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补偿
明天就是太平门来村里选拔的日子,古德明显非常开心,直接叫苍寒妈杀了一只鸡给孩子们开开荤。
老四炽火更是从山里的河里捞到了两条鱼给大家伙加餐,有一说一,老四的厨艺还是相当不错的,一锅鱼汤差一点让苍寒把自己的舌头都吞进肚子里。
古德直接开了一罐好酒,并且给厚土倒上了一杯。
苍寒看着古德给厚土倒完酒之后,就坐了回去,刚想要说话,但是被一旁的芒风用力按住。
苍寒的力气好大!这一下差一点把苍寒痛得叫出声音,还好芒风也反应过来了这一点,及时收力,轻轻拍了拍苍寒,示意他不要乱动。
“明天就是选拔的日子,厚土,你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选拔这种东西么,虽然太平门只在我们村子里招收两个人,而且村子里有天赋的年轻人不少,但是——”
厚土似乎有些不太耐烦,轻轻抿了一口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但是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厚土用不大不小,但是桌上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已经是锻体境了,这次选拔我势在必得。”
“真的!”古德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太好了!稳了稳了!”
厚土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胃口,最后喝了一口鱼汤,夸赞了一下炽火的手艺后就起身准备离席了:“老四,手艺不错。”
“哦?哦,哦。”炽火明显没有想到平常对一切事情都没有什么反应的老大,今天竟然一反常态的说自己手艺好,反应有些搞笑。
厚土不再说些什么,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芒风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缺什么都没有说,最后淡然离开了饭厅。
芒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喝着鱼汤,眼神却是瞟向酒坛的方向。
“明明二哥要去参加选拔的!”苍寒在心里很是不服气的说,他心生一计,故作聪明的问芒风:“哎,二哥,我看你最近修炼很刻苦嘛。”
“嗯。”芒风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你修炼到了什么段位了啊?”苍寒突然大声说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嗯?”芒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弟弟的小把戏,笑了笑,没有回答。
“是啊,老二,你修炼到了什么段位啊,我也很好奇。”这个时候,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老四清水突然开口。
芒风有些无奈,他看了古德一眼,然后说道:“炼气九段而已,跟大哥比起来差远了。”
炼气九段!
苍寒有些惊喜地看着芒风,甚至直接高兴的大跳起来:“真的!二哥,你真的太厉害了!父亲,您听到没有?炼气九段啊!”
炽火跟清水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轻松了,他们相视一笑,将手中的汤碗当作酒杯碰撞了一下,以此庆祝这个欢庆的时刻。
“不成体统!”古德突然一拍桌子,将原本有些欢庆的气氛有些打散了。他瞪了一眼苍寒道:“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餐桌之上,要讲究礼仪!”古德吹胡子瞪眼的,将孩子全部都吓住了。
“孩儿他爸,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嘛。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苍寒妈有些看不过自己的孩子被骂,便劝了劝古德。
古德喝了一大口酒,眼中明暗不定,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东西。
苍寒奇怪古德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芒风明明已经晋升到炼气九段了,他的实力绝对是村子里的青年第二人,除了厚土之外不可能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古德家的两个孩子都要去大城市里接受教育了,为什么古德会不开心。
芒风不知道为什么,笑出了声音,而且声音越笑越大。
苍寒被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芒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古德似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起来,眼神深邃地看着芒风说道:“老二,你跟我来一趟,我,我有话对你讲。”
芒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古德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古德站起来的同时,他就已经站起来了。芒风抽了抽鼻子说道:“走吧。”
苍寒傻乎乎的跟着站起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芒风跟古德走近右侧的小偏房,那里苍寒印象深刻,每当家里有兄弟犯错的时候,就会被古德带到那里教育。
苍寒没有忍住迈开了腿,想要跟过去,但是被不知道什么站在身后的清水拉住。
清水冷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悲伤,他摇摇头,示意苍寒不要跟过去。
苍寒三兄弟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芒风出来。苍寒又不是傻瓜,他已经知道了古德的态度,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古德要这样做。
“偏心。”苍寒还是这样认为的。
原本他以为芒风会激烈地跟古德争吵,去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他想错了。偏房静悄悄的,进去的父子二人就像在说悄悄话一样。多少次,他都想冲进去替芒风说话,让古德不要扼杀芒风的未来,但是他的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竟然都迈不开一步。就在他终于走出这一步的时候,芒风已经从偏房之中走出来了。
苍寒傻傻的看着自己的二哥,芒风的脸色好差,就跟死过一样。他的右手里握着一枚卷轴,上面泛着淡淡的青色。
“二哥?”苍寒轻轻叫了一声,芒风似乎从巨大的冲击之中苏醒过来一样,他看了看芒风,微微笑道:“我没事,你赶快去休息吧。”
“我去找父亲!这样不公平!”苍寒眼中含泪,虽然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打心里,他对于这个家庭,这些兄弟是认同,特别是对自己特别好的二哥。
芒风拉住了苍寒,芒风咬了下嘴唇,然后看了一眼偏房的方向,最后深深的叹息,然后说道:“算了。”
然后,芒风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他看了看手中泛着青色的卷轴,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芒风走出饭厅,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清水走到苍寒身边,轻声说道:“青阶武技。”
炽火略微惊讶的说:“父亲珍藏的那本青阶武技?听说,这是当年的那位高人所给予他的最高级的武技了。没有想到父亲居然把这个给了二哥。”
清水不想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临走时留下一句:“哼,这是自然,毕竟,这也算是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