驾着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金光之下,原本青蛇夫妻的尸体已经被安葬,无头虎躯仍躺在原地,只是那青蛇夫妻的卵,似乎已经开始有动静了。
许冀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剑,将其挂在腰间,随后坐在一旁,注视着那枚不断变形的卵。
终于,在变形了多次之后,这枚卵终于不堪重负,裂开了!
一条青色的小蛇裹着蛋液,从破碎的卵中伸出头来,懵懂的望着自己眼前的世界。
许冀笑着望着这条小蛇,捋了捋自己灰白的头发,对小青蛇说道:“自今日起,我们便是师徒,你可明白?”
许冀也不管自己眼前的小青蛇有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只是我确实不清楚你父母的名讳,这样,你便随你师父我姓。”
“我姓许,那你就叫……”许冀思考了半天,说道:
“你就叫……许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