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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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秦宇的绝望

    在阴冷的牢房中,秦浩天像一块被丢弃的石头,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身影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失神的眼睛,还能透露出一丝生命的迹象。他的脸庞消瘦,皮肤紧贴着突出的颧骨,一头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沾满了污垢和血迹。

    牢房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残羹剩饭,但秦浩天已经无力动弹。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铁链紧紧束缚,手腕处的皮肤早已被磨烂,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的双腿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使得他无法站直身体,只能蜷缩在地。

    牢房外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和狱卒们的交谈声。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仿佛在欣赏着秦浩天的痛苦和挣扎。但这些声音对于秦浩天来说已经麻木了,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尽的折磨和羞辱。

    “宇儿,九叔已经给你争取到时间,希望你能平安到达夏江,找到季老先生。”秦浩天默默祈祷。

    这是过了多少天,秦宇已经记不清了,九叔的离开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两天前,九叔留下的食物就已经吃完。现在,他感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作响,在提醒着他需要进食。但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食物。

    秦宇从小生活在富贵之家,锦衣玉食,从未体验过饥饿的滋味。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必须出门购买食物,否则他会饿死在这里。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秦宇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迷失的小鸟,不知道该去哪里走。

    终于,秦宇在迷茫中找到一个小摊,那里买了一些馒头和包子。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听说没有,有个将军谋反,全家族都被砍头了。”

    “你才知道,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唉,不知道这将军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大家族人全没了。”

    身边有人在谈论什么大事,但秦宇却在大口大口吃着包子,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包子更加吸引人的。直到旁边人提及:“这个将军姓秦,据说还是位二品将军。”

    秦宇终于停下吞咽,有点失神的望着交谈的两人,但并未说话,他不确定旁边谈话两人的内容是否与他家有关。

    “真的假的,是二品将军呀。”

    “当然是真的,这个秦姓二品将军前几日已经被砍头了,血溅得好高的。”

    秦宇的心脏猛然一紧,手中的馒头和包子差点掉落在地。秦宇的心堕落深渊,旁人口中所说的秦将军,很可能就是他的父亲秦明岭。秦宇整个世界都在坍塌,父母,大哥所有亲人一夜之间全因谋逆之罪永远离开了自己。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秦宇心里乱作一团,行尸走肉般在街道行走。恍惚间有人撞到他,而秦宇毫无反映。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他想要大喊,想要发泄出内心的痛苦,但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周围的人群在他眼前模糊成一片,他们的笑声、谈话声变得很遥远。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荒凉的孤岛上,与世隔绝。

    不知过了多久,秦宇懵懵懂懂回到居住的小院,进入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泪水早已浸满双眼,秦宇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母,大哥的音容笑貌面容。这些记忆如同尖锐的刀割,刺痛着他每一根神经。

    “父亲,母亲,大哥,”秦宁小声喃语着:“你们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办,该怎么办啊。九叔您也离开了我,您又去了哪里?”秦宇沉浸在悲痛和绝望中无法自拔。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秦宇终于恢复些力气,开始思考自己以后怎么做。“九叔给了我一枚缺角的铜钱,叫我去夏江城找季老先生。可夏江城在哪里?找到季老先生我又能做什么?”

    秦宇摸向怀中的钱袋,钱袋不在怀中。秦宇失魂落魄的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抽屉中只有一枚缺角铜钱。钱袋不见了,秦宇绝望的瘫坐的地上。

    324年12月21日,正值寒冬时节,京城的天气异常寒冷。在京城城墙的角落里,一个小乞丐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抵挡严寒。他的衣衫褴褛,身上衣服无法提供保暖,双手冻得通红随时都会冻伤。他的双眼失神,空洞望着城门口,目光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喏,小乞丐,”小乞丐耳边响一个银玲般的声音。

    小乞丐眼前出现一个比雪还白的馒头,这个馒头的主人是个小女孩,她上下打量着小乞丐,手上正递着一个雪白雪白的大馒头。

    “菲儿,我们回府了,这鬼天气也太冷了。”远处传来妇女的声音。

    “来啦,娘等等我,”小女孩回答道:“接着,”将手中馒头抛向小乞丐,转身飞快的跑了。

    馒头掉在小乞丐面前,小乞丐正伸手去捡,突然旁边窜出一条野狗,它张嘴咬住馒头,扭头准备就跑。

    小乞丐怒了,“连你也来欺负我。”

    小乞丐一步上前,扑向野狗。小乞丐用双手紧紧勒着野狗的脖子,馒头从野狗口中掉在地上。野狗的嘴在小乞丐脸旁咬来咬去,那腥臭的气味令人窒息。小乞丐的力气着实不小,野狗最后竟被活活勒死。

    “把那小乞丐叫过来。”一顶轿子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红花会外部管事金群最近心情很差,今年他还没有完成上面规定任务。今天经过城门,正好瞧见小乞丐勒死野狗的这一幕。

    轿夫将小乞丐带到轿前,金满旋起布帘,打量小乞丐后,道:“跟我走,”目光看向小乞丐手中馒头,又道:“有吃的。”

    于是,小乞丐点点头,跟着轿子离开了城门口城墙角落。

    小乞丐跟着轿子进到外城的一个小院子。金满下轿后,对小乞丐说:“我这里规矩很多,少说话,多做事,能做事。知道吗?”小乞丐点点头,表示明白。

    金满带小乞丐进了一间屋子,进门后小乞丐看到三个小孩童,两男一女。“这几天你们住一屋,没事少烦我。”说完,金满离开屋子。

    小乞丐看了看屋内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二男一女。他们相互之间不说话,很冷漠,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于是小乞丐独自来到墙角默默坐下,闭上眼睛,思绪着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