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沉浸在欢乐之中，门铃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

    孙燕放下正在切蛋糕的塑料刀，迅速打开门。“你是谁呀？”

    “我是雨晴的亲生母亲，来看看雨晴。”

    寿星触电般身体一颤，往日的痛苦又涌上心头。

    钱雪笑意全无一脸怒气地走到门前。“雨晴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给我滚！”

    苏茗见状赶忙走到钱雪旁边劝道：“再怎么说她生了雨晴，这天她来看看也理所应当。雪儿你不要生气了，来者是客。”

    “你倒当起好人了，我不同意！把孩子生出来就配做母亲了吗？差点把亲生骨肉凌虐致死，还有什么资格来看她？！”钱雪义愤填膺地喊道。

    这时一旁的孙燕被戳中了内心，失落地走开了。

    钱雪并没有顾及到孙燕的感受，继续指责女人道：“你打扰雨晴的生日，是为她好吗？你只是想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自私鬼！”

    方母低眉顺眼地道：“我希望你和雨晴能原谅我，让我每年都能来看雨晴。这是我给雨晴准备的生日礼物，是我亏欠她的。”

    雨晴冲了出来接过礼盒。“谢谢妈妈，您先走吧，明年再来看我。”

    听到雨晴叫恶母妈妈，钱雪气不打一处来。“听见没，还不快走！”

    女人被钱雪的气势震得落荒而逃。

    几个月后……

    新年到了。如今的技术已经研制出了既不会造成空气污染也不会引发火灾的烟花爆竹。天空中绽放着火树银花，悦耳的彭彭声点缀了热闹的除夕。

    电视机里依然每个台都同步播放春晚，几个新的喜剧演员逗得观众开怀大笑。

    孙燕端出了香喷喷的油焖大虾和大闸蟹，馋得孩子们口水直流三千尺。

    “别急，待会儿菜齐了外婆坐下之后再吃。”苏茗教导道。

    家家户户门前贴上了新春联，商铺门个个拉下了卷帘门。大街上空荡荡的，不再有川流不息的车辆。每个灯火通明的小家里，人们都穿着鲜艳的新衣在谈笑风生。

    也有一些人还身处异乡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医院中，普通病房里病床前的陪护家人们也看着电视机吃着食盒里的饺子陪病人说笑着。他们相信在新的一年里疾病会消失不见。

    只有重症监护室外的亲属，望着命悬一线的家人，哭得肝肠寸断。

    一个五岁多的小男孩，和雨晴相貌相似，躺在监护室里戴着氧气面罩，昏迷不醒。

    他的父母在窗外望着他，无助哭泣。

    元宵节后，不速之客又按响了门铃。

    钱雪毫不客气地不等女人说一句就关上了房门。

    绝望的母亲拼命拍打着门：“大妹子，求你开开门吧。雨晴的弟弟，雨湖他快死了，他说他想姐姐，你让雨晴跟我走吧……”

    钱雪慌忙开了门。“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哪有母亲诅咒自己的孩子的。他得了肝癌，医生说他活不了几个月了。现在他精神稍微好些，之前一直在昏迷。我求求你……”方母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钱雪看了一眼时钟。“雨晴快放学了，你和我一起去接她吧。”

    女人擦擦眼泪止住了啜泣，一边不停点头一边爬起来，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