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二虎走了，在大家都下班之前走的，帮着贾梗搬了搬木头。

    贾梗可没敢让他们上手，这一来是木头余料不多，万一废掉一个，那可就惨了。

    二来，这木匠的工具，能是随便让你用的吗？

    尤其是新手，七搞八搞的，再弄坏了。

    贾梗的这些工具是什么工具？弄坏了我是让你赔啊，还是让你赔啊，还是让你赔？

    大虎、二虎这俩人是个好学的，人品慢慢看，但是这时候，挑出一个人品最完蛋的～许大茂。

    放到七八十年后，那也算不上多坏，用一句话说～他们还没见过谎言的闪光弹，自然能忍受乌漆嘛黑的真实。

    偶尔有那么一只萤火虫，也能让众人眼前一亮。

    如果大虎和二虎，还算是可造之材，贾梗不介意好好教他们一下。

    为什么刘海中那样的，说话都说不明白的人，也能在厂子里一呼百应？

    不就是因为他徒弟多嘛，要不是李主任踩了他一脚，一个七级工，连车间主任都不敢轻易得罪。

    现在的徒弟，别说对师傅，就算是师兄弟之间，那也是和亲兄弟差不多。

    有大虎和二虎，贾梗也算是在家具厂有了耳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不至于一抹黑。

    ……

    “棒梗，再过一段时间就开学了……”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淮茹说了一句废话。

    “对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就我那成绩，能干什么？就算我念完初中考上中专，然后呢？

    一个月挣十八块五去？

    我现在只要到了十六周岁，直接进家具厂，三十三的工资，带一个徒弟五块钱，车间主任说～

    我要是进厂了，给我安排四个学徒。”

    秦淮茹……

    “我就是说说，看把你能的，不念就不念呗，我也没说什么。”

    “我呀，有手艺能养家，另外我也不是念书的料。更何况，他们即使念书的，也不一定有我这个工人活的自在啊。

    冷冬冻不着木匠，荒年饿不死厨子，咱们家厨子也有，木匠也有，冻不着，饿不着，我觉得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的。”何雨柱接了一句。

    “不过小当和槐花一定要好好读书，别看别人怎么样，你们读好书才是最重要的。

    冻不着、饿不着了，你们俩可要好好读读书，也让祖坟冒冒青烟……”

    ……

    这天，贾梗照例做着木匠活，门外传来了三大妈的声音：“棒梗，棒梗，有人来找你了，就是上次来你们家的那个人。”

    贾梗推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轧钢厂的门卫老杨头，还有一对小年轻的，看样子应该是老杨头的儿子，儿媳。

    老杨头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儿子、儿媳证是领了，可是由于这段时间结婚的太多，导致这三十里条腿根本就买不到。

    拿着结婚证也只能买一些像糖、花生、瓜子、暖壶……

    之类的东西。

    至于三十六条腿～别说三十六条，八条都没有！

    老杨这是轧钢厂的员工，你说你焊个铁凳子都比打个木头的容易。

    没办法，老杨头只能又找到了贾梗这里，上次老杨可是看了贾梗做的大衣柜和小柜子，别的不说，至少这两样是不错的。

    这次带着儿子和儿媳妇来看看，如果他们同意，那就这么着了，如果他们不同意，老杨头掏钱，其余的就不管了。

    哎，这也就是老儿子，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

    这也就是老杨头家的老幺，老来得子，要不然，早就大脚丫子踢过去了。

    买不着，买不着忍着！又不是不给你买，没卖的你让我怎么买？

    ……

    老杨头过来：“小贾师傅，又要麻烦你了，来，来，来！过来看看吧。

    真都惯的你！我告诉你，就这一次，这次你要是觉得不行，你们俩自己想办法去！”

    俩人自然连连点头，不敢说别的。

    若是以前，贾梗或许还以为是演给自己看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贾梗也懂了一些规矩，这话真不是演。

    这个他们俩要是认为不行，老杨头还真就不管了，而且如果俩人再多说一句，腿都有可能被老杨头打折，真打折。

    前一段时间，贾梗听到一个真事儿，前门大街一当爹的，就因为儿子顶了他两句，结果这当爹的拿一块砖，把自己给开了。

    到派出所报案，指着脑袋：儿子打爹，你们管不管？

    结果儿子被抓住扔少管所三年！

    甭说保护法，现在是六七年，保护法那是九一年的事儿，现在犯事儿，该崩就崩，够判就判。

    熊孩子？有熊孩子是因为没挨过死揍！现在这年头儿，就算是当爹了，上边儿老爹一拍桌子，那也得哆嗦。

    就这，老一辈的还说现在这孩子没规没法呢。

    有那么一句话：捩兄一眼，杖责八十。

    什么意思呢，长兄为父，当弟弟的，不是好眼睛看哥哥一眼，当哥哥的要是气急了，告到衙门，给弟弟抓来，按地上开打，打满了八十，至于打多少，当哥的说了算。

    当然了，当哥的也得有当哥的样子，如果说，受灾了挨饿了，当哥的没事儿，弟弟饿死了，这当哥的直接发配。

    贾梗是慢慢了解才知道的，社会环境也好，周围的规矩也罢，那就是一道又一道的枷锁，你躲不开，也逃不掉。

    人啊，其实和海鞘一样，一旦融入集体，就要消化掉自己的脑子。

    贾梗在这种周围都是没脑子的情况下，也只能选择用没有脑子的方式思考，这样才能领会他们的意思。

    ……

    “杨大爷，您看您这话说的，货比三家嘛，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儿，挑挑很正常。

    来，进来看看，不过现在只有大衣柜和碗橱，你们进来看看吧！

    材料什么的你就甭看了，有杨大爷在这，我绝对给你们用我能弄到的最好的材料。

    也就是样式什么的你们看看，看看合不合心意。”

    “那就麻烦小贾师傅了！给您添麻烦了！你看你抽烟，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