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极致
繁体版

第一章 扶桑武士

    说出你的师承名号,我王蝉不杀无名之辈!

    东赢,扶桑;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

    什么乱七八糟的?

    此时王蝉正一脸古怪的打量着眼前这名着装古怪的男子,只见这男子头顶是剃光的,而左右两边还留有头发,后脑勺还扎着辫子,麦黄色的皮肤,样子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尽管王蝉见多识广,行走江湖多年,竟也是从未见过有人这番打扮,不犹得有些犹豫!

    这奇异男子见王蝉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有点恼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阁下是谁,为何阻拦我吃面?

    这奇异男子一指王蝉,满脸写满了问号?他路过此地,见眼前有一家面馆,本想前去解决温饱再赶路,谁知道遇上王蝉一行人,不问原由就拦住了他的去路,不由分说的就是要检查他的行李,还扬言要抓他回去审问?

    他自是不肯,于是便跟王蝉吵了起来!

    王蝉也是一个暴脾气,不由分说,便招呼了手下去拿人,谁知道眼前这奇异男子竟是一个硬茬,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他的十几个随行!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这一幕!

    王蝉,隶属于岭南王家,是岭南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而这羊城正是王蝉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今天正巧经过这个街道,看见来人行色怪异,他自然是要去审问一下的。

    因为这里,是他王家的地盘,是他王蝉的地盘!

    都给我退下!

    王蝉爆喝一声,从腰后取出一根鞭子,这根鞭子通体黑红,在阳光的折射下浑身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整根鞭子都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刺,这些刺很小,都吸附在整根鞭子上,如果不仔细看,肉眼很难发觉!这根鞭子很长,足足有两米多,手柄处是木制的材料,却襄着红黑两种宝石,看着很名贵。

    王蝉有些恼怒的瞪了这些随行一眼,这些人不是他王家的弟子,只是一些普通的下人仆从而已!如果他今天带出来的人是家族子弟,绝不会这般狼狈,任人拿捏!

    这让王蝉很是不爽!

    虽然这些人都是一些下人仆从而已,但他王蝉却还是感觉面子上过不去,觉得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人,这就是不给他王蝉面子,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他王蝉是个体面人,面子丢了,自然是要找回来的!要不然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说着,王蝉率先出手,不动则已,一动便是他的杀招,他知道眼前之人不弱,刚才见对方出手干净利落就知道了,所以王蝉动了,他要一击即胜,绝不给对方丝毫反抗的机会!

    他的权威不容挑衅!!!

    王蝉的鞭子,在王蝉的手里,仿佛灵活灵现一般,像一条毒蛇般诡异的弯曲着,鞭子还在王蝉的挥舞下伴随着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闪电️,这正是王蝉的看家本领…

    闪电五连鞭!!!

    王蝉率先出手,后者自称;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的奇异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放在刀柄上的手动了,他的动作很慢,拔刀的姿势特别慢,仿佛是在慢悠悠的拔刀般,他的刀是一把普通的武士刀,长三尺又二公分,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跟王蝉的鞭子比起来,就像破铜烂铁比较之真金白银!

    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炸声,自二人周围传来,这是兵器交战的声音,巨大的冲击波席卷了数十米,周围的建筑物纷纷倒塌,冲击波所到之处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顿时行成了一片巨大的废墟,路上的行人,以及王蝉带来的随行,还有街道两边的人,无人幸免,纷纷被这破坏力极强的冲击波所波及,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非死即伤!

    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看似拔刀很慢,可实际上却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甚至是一个呼吸间,他的刀便已经对上了王蝉的鞭子,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拔出来的,可是他就是拔出来了,不紧不慢的拔出来了,甚至连王蝉都没有看清楚他拔刀的动作,他就已经拔出来了!

    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即便是以王蝉的眼界,也不由得暗赞,即便是他王蝉也做不到如此之快!不过他王蝉相信,虽然他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他以后也做不到,这是他王蝉的骄傲,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仅仅只是交手一招,他王蝉便已经面色铁青,右手不自觉的颤抖着,他有些后悔,甚至是有些后怕,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之强,一招,仅仅只是一招而已,他右手的经脉就已经寸断,胳膊也已经脱臼。

    大意了,终究还是大意了!!!

    他王蝉知道对方不弱,所以一出手就是自己的看家本领,闪电五连鞭,没想到还是败了,败的如此,干净、利落。

    他没有轻敌,他只是失算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之强,竟恐怖如斯!

    早知如此就不该贸然出手,应该派人去请家族的高手,而不是由自己来,这是王蝉当下的内心想法,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没想到仅仅一瞬间,对方竟生出了这么多的想法,滚滚尘烟还没有散去,二人相距甚远,交手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巨大的冲击波不仅仅是摧毁了建筑物,也冲击了两人,被这巨大的冲击波将两人分了开来,交手只是一瞬间,两人分开也只是一瞬间。此时两人的位置相离了十数米之远。

    如此大的破坏力可见一斑!!!

    原本是一条十丈许宽的街道,因两人交手一招,顿时沦落成一大片废墟,连绵数十米,整条街道只剩下街头跟街尾的建筑物没有被波及到!

    王蝉狠厉的盯着眼前的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对方看了看已经归鞘的刀柄,也抬头看着王蝉,谁也没有说话,没有率先打破沉默,周围不时的传来一些哀嚎声,还有掩埋在废墟中一些求救的呼喊声。

    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同样震惊不经,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山野小镇,竟然会遇到如此高手,对面锦衣华服样的公子哥,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竟然能接下他手中的一刀!要知道自从出了扶桑以来,还没有人能硬接他一刀的,虽然并未出全力,但他很清楚自己这一刀的威力,即便是一些扶桑成名以久的高手也是鲜有人是他一刀之敌,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

    正在两人思绪万分,顿足不前之际,废墟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在倒塌的建筑物中爬了出来,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孩童的脸上跟衣服都布满了灰尘,一双小手捞捞头,显得举足无措,天真无邪的脸上写满了害怕,一双眼睛左右看看,又往身后的建筑物看看,竟一时之间忘记了害怕,不知道该干嘛!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王蝉跟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都是一愣,看着爬出来的孩童,站在两人中间不停的张望,竟不知道跑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暗暗感慨,这孩童命真大,这样都没有被建筑物倒塌压死,而且看其样子似乎还没有受伤的样子,让人啧啧称奇。

    阁下,武功高强!为何还不出手?

    终是王蝉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活动了一下完好无伤的左手,咯咯作响,他已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刚才一招让他受伤不轻,却也没失了分寸,毕竟是大家子弟,该有风度还是有的,虽然不多!

    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低头看了眼握刀的手没有说话,半巡,双眼咪成了月牙状,他今天只是路过此地本不想动手,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下杀了,这人看着身份不简单的样子,如果让他活着离开,指不定会惹来一大堆麻烦。

    当既火力全开,脚下一动,刀未出鞘,人已杀到!

    王蝉一惊,看对方的气势,知道自己绝非此人的一合之敌,他不敢大意,脚下一点人疾速的倒退出去,左手几根飞针打出,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叮叮几声响,稳健刺一狼,雷霆嘎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刀斩落了几根飞针,人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疾速向前追去。

    几个闪身,两人都消失在了这条路上,只留下惊慌中的孩童,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人群渐渐的围了过来,打斗声也越来越远,善良朴实的人们刚刚经历过噩梦般的天灾人祸,此时都奋勇向前忙前忙后,不管是经历过这一场大难的人,还是周围的街坊邻居都通通的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这一片的哀嚎声中,人们清理着大战后的残渣废墟,该救人的救人,该清理建筑物的清理建筑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落山了,孩童无助坐在一旁,看着人前人后的忙碌着,他很小,只有十岁左右的年纪,帮不上什么忙,他的家也在这一片的废墟中倒塌了,原本还在家中嘻戏玩耍的他,因为一个木制的小玩具掉到了床底下,他爬进去捡,结果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房子就倒塌了,他还以为是地震了,正因为爬到了床底下去捡玩具,他才辛辛的捡回了一条小命!

    天啊,怎么会这样?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此时一位农妇的声音,引起了孩童的注意,他沾沾的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爹娘。

    农妇闻声望去,怀里还抱着一个岁大的婴儿,眼里乏起的泪光,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孩童的身边,蹲下身,用一只手抱住了男孩,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农夫,两人都是三十来岁的模样,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是这个偏远小镇的本地人。

    小风,你没事吧?

    农妇一脸关心看着男孩,眼里满是担忧,一旁的农夫皱着眉头,同样充满了担心。

    我没事;被叫作小凤的男孩摇了摇头,一脸的天真无邪。

    农妇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农夫,声音带着哭腔问道;当家的,我们的家没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农夫看着眼前还在收拾的建筑物,半响无语,皱着眉头才道;先去孩他二叔家吧,回头叫些街坊邻居一起帮忙收拾收拾,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哎,也只能如此了。

    农夫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已经倒塌的建筑物,摸着男孩的脸,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下来。

    他们本是勤劳的人们,今天外出农作,傍晚才回家,一双子女还小,大的被留在了家里看家,小的才岁大,必须要有人看管,就带在了身边,谁曾想外出劳作一天,回家竟看见了眼前的一幕!这让他们大呼吃惊,不仅好端端的家没了,辛苦辛苦攒的家当也随之而来的毁灭了,不过让他们为之动容的是,儿子没事,这无疑给夫妻俩打了一剂强心针,否则跟天塌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周围动静这么大,农夫也顾不得眼下了,随后向街坊邻居打听了起来,他眼下之急已经顾不得妻子儿女了,慌慌张张的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就加入了救援队伍。

    嫂嫂。

    一声呼唤声传来,男孩的二叔不知到从哪里听到了消息急忙赶过来,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农夫身边。

    他二叔,你快帮帮我们吧,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我们的家没了!农妇听着周围街坊邻居的熙熙攘攘的声音,大致也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因为人为打架造成的,当既带着哭腔的跟来人诉说着。

    嫂嫂别急,人没事就好,房子以后再建就是了,你先带着孩子们去我家里歇息吧,我让阿娟热了饭菜,男子大喘气的说着,随后也加入了救援队伍…

    几天过后,街道上的残破房屋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男孩一家人暂时住在了二叔家里,他们家离男孩的家不远,也是在一个小镇上的,隔的几条街而已,也是离的近,男孩他二叔在听到消息以后就急匆匆的过来帮忙了,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只有几间不大不小的茅草屋而已,另外还在小镇上开了间较小的杂货铺,家里育有一子一女,大的七八岁,小的两三岁,两家人都是小镇上的本分人,有口皆碑。村里人大都知道他们两家的为人,在听说这件事情以后,村里人都纷纷上门安慰,有送米饭的,有送鸡蛋苞谷等农作物的,大家都齐心协力的想帮男孩一家人度过难关,可以看出来男孩一家人口碑不错,在村里的人缘也很好,在出了这种事情以后人们都愿意帮助他们家。

    这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一进门就熙熙攘攘的朝男孩的父母打起了招呼。

    他舅,你来了。

    这是男孩的舅舅,本在县城讨生活的他,听说了男孩一家的遭遇后,急忙赶着小毛驴一路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

    大致了解了下事情经过,这人从怀里拿出一锭碎银子,交给你男孩的父母;妹妹,妹夫,你们也别气馁,天有不测风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所幸人没事就好,舅哥也没什么本事,这些碎银子你们拿去重建房子,就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一对三十来岁的农村夫妻,颤颤巍巍的接着手里的银子,苦涩的嗓子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收下吧。

    这时男孩的二叔说话了,一旁的婶子也宽慰的劝了几句。

    哎,夫妻俩叹息一声,还是收下了碎银子,两人都是感激的看着男孩他舅,他们知道他舅在县城里讨生活不容易,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要不是眼下的困难,他们也不会要这些银子,男孩他舅憨憨的笑了笑,很满意妹妹跟妹夫收下他的碎银子。

    接着几天,一家人都在商量着重建房子的事情,周围的邻居也不时上门来帮忙,都表示愿意帮助他们一起重建家园,农村夫妻满怀感激的一一道谢。

    男孩他舅表示愿意带男孩去县城里生活一段时间,以减轻他们的生活负担,男孩才十岁出头比较好带,而男孩他叔叔婶婶也表示愿意带另外一个岁大的婴儿,就这样一家人商量着灾难后的家园重建,还有两个孩子的安置事宜。

    孩子年纪大了,早就已经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奈何农村人比较落后,过的也比较拮据,根本没有多余钱财供男孩读私塾,也就只能像其他小镇上的孩子一样,过着追逐打闹的日子,男孩也没有想过以后要上私塾,像教书先生一样能够识文断字。

    这天男孩他舅,带着男孩坐着小毛驴返回了县城…

    番禺县,是一个较大的县城,下辖十几个小镇,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城镇,也是整个羊城较大的县城,有着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男孩家处在的小镇也是其下辖小镇之一。

    一回到县城的家里,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就带着几个小女孩走了过来,脸上有一颗发财志,梳着城里人的发型,人有很高的辨识度;他爹回来了。

    爹;三个小女孩唤了一声。

    轻凤啊,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知道吗?中年人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宽慰的说道。

    嗯;被叫做轻凤的男孩应了一声。

    他本姓李,取名轻凤,这还是小镇上的教书先生帮忙取的名字,他们家的人那会取什么名字,不叫大狗二狗就不错了。就连男孩的舅舅都是叫二狗!因为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叫大狗!也就是男孩的大舅。

    二舅妈好;李轻凤礼貌的叫了一声。

    哎;妇人应了一声,看了看男孩又抬头跟中年人说道;他爹,还没吃饭吧,我给你跟孩子热了饭菜。

    嗯;陈二狗点了点头,往桌子上坐了下来。

    三个小女孩围了上来,一个比李轻凤大一两岁,一个同龄人,一个则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哥哥,哥哥…

    小女孩拉着李轻凤的手摇晃了起来,李轻凤弯腰抱起了小女孩,中年人摇了摇头看着李轻凤三斤抱两斤的样子,有点好笑。

    厨房里的妇人传出来了一句声音;大女过来帮忙盛饭,二女快带弟弟去洗手吃饭了。

    两个女孩应了一声,就各自应声忙碌了起来,李轻凤还抱着小女孩不放,跟着二表姐去洗手了。李轻凤二舅家来过很多次了,自然是轻车熟路,陈二狗家不大,一个四合院,有几间楼房,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旁边还种了一颗枣树,陈二狗夫妇住在西厢房的主卧室,大女儿自己住了一间房子,二女儿则是跟小女儿住在一起,李轻凤被安排在了最后的一间客房里面,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跟一张桌子,还有几个板凳,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李轻凤很满意自己的新家,他并没有见外,二舅要他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他就真的当自己的家了,没有一点不适应。

    陈二狗在县城里一家将军府里面当一名管事,出来讨生活多年因为运气好进了将军府,因为为人勤勤恳恳深受将军跟将军夫人的器重,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在将军府当差多年也就顺理成章的混到了管事一职,他上面还有管家。

    这天他当差回家,兴高采烈的宣布了一件事,他要带李轻凤进将军府做一名伴读。原来将军夫人询问了一下陈二狗请假回家的事,当既陈二狗就将自己妹妹的一家发生不幸的事情说了出来,将军夫人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当既就表示自己的女儿缺一名伴读儿童,正在府里又没有合适的同龄人,就让陈二狗把自己的外甥带来,给小姐当一名伴读儿童,陈二狗面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轻凤啊,你可走大运了,能给小姐当伴读这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得不到的美差啊?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干,知道吗?

    李轻凤木纳的点点头,不明所以,但大致也知道二舅话里的意思,明白下来的他当际把头点的跟木鱼一样。

    陈二狗满意的摸了摸这个外甥的头,不禁有些感慨,他们陈家可是祖上十八代都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的,能给小姐当伴读,那自然能够耳濡目染的学到一些东西,不说能够像读书先生那样有知识,但多多少少能够认识一些字吧?

    陈二狗排怀了几句,他甚至想让自己的女儿去当伴读,但是人家将军夫人是同情他们家的遭遇,才给了这个好差事,他自然是不敢狸猫换太子的,转念一想是自己的亲外甥也就释然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轻凤去了将军府也好,不仅有吃有住,表现的好每月还有碎银子拿?这种好事去哪里找?

    接着又拉着李轻凤唠唠叨叨了半宿,跟他讲了很多将军府的一些事情,跟一些注意事项,李轻凤听的很认真,他虽然年纪小也不傻,他二舅跟他说了一大堆东西,他自然能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一晚上的时间他都在点头,陈二狗说一句,他点一下,足足好几个时辰都在点头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陈二狗就带着李轻凤来到了将军府,李轻凤看着将军府的一众建筑物惊呆了,这里,好大,好漂亮,有鱼塘,还有鱼塘里五颜六色的鱼,有花园,有凉亭,还有大大小小的假山,以及将军府内种的一些小树,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刷新李轻凤的三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以及将军府内的各式各样的建筑群,将军府很大足足有占地十几亩,房屋上百间,陈二狗带着李轻凤在将军府弯弯绕绕经过了一大片的建筑物,最终来到了将军府的大殿前。

    虽然昨天晚上李轻凤已经听陈二狗说了很多关于将军府的事情,但是眼下切真切实的看在眼里,还是觉得很震撼,这应该是他自懂事以来,见过最漂亮的房子了,心中不免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能在这里生活真好啊!

    李轻凤在心里想着,陈二狗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当下就拉着李轻凤往大殿走去。

    夫人,这就是二狗的外甥了;陈二狗一指李轻凤,恭敬的对坐在大殿上的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说道。他的旁边还站着一名四五十岁模样的人,这人一看就是管家打扮,身上穿的衣服明显布料就比陈二狗的好!

    长得到还算眉清目秀,以后就留在府里吧。

    大殿中这位雍容华贵的女人酩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接着又转头对管家吩咐道;带他去制办几套像样的衣服,然后给他找个房间住下。

    是的,夫人。

    多谢夫人;李轻凤弯腰给眼前的夫人见了一礼,然后就跟着管家下去了,这还是昨天晚上陈二狗教他的,见了将军跟将军夫人应该怎么说话,怎么有礼貌,陈二狗都是亲身示范了好几次,眼看着李轻凤学的有模有样才罢休。

    看着管家带着李轻凤离开的背影,陈二狗暗自点了点头,很满意自己昨天晚上的调教。

    二狗啊,你这外甥倒是机灵懂事,闲暇时可带他在府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毕竟是小孩童,刚来到陌生的地方不免有点胆怯。

    雍容华贵的夫人,对陈二狗嘱咐道。其言之意,似乎很满意这个男孩,对此多有照顾。

    陈二狗脸上一喜,多年端茶倒水的经验,早就让他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自然能听出夫人话里的意思,当既一拍胸脯的表示;谢夫人,二狗以后一定好好教导轻凤,让他以后好好伺奉老爷夫人还有小姐。

    嗯,你先去吧。

    雍容华贵的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赞赏样子。

    是的,夫人。

    李轻凤跟着管家来到了一处下人的厢房,其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惊呆了年幼的李轻凤,他一个乡下来的孩童,那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就是做梦都不敢想,一时间嘴巴张的大大的,半响没合上!

    管家伯伯,这是我的房间吗?

    李轻凤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以后你就住这里了;管家笑了笑,推开了房间的门;我跟你一样,本家姓李,你可以唤我李管家。

    房间不大,只有十丈宽许,房间内有一张床,有桌椅板凳,窗口还摆放着一盆绿色植物,是李轻凤没见过的新鲜事物,虽然房间的样式简单,但也不是李轻凤以前住的茅草屋跟土瓦房能比的!

    不一会,李管家又带着李轻凤去了街上的裁缝铺,量身定做了几身书童样式的衣服,还有两套下人干粗话穿的衣服,李轻凤一路上都笑的很开心,他从没买过这么多的新衣服,平时过年都穿不上新衣服,一身衣服都是他娘亲给他做的,用的面料也都是平常百姓穿的那些粗衣麻布,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让他有一种过年的感觉,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回到将军府后,李轻凤在李管家的带领下,去厨房领取了两个馒头吃,吃完便回房间倒头躺在了床上,这一天下来,着实让他有些累,再加上昨天晚上陈二狗跟他唠叨了半宿,不一会便呼呼大睡了起来,连鞋子都忘了脱。

    第二天一早,李轻凤就在李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小姐所在的院子,此刻小姐正在教书先生的监督下读着书。

    这是李轻凤第一次看见小姐,他感觉这个小姐很漂亮,比自己两个表姐都漂亮,脸上白白净净的,像一朵白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不像自己那两个表姐,脸上脏兮兮的,自己还常常嘲笑他们大花脸,李轻凤不禁笑了笑,似乎想起了被两个表姐追着满屋子跑的场景,每每想起都觉得好笑。

    你就是我的书童吗?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小姐模样的女孩子来到了站在院门口的李轻凤面前;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在傻笑什么?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李轻凤的思绪,半响才怔怔的道;小姐好,我叫李轻凤,是你的书童。

    哦,长得不怎么样嘛,像个煤炭一样;小姐噗呲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

    李轻凤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这么黑,以后叫你煤炭好了;小姐摆了摆手,也不管李轻凤有没有同意,就愉快的决定了。

    喂,煤炭,跟我捉蝴蝶去。

    小姐说着,便不等李轻凤回答,大踏步的走去,李轻凤赶紧快步跟了上来。

    哎,小姐,书还没背完呢,你去那里啊?教书先生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同龄人的小孩就跑没影了,不一会李轻凤跟小姐就听不到教书先生的声音了。

    小姐一直没有告诉李轻凤她叫什么名字,反正问了也不说,李轻凤可不敢惹恼了她,后来也是听下人们说起才知道,她叫赵静静,是大将军赵丹阳的掌上明珠,其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当朝宰相的女儿,不可谓不富贵,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就这样,在陈二狗的教导下,李轻凤渐渐的熟悉了将军府的规矩,做为一名将军府的下人应该做什么事情,每天的工作是什么,在什么情况下应该做什么事情,见到什么人该说什么话,这些,李轻凤很快的领悟了,他也正式的融入了一个新的环境,而他自己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是按照二舅说的那样发展着,这让李轻凤有时候会产生一些不真实的感觉,他仿佛这一切都在做梦!

    李轻凤跟着陈二狗出门也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很想家,想念爹娘,想念岁大的妹妹,但久而久之这种情感上的细微变化也就便得模糊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童而已,正是贪玩的年纪,可是他跟小镇上的其他男孩子不一样,像他这么大的同龄人还在玩泥巴捉迷藏呢,而他已经当起了书童,开始赚钱补贴家用了!

    李轻凤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爹娘有没有想他,还有家里的房子建的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些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每天一觉醒来就要去厨房帮忙,有时候洗洗菜,有时候厨房的大叔阿姨会让他帮忙烧火,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会去到小姐的院子陪小姐读书,闲暇时小姐也会带上他这个书童去街上逛逛,这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府里也只是让他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主要的工作还是小姐的书童兼玩伴,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开始一些其他的工作,比如挑水,劈柴,洗衣服等等…

    一晃间,五年过去了。

    李轻凤跟赵静静也长成了十五六岁的小青年,女的亭亭玉立,男的憨厚黝黑。显得那么不搭衬!

    五年时间足矣改变一个人,也足矣改变很多事情,李轻凤的家里现在已经重建了房屋,还在小镇上另购置了一处不大的房产,这也多亏了李轻凤在将军府当书童,加上每月有几两的碎银子寄回家补贴家用,李轻凤父母也很宽慰,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不时会做噩梦外,李轻凤仿佛都要忘了五年前那两个神秘人,害的他们家流离失所,李轻凤每次做噩梦都会梦见那两个人,是他们害的自己家没了,每每想起那两个人,五年前的那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李轻凤便忍不住的颤抖,常常会被噩梦惊出一身冷汗!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李轻凤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这一天,李轻凤又被噩梦惊醒了,还是同样的梦,还是那两个人,半夜醒来的李轻凤夜不能寐,忽然…

    一阵突兀的时间引起了李轻凤的注意。

    半响,整个将军府都熙熙攘攘起来,抓刺客啊…

    李轻凤急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此时将军府已经灯火通明,下人丫鬟们打着灯笼,将军府的侍卫们整齐划一的巡视着。

    李轻凤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将军府的正殿,此时将军府里已经挤满了人,大殿里赵夫人一脸关怀的看着大将军赵丹阳。

    夫君,你没事吧?

    让夫人受惊了,为夫没事;赵丹阳爱惜的看了一眼赵夫人,眼里满是关怀。

    小姐呢,小姐在哪里?刺客有没有去小姐房里;赵丹阳仿佛想起了什么,当既大叫道。

    爹,我没事。

    一声熟悉的叫声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一个小脑袋从人群里探了出来。

    静儿没事就好,是爹对不起你,让你们娘俩受惊吓了;赵丹阳有些歉意的说道。

    他是唐国的重臣,手握兵权,其自身的实力也是非常的强悍,因为在朝庭里有很多的政敌,也有来自江湖上仇家,毕竟戎马半生的他,得罪的人不少,他也不知道今天来的刺客,是谁派来的人,他不怕刺客刺杀自己,唯独害怕刺客眼见刺杀他不成,会去针对他的妻女,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都散了吧,估计今晚刺客不会再来了。

    半响,赵丹阳跟妻女寒暄了一会,就遣散了众人,明面上是让大家回去休息,其实暗中已经派了重兵把守,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府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丹阳很自信,只要刺客再敢来,定要他有来无回,不过赵丹阳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等众人散去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大殿内,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刺杀,刺客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仅仅是,一招不成,便跳窗逃走了,完全不给机会。

    是试探吗?

    赵丹阳眼里闪过一丝寒盲,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

    一阵风吹过,赵丹阳闭紧了双目,似在思考着什么,皱着眉头,好一会,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已经有了眉目,又似乎拿定了某个主意。

    第二天一早,李轻凤来到了赵丹阳的书房,面对个这个威严的大将军,李轻凤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只是低着头望着脚指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