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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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慧指婚

    接下来的半月,日子如常过去。高慧依旧看书写字,抚琴作画。高添每日去南书房伴读晚上回家习武。高娴白天缠着姐姐写字玩耍,晚上缠着哥哥练枪。

    这天清晨,一顶软轿,后面跟着6个小太监,从宫里出发,一路向西,这场面不是一般日子能见到的,于是一路上不乏好事之人跟着去看热闹,呼朋唤友的一会功夫就跟了一大片。轿子一直到高府门口停下,落地放定,后面小太监有一个跑来撩帘,里面出来个大太监,原来是皇帝御书房伺候的王公公,手举着一卷明黄。另有小太监前去敲门,一边喊着:“圣旨到,高大人,速来接旨!”

    高府门急急忙忙的打开,里面人来人往跑的匆忙,大管家出来把一行人迎进正厅,高大人,兰心郡主带着三个孩子,嬷嬷奴仆一干人等已经梳妆整齐准备接旨。见王公公进来,齐刷刷一片跪倒,高大人举着双手,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高家长女高慧,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今赐婚于平阳王李予曦,封正二品亲王妃,择良日完婚,钦此。”

    “臣谢主隆恩!”

    王公公将圣旨交到高大人手上,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另一只手擦了一把额头,仿佛完成了一件很大很重的事情。

    宣完旨,王公公身子也松下来,笑着跟高府道喜:“恭喜高大人,恭喜兰心郡主,恭喜未来的平阳王妃,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王公公辛苦,府上备了薄酒,喝一点再回去吧。”高大人和王公公自是相识的。旁边无双端了托盘,阮嬷嬷将用红色绒布包好的喜钱,最大的一包递给王公公。

    王公公眯眼笑着说:“替皇上跑腿,咱家本不该收,但这是你高大人的喜钱,咱家也想讨个好彩头。”遂将绒布包揣到怀里。

    后面几个小太监,见王公公收了,也将递来的绒布包揣到怀里。

    喜钱收了,王公公坐在主位下的椅子上,端起杯茶与高大人、兰心郡主叙话:“高大人有所不知,此圣旨是平阳王特地递了折子请的旨。”

    “敢问王公公,皇上看了折子,怎么说的?”兰心郡主问。

    “回郡主,皇上昨夜收到折子,看过了先是放在一边,过了一会,又拿起来说,也不妨是段好姻缘,遂下旨让咱家大早来宣。”一杯茶喝完,王公公又甩了一下拂尘,起身说:“时候不早,薄酒就不喝啦,咱家已将旨递到了高大人手上,这就回去了,皇上还等着咱家伺候呢。”

    “公公慢走。”

    “高大人客气。”

    管家引着路,将一行人送出门。

    送走了王公公,一家五口在客厅里说话。

    “这平阳王也不曾见过我慧儿,为何这般大礼,这般速度?”兰心郡主心生疑窦,“以平阳王的身份,京城贵女多附庸,说是守孝三年,也不知有没有个姬妾通房的。”

    “我在朝中多年,不曾听到皇上给小王爷选妃。”高大人说。

    “禀父亲、母亲,儿子曾在南书房问过平阳小王爷的事情,二皇子说他是个聪慧过人,心有定见,虚怀若谷,安之若素的人,评价极高。”高添起身作揖,说道。

    “都说的他这样好,可是母亲还是担心大姐姐呀。”高娴突然出声,“又不像幼棋哥哥,我是见过的。”

    全家人齐齐看向高娴。

    “我说你怎么总找我问南书房的事,原来想问十一皇子的事情。”高添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可是你也没说呀,总说太傅教你看了什么书,问了什么问题,无聊死了。”高娴回敬他。

    “娴儿何时见过十一皇子?”高大人问。

    “就是半月前母亲去兴庆宫见太后那天。”高娴回答,说罢,从袖里掏出一个玉佩给她爹爹看,“爹爹,你看,幼棋哥哥还送了我这个呢!”

    “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送你了呀!”他爹没出声,高添倒是先叫起来了。

    “多贵重不知道,我很喜欢就是了,我还把钿朵送他了呢!”高娴一副没有白拿人家东西的表情。

    “你送他的钿朵可是一朵金色莲花?”

    “他跟你说啦?”高娴问他

    “十一皇子做了一个笔坠,挂在毛笔上,天天随身带着,闪耀得很呢。”高添说,“我的姐姐和妹妹都跟皇子这么有缘啊。”

    “你还没说这个玉佩的事呢。”高娴又说。

    “哦,这玉佩我听说是皇上送给他母妃的定情之物,此佩是同心佩,外面有系璧,中心是鱼佩,起初他母妃手里的就是这鱼佩,待他出生后,皇上就把自己身上的系璧送给了他。”高添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够贵重吧?”

    高娴摸着手里的鱼佩不吱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的抬起头,对着高添说:“幼棋哥哥说了,他也是我哥哥,送给妹妹一个见面礼没什么,我不会还回去的。”

    “送你的,你收着便是。”高添说:“我也没说要你还回去啊。”

    “好了,此事容后再说。”兰心郡主打断了兄妹俩的争论,转向高慧,“慧儿,爹娘将你嫁给平阳王,你可有不愿?”

    高慧自始至终都安静坐在座位上,听众人说话,母亲问到她时,她不急不慌的起来,行了礼,说:“禀父亲、母亲,慧儿知您二老苦心,不曾有怨。”

    高大人长长的出了口气,说:“我的慧儿,从出生总是这般懂事,让为父怎么舍得将你嫁去平阳!”

    “父亲心疼女儿舍不得女儿,女儿知道,父亲和母亲为什么肯将女儿嫁入平阳王府,女儿也知道。父亲莫叹气,听下来平阳小王爷是个可托付的良人。”高慧缓缓说道,安慰起高大人,“何况小王爷专门为慧儿请了旨,爹爹应该高兴才是,是不是母亲?”高慧将目光投向母亲。

    兰心郡主和高大人一样,眼神里满满犹豫和不舍,却不得不赞同女儿说的话:“若平阳王不曾选妃,只请旨赐婚我慧儿一人,倒是个可托付之人。从求娶帖到讨太后口谕,再到今日请旨,这一步步一桩桩来看,此人做事沉稳可靠,若日后能如今日这般对待我慧儿,也是个好的。”

    “平阳也不是特别远,慧儿逢年过节就回来看望爹娘,我们得空也可以去王府拜访。”高大人将手撑在身边的方几上。

    “是,父亲。慧儿还没嫁呢,不必如此伤怀。”

    圣旨已下,高慧的亲事尘埃落定。兰心郡主开始指挥人给大女儿张罗起嫁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