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有店家在做打折活动，是三福店还是纪念日？三福吧，又像纪念日。商家今天在打折，希娜一直都在换衣服还是干嘛的，反正怎么搞，要么在老屋，要么在新家，要么在七区，怎么搞都去不了。

    忙乎好长时间，还在原地换衣服，没能去他们那，好像死机或者网络掉线了。

    场景不断切换，终于切换到一个门口，有个奶奶给她开了门。钥匙留在门上了，希娜说你的钥匙在门上，她说：

    没关系，钥匙是防你这种傻瓜的，真正的贼是防不住的。

    希娜也没说什么，跟她进来的原因是问她这栋楼里有没有商店。奶奶说有的，有很多小店，希娜就跟她进去了。进去了又不是那么回事，是一些奢侈品店，没有什么活动，希娜看了看价格，一件都买不起。逛来逛去就看个新奇，也忘了为什么进来的，只是瞎逛，也没在意奶奶去哪了。

    这栋楼的楼上有门禁，希娜想上也上不去，能去的楼层除了这第一层，都是负楼层。外面还有大院子，希娜进去拍了几张照片，院子的一角几个学者模样的人围绕一位金灿灿人物在那里谈笑风生，不时点头鼓掌甚至眼角湿润。边上一个男人心不在焉陪着他们，看见希娜，走过来问她：

    你进来干嘛？

    然后把希娜赶离院子。

    希娜回到一楼内，隔着落地橱窗看外面的风景，再听到有人传来的声音有点慌，独自往黑暗处乱逛。

    外面真的好漂亮，就像世外桃源。

    希娜又跑到一个有玻璃和栅栏的窗口往外看，天哪，简直就是仙境。

    看起来这栋楼是一栋相当有档次的建筑，然而对面有个垦。垦上种着竹子还是玉米来着？好像是竹子，希娜还能看到远处皇宫般宏伟气派的围墙，围墙附近还停着几架装饰精美的马车和一队依仗兵。

    天好蓝，还看到下雪了，好漂亮啊。

    有人来跟希娜讲话，是个小男孩。再回头一看，那边垦上的竹林不见了，希娜问他：

    垦上是不是有竹林啊？

    结果，那个美景瞬间消失了。再看到楼内也不像高档建筑那么好看了，到处迷宫一样的烂尾工程。外面垦上也没有竹子了，那边竹林去哪里了？小男孩说：

    那边爷爷把竹子都烧掉了。

    希娜看到那边有个爷爷在挖地，但没有看到他烧竹子的过程。

    过一会儿，小男孩对希娜说：

    你看了不该看的，还拍照取证，还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有人来抓你了。

    希娜问：

    什么情况，他们怎么知道的？

    小男孩笑了笑说：

    我是个机奴，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

    明明只是抓希娜一个人，后来抓出来三个人。希娜一个，一个女生，还有个男人是谁呀？被抓住了之后，关在楼下的某个房间，希娜还解释，不是故意闯进来的什么的吧，越是解释越是挨打。女生啥都主动认错，没挨打。男人则喃喃自语，反复诉说怎么养不起他病弱的儿，算到一分一厘处居然被他们直接放走了。

    被关的女生跟她说：

    咱俩没有娃，只能想奶奶，要想到奶奶，怎么让奶奶救我们，就写一个忆…

    希娜问：

    写忆有什么用？忆什么？忆奶奶？忆江南？还是忆个小目标？而且写了怎么给它带出去？

    女生说：是反省，是忆苦思甜，是失忆。

    给了一个本子，希娜就在里面写，忆苦思甜。

    过了一会儿，发现那个女生在抄什么语录之类的。希娜问她怎么把这些写的忆苦思甜带出去。她说不用带，烧掉就行。嗯？很纳闷，这不是白忙活了？女生告诉希娜，人在做，天在看，所有数据都会被记录的，另外也没得选，难道等着被嘎腰子吗？

    想到要被嘎腰子，吓得希娜不停写，写好了再不断烧，不知道经历多少时间，还真有人把她们带走了，希娜也出去了，但是心里还是想回到那栋楼里拍风景或者去负楼层看看。

    出来的风景大不如前，满目荒芜。爷爷在折什么，好像是堆一个东西，但那些枝条太软，堆不成就开始折，折着折着，折出一张张纸条，绿色的，好像是纸签。有一群同学们围拢来一起抽签，一个女生抽到一张，她说：

    我要去南方。

    那个女的突然变成希娜自己，她把纸签对折成长条扔到火盆里，盆里瞬间弹出一条蛇，吓了希娜一跳。蛇是绿色的，连舌头都是绿色的，嘴巴烫出一个大水泡，像叼了颗葡萄。它在地上翻动，似乎想把那“葡萄”样的水泡挤掉，很快“葡萄”水泡挤破流出了水，水渗入地下出现一条小河。看得希娜一脸懵逼，顺手把边上摆着的碗丢到河里，觉得不妥，又找来一根树枝，想把碗捞回来，却把蛇捞起来了。蛇似乎也紧张，一上来就袭击人。希娜逃，蛇追过来，不知道它追来的目的是什么。希娜以为蛇的视力或听力什么的会有问题，噢，是嗅觉有问题吧。想到这，希娜抓到蛇尾巴想把它甩到附近的粪坑让它鼻子失灵，抬眼一看也没有那种露天粪坑，再把蛇扔回河里，蛇在河里扭动着变成一条绿色的小船，停在碗边。这让希娜一脸惊喜，不再犹豫，纵身跳下去，上了小舟，顺河而去。

    希娜一走，地面迅速恢复成原来的荒芜。爷爷修理着一座新坟，坟周围有竹子扎的房子，轿车，还有纸人…一帮同学正围着火盆，他们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忆希娜。写好后，有人在说什么，有人在哭，然后一人一张扔进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