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惩恶
一行人顶着烈日驾车骑行。
未时三刻,终于到达新源城。
和想象中的偏远地区不同,新源城显得要繁华许多。
虽然是正午时分,酷热难耐,但是街边饭店茶馆却生意火爆。
在城中问讯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还不错的医馆——草堂医馆。
座堂的老医师,是一个面容清隽的老人,身材消瘦,两鬓斑白,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
小心将昏迷的少女,抱入内堂,座堂的老医师顾不得正在午食,急急上前查看询问。
医师看病讲究,望、闻、问、切。
只见老医师,手搭脉络,眼观气色,然后询问道:“怎么受了如此重的内伤。”
“被歹人打了一拳,当时是双臂挡住了,是被震伤的。”杨凡凑近去,回想之后,答道。
“嗯,内脏受损,但是生机在回复,可是服用过什么宝药。”老医师继续诊脉,突然双眼一亮。
“当时,我见其内脏受损,嘴角不停吐血,便让她服用了一颗血莲丹。”
“血莲丹?可是纯阳宗的血莲丹。”老医师惊讶的问道。
“正是!”
“原来如此!”老医师捻着胡须,微微点头道。
“放心小姑娘的内伤已控制住,带我施针打通其经络,之后再用药细心调养,不日便可回复。”老者听到和纯阳宗相关,顿时对众人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只是这双臂骨折,需要甲板固定好,用药膏也要百日方可痊愈。”
众人闻言,没有性命之忧,都松了一口气。
“老先生,直管施针用药,费用不成问题。”萧寒山语气温和道。
老医师点点头,叫来了一名叫“小草”的学徒拿来针灸盒,开始施针。
见其施针时,沉静智慧的目光,纯净入定,全神贯注的样子。
龙轩,萧寒山和杨凡则放心的,退出内堂。
趁着休息时间,众人还未午食。
杨凡主动提议,到医馆斜对面的不远处的茶馆打包一些茶点吃食过来。
萧寒山和龙轩点了点头。
于是,杨凡独自一人来到不远处的茶馆点餐。
进入茶馆,发现里面,竟然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十分喧嚣。
突然,“啪!”一声响起。
杨凡转身望去,发现茶馆中央竟然搭起一座高台,一个身穿单衣的老者正拍下醒木。
说书人?
没想到这偏远小城,还有说书人。
这个世界的娱乐活动匮乏,但是人是需要娱乐消遣的。
就算是普通人,往往也会有一些娱乐活动消遣。
城里居住的富人相对较多,更是需要一些娱乐活动消遣,以排解生活的苦闷。
所以,青楼妓院,消费高昂,是富人的消费场所。
但于普罗大众而言,听书,是十分划算的消遣活动。
十几文钱,一壶茶,便可听上一天。
“啪!”
醒木一拍,本来还有些嘈杂的茶馆,顿时安静了下来。
“上次说到血刀老叟的徒弟血仇,一人独上天鹰峰,大闹天鹰寨,天鹰寨大当家‘血鹰王’殷天野,大为震怒,亲自追击,千里追杀......”
那说书先生技巧高超,将得绘声绘色,宛如身临其境,只听得一众顾客,如痴如醉。
杨凡一听天鹰峰,血鹰王的事,立马提及精神,津津有味的听起来。
“这‘血鹰王’殷天野,早年是青州镇远镖局的一名镖头,从小拜入镇远镖局,从事押镖行业。
一次拖镖,镇远镖局受托到一本《血神图》残图。此事被殷天野发现,殷天野人到中年,一直默默无闻,见次机会,心生歹意。
竟然在押镖路上,暗中调换残图,然后一把火烧了押镖之物,诈死脱身,私吞残图。”
“那残图可是血魔门,灭门之祸后,流出的残图,正是邪道高手血刀老叟,从黑市上高价收购买来的残图。”
“因为被正道高手追杀,才暗中委托镇远镖局运镖。想不到,阴天野胆大包天,竟然黑吃黑,私吞残图。”
“血刀老人到处找不着殷天野,于是在镇远镖局,七十四口人命,包括殷天野的妻子和儿子。威胁殷天野,限他三天之内交出残图。可惜,他错估了殷天野的心狠。”
“三天时间已过,殷天野并未现身,血刀老人一怒之下,血洗了殷天野的门派。镇远镖局,七十四口人,就连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都没放过。”
杨凡微微皱眉,这血刀老叟,不愧为邪派中人,动辄灭人满门。
“而殷天野竟然跨过太岳山脉,来到晋州,凭借《血神图》在天鹰峰建立起来了天鹰寨,在这里作威作福。”
“此次,血刀老叟得到殷天野露面消息,竟然将徒弟血仇派入晋州,只为抢回《血神图》。
两人几次交手,不相伯仲,一路追逃,最终血仇势单力孤,力战而亡,而血鹰王殷天野也以重伤之身,返回天鹰山。”
“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告一段落。”
说到此处,说书先生停顿一下,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身后的小学徒,则端起茶盘下来,点头哈腰,走过每一桌顾客。
“老李不地道,每次重要地方,都要讨打赏。”
“就知道要钱,快说快说。”
有的顾客,纷纷打赏,扔出一枚枚铜板。
路过杨凡这桌,杨凡也是豪爽的打赏了一块碎银。
一圈走过,也算挣得满满当当。
见此,说书先生又是醒木一拍。
娓娓道来!
“却没想道,这血刀老叟派人书信一份,给殷天野。”
“这是为何呢?两人仇深似海,为何呢?”
“是啊,为何呢?”台陷下听众,也在思考。
“这信中却是告知,血仇就是当年他抛妻弃子的亲生儿子。此番他隐忍布局二十年,就是为了让他们父子二人相残,报二十年前夺残图之仇。”
“丝...”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殷天野,看到这封书信时,重伤未愈,气的当场吐血,扬言要杀光血刀老叟一脉。”
杨凡听到这里,心头一寒,只觉得好狠!
殷天野狠心抛弃妻子,出卖同门,只为了一本残图!好狠!
血刀老叟,狠毒的布局二十年,培养仇人的儿子,只为了让他们父子相残,是为了报当年夺残图之仇。更狠!
这两人都不愧为丧尽天良,该死!
正当杨凡听得气愤不已时。
就见几个汉子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喧嚣的茶馆露出冷笑。
“老板,这个月的月钱可是交了。”
一个面容凶狠,眉角处有条刀疤的汉子发问道。
这时,茶馆老板从柜台走出来道:“回赵哥,这个月的月钱都交了。每月纹银二两,不曾拖欠。”
“哼哼!”
那刀疤脸汉子,冷笑道:“你交的是黑龙帮的月钱,我们血狼帮的月钱可没交。”
“你好大的胆子,怎么看不起我们血狼帮。”傍边的小弟帮腔恐吓道。
“啊!”
店老板先是一愣,看了一眼茶馆,顿时明白开来。看样子是生意太好,嫌之前收的保护费低了。
“不错,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缺了咱们的月钱。”其余几人也开始嚷道。
“怎么到处是这些人渣,殷天野,血刀老叟,哼!今天这几个人渣。”杨凡皱眉,心中正气愤不已着。
杨凡离得不远,看得真切,一看到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这些黑帮,趴在普通百姓身上吸血,就算按月交钱,也没有用,这伙无赖,根本不讲信用。
只要生意好,换着各种理由,一个月上门收费三五次。
眼看这伙人渣就要找事,杨凡起身离开。
“你们几个去,把这个月的月钱给我收了,给这老东西,上上眼。”见谈不拢价钱,刀疤脸汉子终于发话。
几个小弟听到此话跃跃欲试,起身就要进入茶馆砸抢。
“啪!”
几个人嚣张的走着,突然一个蒙面人出现,抡起拳头,将其中一人干翻在地,然后转身就跑。
“哎呦!”
“草,那个王八羔子,竟敢打我们血狼帮的人。”
一个不留神,自己人居然被人揍了。
几人顿时大怒,追了上去,他们常年混迹在街头巷尾,最为熟悉门路。
不一会儿,就将人堵在一处死胡同里。
“跑啊!”
“继续跑啊,小杂碎!”
“敢打我血狼帮的人,今天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兄弟们给我打。”
说着,几人狞笑着,围了上去。
然后,巷子里传出来一阵惨叫,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杀猪似的。
等到蒙着脸的杨凡走出来时,一群混混,个个都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呻吟,已经无力惨叫。
杨凡则是撤下脸上的黑布,将这群人渣,痛打一顿,原本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舒畅多了。
杨凡心满意足的回到茶馆,付钱之后,提着打包好的餐点和茶水,就返回医馆。
...
吃完午餐,萧寒山提议再此寻个客栈,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在出发。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驾马乘车一天,却是有些劳累。
而杨凡,却是趁众人休息之于,转身来到新源城县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