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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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九宫步法

    在有间客栈呆了四天,这期间我一直跟着丁胖子学习做菜。四天后我在丁胖子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离开。其实也不用这样的,只是我在这四天里把他一身的厨艺,学了个七七八八,直让他惊呼我是天生当厨子的料。我笑笑,不过相对于厨艺来说,我收获最大的却是在第一天,丁胖子亲自为我表演的丁家祖传刀法:解牛刀法。

    相信看过动画原著的人都知道,这位貌似粗俗的大胖子,实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单以技巧而言,便是相比于盖聂,卫庄等人的剑术,也是不逊色多少,而我,却很有幸的目睹了那一套神奇的刀法。

    现在想起来,那套刀法还历历在目,不是我天才,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而是因为那个场面实在太过震撼,便是我想忘也忘不了。

    在这四天里,我除过跟随丁胖子学习厨艺外,余下的时间便都在细细的揣摩这套刀法,每一次的回忆,都有着更深一层的感悟,而随着感悟越深,越觉得这套刀法深奥难测。

    我所修习的儒家剑法,讲究的是信雅达三要诀,简单的说就是讲究快和准,光明中正中不失其威力,而丁胖子的解牛刀法,不但在这两点中加了一点狠,更重要的是清楚牛的身体结构,了解牛身上的文理脉络,换言之就是他掌握了牛的弱点。天下万物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有它的弱点,正是因为丁家掌握了牛的弱点,所以在解牛时才显得那样的神奇。

    武功招式也是一样,没有哪一门那一派的那一招武功是十全十美的,必定都有着它的破绽,如果能找到这些招式中的弱点,那么在对战中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在一代武侠宗师金庸老先生的,有一位武功超绝的剑客,凭着手中一把剑打遍天下无敌手,欲求一败却不得。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可以找出别人武功中的破绽,从而一招破尽天下武学招式。

    我没有奢望可以像独孤前辈那样天下无敌,只是试着把解牛刀法的这种特点,融入到我所修习的儒家剑法中去,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儒家剑法威力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也成了我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

    离开了桑海之城后,我便径直赶往海边,准备出海前去栖凤岛采药。虽然颜路并没有规定我完成任务的时间,不过早日完成也可以早些学到易经。

    “呔,来人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个声音传来,我抬头,发现前面站了一群人,个个手中拿着刀剑,挡住了我的去路。

    呃,山贼?我愣了愣,这可是传说中已经绝迹的物种啊,我稀奇的看着这些人,心里却在想着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这个时代的盗贼,已经学会了那句盗贼专用的话语了么?或者说那句口头禅就是这个时代流传下去的?

    我在为这个问题伤脑筋,而对面的那群山贼却没有。那领头壮汉身边的一个青年道:“大哥,你看那小子呆呆的,莫非是个傻子?”“呸,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本以为是个肥羊,没想到是一个呆子,真是倒霉。小三,你去把他的包袱拿过来看看,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那领头的壮汉道。“是,大哥。”刚才发话的青年答应一声,举步向我走过来。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刚才盗贼头领说的最后一句话,肯定不是这个时代所有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扫了一眼四周的景色,此刻已经离开了桑海之城,来到了野外,山深林密,正是强人出没的最佳场所。

    此刻蜃楼已经开始在建造了吧?虽然秦军还没有正式封海,但是一般闲杂人等,都是禁止出海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选择从桑海东门出城,而是从南面绕过去。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传说中的山贼。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那青年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伸手向我背上的包袱抓来,这家伙真当我是傻子了?待他的手快碰上我包袱的时候,我身子微倾让开了他的手,顺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窝,道:“下去吧!”说着一用力,把他向地上摔了下去。

    “啊!”青年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胳膊在那里呻吟。刚才抓他肩窝的那一下,我顺手错开了他的关节,不会有什么大害,却可以让他暂时失去战斗力。

    “好小子,还敢伤人,弟兄们,给我上!”壮汉怒吼一声,带头扑了上来,其他人紧随其后。“啧啧!”我摇摇头,虽然我现在的实力还很弱,但是对付这些小毛贼,应该够了吧?

    翻身下马,我向着众盗贼迎了上去!身体微侧让开第一个扑上来的山贼,脚下侧跨出两步,出现在另一个山贼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腰带,道:“你也给我下来!”说着把他拉下了马,顺手甩出去,砸倒了另一个扑上来的山贼。接着向前一步,躲过身后劈下来的斧头。

    我被这些山贼围住,却并没有太大的压力。一方面是山贼虽然人多势众,但却毫无章法,乱打一通,威胁不大;另外一点,则要归功于我现在正在使用的这一套身法了。

    这是师父颜路传授给我的一套步法,名字叫九宫步。本来是儒家祖师爷从易经中领悟出来的步法,原名八卦步,在简单的移动中暗含着八卦方位,用来躲避敌人的攻击。说白了就是一门专门用来逃跑的功夫,普通儒家弟子都有修习。后来颜路通过自己的理解,改进了这套身法,变得更加简单而有效,在闪避对方攻击的同时,还可以让自己处在最有利的攻击位置,大大增加了这步法的威力。

    颜路把改进后的步法更名为九宫步,传授给了我。这也是师父传授给我的唯一一套武功,其他方面都只是教我医术。所以除过这套身法外,其他的像儒家剑术,都是和其他儒家弟子一起学习的,并非是颜路的传授。

    言归正传,用九宫步对付这些山贼,还真是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慨。不过权当练习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穿梭在众山贼中间,脚下踩着九宫步,或侧身,或跨步,只是简单的动作,而飞向我的攻击都全部落空,还时不时有人被我拉下马,错开关节,躺在地上哀嚎。我没空去理会他们,只是沉浸在九宫步的精妙中。

    片刻后,只感觉攻向我的攻击消失了。我回过神这才发现,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全部都躺在了地上呻吟。呃,貌似有些过头了。我向那名壮汉走去。那壮汉看见我走向他,吓得立马止住了呻吟,颤声道:“你……你……你想干什么?”汗,虽然我长得不帅,但也没恐怖到这个地步吧?

    在壮汉的身边蹲下,我伸出手抓住他那条脱臼的手臂,一用力,在他的又一声惨叫中,我帮他接好了手臂,然后捡起他身旁掉落长剑,扫了两眼,还不错。我拿剑拍拍他的脸道:“我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改邪归正,但如果让我再见到你作恶一次,我就把你拉去见官。听说我们大秦很缺壮丁呢!”壮汉闻言打了个冷颤,秦国的徭役繁重他是知道的,之所以落草为寇,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逃避这徭役。如果被抓去做了壮丁,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作为你这次对我损害的赔偿,你的这把剑我就却之不恭了。你有意见吗?”我问他。

    壮汉拼命的摇头,自己的小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敢有意见吗?他倒是很上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那个啥,我要出海一趟,可是手头有点紧,所以,你看?”我看着他道。“哦哦哦,我这里有!”壮汉连忙道。说着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我。我顺手接过来,掂了掂,大概有几十两吧!

    那大汉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见我没什么表情,以为我不满意,立刻自作聪明的转过头,对身后的众小弟喊道:“你们身上谁还带钱了?都给我拿出来!”“大哥,我这里有!”“我有!”“我带了一点!”众人七嘴八舌的接道。呵,我有趣的看着他们。

    那壮汉亲自跑到那些小弟身边,把他们身上的金钱都集中了起来,捧给了我。我没有客气,这钱不要是傻瓜,我虽然不太聪明,但也不是很傻!

    在那大汉期盼的目光中,我翻身上马,刚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一件事,回头对大汉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大汉下了一跳,心里叫苦,脸上却陪着笑,道:“大侠您还有什么吩咐?”

    “友情提示一下,你的那些小弟要尽快把错开的四肢接好,要不然可就真的废了。”我道,说完,再不理他,一扬马鞭,向海边赶去。壮汉目送着我离开,心里感天谢地,总算把这个瘟神给送走了。今天出门时一定是没有看黄历,抢劫不成,反被抢了!壮汉郁闷的想。

    和他郁闷的心情相反,我的心情倒是很不错。不但锻炼了身法,还有一笔不菲的额外收入。那壮汉给我的银子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多两,算是不小的一笔钱了。在《梦回秦时》中1两黄金=100两白银=1000枚铜钱=100元人名币。也就是说我有了差不多一百多元的收入了,岂能不兴奋?

    策马又行了两个多小时,我终于走完了大半的山道,远远地可以听见远处海上的波浪声了。《梦回秦时》追求极度的真实,所以这里面并没有什么传送阵之说。如果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便只有靠着两条腿了。当然,如果有钱,也可以买马或者去雇佣马车,这样可比走路快多了。

    刚要快马加鞭,却被一声轻微的呻吟打断,我扭头看去,见道边的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在他的胸前有一个大的伤口,正在向外留着血。

    我忙下马,去查看他的伤势。只是还没等到我靠近他身前三尺,他旁边的草丛里突然闪出一道剑光,直向我胸口刺来。“好快!”几乎下意识的,脚下踩出九宫步,我向旁边闪去,然后左臂一痛,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那剑光乘势而进,又向我刺来。我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右手使出儒家剑法,挡开了那把剑,脚下踩着九宫步退出三步,离开了那把剑的攻击范围,然后向那把剑的主人看去,却是一个满脸英气的青年,正满含戒备的看着我。

    “我是医生,可以帮你的同伴看看!”我指着草丛里受伤的青年对他道。青年这时也看清了我,上下扫了我一眼,收起剑抱拳道:“抱歉,在下误会了。”我摇摇头,也收起了剑。

    “阁下是医家弟子?”青年看着我问道。“可以算是吧!”我道,说着来到了受伤的青年身边,蹲下身检查他的伤口,胸口处一道剑伤,虽然伤在要害,但是并不深。我取出包袱中的伤药,为他敷在伤口上,然后为他包扎好。

    刚做完这些,蓦然感觉到身边传来一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