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这次门外的是末谣，在我意料之中。“你来的比我预料的晚了一点。”我请她进来，笑着道。“先前你有客人。”末谣轻声回答。这意思是，她之前就来过了。

    “提前申明，天地灵石我是不会收回的。货物出售，概不退换。”我看着她，把先前夏丹送给我的话，又原封不动的送了出去。“我也不是来退货的。”末谣轻轻一笑。闻言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没办法，拿了她太多的东西，也想送一些东西给她。

    “我是来把我的东西分一半给你的。”末谣拿出天地灵石继续道。“哎？”我不解的看向她。“天地灵石中的先天真气，又不是只有一个人能吸收。”末谣解释道。还可以这样？我还真不知道，一直以为天地灵石只有一个人能吸收的。

    还准备再拒绝一下的，但是迎上末谣的眼神，却没说出口，最后安安静静坐下来，和末谣一起吸收起天地灵石中的先天真气。这块蓝色的灵石含有二十年先天真气，和末谣平分一人可以增加十年功力，虽然比不上系统人物，但是和其他大部分玩家相比，还是领先了很多。当然，欧皇另算。秦时玩家基数庞大，我只是碰巧获得了蓝色天地灵石，保不准人家已经获得了紫色甚至红色灵石，欧皇不是常理可以揣度的。

    因为吸收灵石需要时间比较长，我设置成自动修炼模式下了线。老规矩去小树林练功，不过今天到平常练功的地方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两人在了，一男一女，女的是好久不见的黄梦瑶，男的竟然是羽陌。

    “师父。”黄梦瑶看着我，眼睛有些红红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迟疑了。“梦瑶，好久不见，你可还好？”我看着这个一直喊我师父的美女，她比之前，更加靓丽了，只是此刻，神色有些萎靡。

    “师父！”黄梦瑶看着我，再次轻呼出声，然后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我看着她，刚要再出声问，黄梦瑶的身形突然冲了过来，来到我面前，伸手抱住了我，哇的一声大哭。

    我的身形僵住，以往二十多年，和异性的亲密接触，其实少的可怜，更何况是黄梦瑶这么漂亮的女生。不过此刻我却没其他想法，只是轻轻的拍拍黄梦瑶的后背，笑着问她：“怎么了这是？哭什么？有师父在呢。”

    片刻后，黄梦瑶终于停住了哭声，放开我，伸手抹抹眼泪，看着我露出一个笑容，她刚刚哭完，脸上还带着泪，此刻又展颜而笑，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词叫梨花带雨，虽然这并不是形容又哭又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到了这个词。

    此刻周围又多了三人，一边是魏苑，另外一边是肖天宇和叶小雨。这三人，都是目光诧异的看着我。魏苑好奇中带着一些调笑，肖天宇不解中带着一丝愤恨，叶小雨不解中又带着一丝了然，很奇怪。最正常的就是羽陌，一直带着微笑在旁边看着，就是黄梦瑶抱住我的时候，除过眼神微微闪动之外，并没有其他异状。

    见我望向他，羽陌向我微微拱手一礼，道：“见过子叶师兄。”我忙回礼道：“羽陌兄切莫如此称呼，师兄之言只是游戏中而已，这里是论不到的。”“子叶师兄医术高超，武艺过人，又和药王谷，烟雨阁交好，便是苏姑娘，对子叶师兄也是另眼相待。如此算起来，称呼一声师兄，并不为过。”羽陌郑重道。

    不说不知道，被他这么一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一般了。“羽陌公子说笑了，我和凡叶交好，仅仅只是我个人所为，并无关烟雨阁。”这时候，旁边的魏苑开口说了一句。“哦，那是在下多想了，抱歉。”羽陌向魏苑拱手。他为人和气，语调近人，实在让人无法不生好感。

    “羽陌兄过奖了，我和苏姑娘，也仅仅只有几面之缘。”我也出声解释。苏姑娘就是苏伊晗，也就是天域传人，我想羽陌应该也知道了，所以才会这般说。说完又看了黄梦瑶一眼，再次向羽陌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羽陌兄呢，上次百岁山之役，还要感谢羽陌兄出手相护梦瑶。”

    “子叶师兄客气了，说起这个，在下今天前来，还有个不情之请。”羽陌道，说着还递上了一物。我看了一眼，是一个盒子，我没有去接，而是看着羽陌道：“羽陌兄有事尽管说便是，不必客气。”

    “子叶师兄，在说正事之前，可否容在下先问几个问题？”羽陌也不坚持，很自然收回盒子道。“请说。”我道。“据在下所知，梦瑶虽然称呼子叶师兄为师父，但却从没行过正式拜师之礼，可是如此？”羽陌正声问道。“确实如此。”我点头承认，事实确实如此，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羽陌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问道：“敢问子叶师兄，梦瑶随着师兄习武，师兄可有传什么门派绝学或者不传之秘之类的武学？”“没有。我只教过她一套基本内功心法，另外就是一套身法九宫步，是儒家八卦步的基础上演化而来的，不过不算什么秘法。”我再次道，这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闻听此言，羽陌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向我再次拱手一礼道：“感谢子叶师兄如实相告。这样事情就简单了多了。”我向他看去，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是这样的，我发现梦瑶对武学极有天赋，是个难得的学武苗子，所以我禀明门中后，已经有长老愿意收她为徒。只是之前梦瑶她跟着师兄你习武，一直担心自己这样做是叛逃师门。”羽陌解释道。

    果然如此！我心里暗道，心底大概猜到了，现在听羽陌说出来，也不是太意外。这其实是好事，梦瑶的天赋被发现，能接受更好的传承，以后有更好的发展，我真心为她高兴，只是让我有些好笑的是，黄梦瑶竟然被末谣的玩笑话给吓到了，在担心自己这样做是叛师。

    向黄梦瑶看去，她也正在看着我，见我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傻徒弟，你有点可爱啊！”我笑着道，听我还叫她徒弟，黄梦瑶脸上的表情也是喜忧参半。“莫担心啦，这对你是好事。你已经卷进了江湖这个是非旋涡中，本来我之前一直在考虑一件事，要不要代师收徒，把你们正式收进门墙，只可惜一来本门武学不太适合你们，二来我的力量弱小，若真有危险，也没办法安全护住你们，所以一直在犹豫。最近几天你都没出现，所以也一直没跟你们商量这件事。现在有神策府愿意收你进门墙，这对你而言是天大的好事。神策府是北方武林的领导者，实力雄厚，传承完整，可以让你有更好的前途。至于你担心的叛门之事，完全无需担心，之前末谣本就是在说笑，况且事实羽陌刚才也说了，你我并无师徒之正名，也无师徒之事实，所以叛门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对黄梦瑶笑道。

    听我这么说，黄梦瑶的脸上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向我道：“谢谢师父！”顿顿又有些黯然的道：“师父，那我正式拜师之后，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我哭笑不得，笑骂道：“傻姑娘你说什么呢？啥叫见不到我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不过，你拜师之后，师父这个称呼，确是不能再乱叫了。”我提醒她。“那师父，以后我应该怎么称呼你？”黄梦瑶问我。

    “叫我名字就好。”我笑道。“凡……凡……我叫不出来。”黄梦瑶试了一下，最后却是没喊出来。“梦瑶你可以和我一样称呼子叶师兄为师兄，如果还叫不出来的话，可以称呼前辈。武林达者为先，子叶修为比你高，你称呼前辈并无差错。”羽陌出声解围。

    “前辈！”这个称呼，黄梦瑶叫的很上口。我汗颜了一下，然后看向羽陌：“羽陌兄，以后还请多照顾一下梦瑶。”“子叶师兄放心，这是肯定的。”羽陌点头答应，稍顿之后又道：“谢谢子叶师兄。”

    我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示意没什么，这是旁边一直沉默的肖天宇突然上前一步，向羽陌行了一个抱拳礼，道：“请问羽陌师兄，我也想拜入神策府，不只是否可以？”这一出声，却是让在场的几人都有点发愣。无论是我还是羽陌，又或者魏苑，便是黄梦瑶和叶小雨，也一时无言。

    迟疑片刻还是羽陌先反应过来，为难出声道：“肖同学，这个我做不了主。”“可是，梦瑶师姐你不是都收了么？为什么我不行？”肖天宇追问。羽陌看着肖天宇道：“肖同学，梦瑶天资聪颖，是习武的好苗子。而且她能进门墙，也是门中长老决定的。”

    “羽陌师兄，我的天资不行么？我可以努力，我能吃苦，古人都说勤能补拙，请给我一个机会。”肖天宇继续紧追不放，双眼充满希冀看着羽陌。“这个……”羽陌为难了，诚实说，肖天宇的天资确实算不上多么出众，只能说一般，比起梦瑶相差甚远。但是他说的也有道理，勤能补拙，这个在武学修习上更是如此。但是很明显，羽陌确实做不了这个主，或者说他根本没心思管这个。

    “子叶师兄，肖同学也是你的弟子？”羽陌转头问我。“和梦瑶一样。”我知道他的意思，回答他。羽陌苦笑，原本想着我名义上是肖天宇师父，看我会不会出声阻止，但是听到我的回答，他也没办法开口了，然后看向肖天宇，道：“肖同学，收你进门我确实做不了主，需要禀明府内——”

    “够了！一群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肖天宇一声大喝，打断了羽陌的话，羽陌脸上的笑容僵住。“你们不就是看梦瑶师姐长得漂亮么？还说什么天资过人，习武天才，如果梦瑶学姐只是普通姿色，你们还会这么热情么？”肖天宇继续高声道。

    羽陌脸上的笑容消失，却没有回话。“美女就天资过人，就可以拜入门墙，就可以一路无碍，换成普通人，那怕真心想学武，也视如不见。什么天策府，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欺世盗名而已。”肖天宇继续发飙。

    “天宇，别乱说话。”我忙出声喝止。他方才的话，已经上升到了门派声名，这可不是小事，羽陌脸上的神色已经冰冷了起来。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丘之貉，装什么？”肖天宇扭头看着我，同样咆哮道。我也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