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
易弘远一行人一路走来但也平安无事,就是晚上蚊虫颇多,山上的蚊子也毒辣,第二天醒来每人脸上都有十好几个包。
几个大老爷呢但是无所谓,除了有点痒倒也没啥。只有小安,拿了一张手帕把脸遮刻起来。没有女子一个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特别是漂亮的女子。天下之大,概莫能外。
再加上天气炎热,几人都是一身臭汗,更觉得浑身不舒服。
赵乾问道:“大雷,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水,我想洗个澡。”
小安也眼巴巴的望着齐大雷,希望他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齐大雷答道:“翻过前面那座山,往山下走,山谷里面有一个捞月潭。只是现在好多天都没下雨,可能附近的动物都会去那里喝水,不太安全。”
赵乾不想再遇到猛虎之类的野兽,说道:“那就还是不去了,我可不想再遇到一次老虎。”
“可是那是我们的人必经之路,不去也不行。”
“二哥,要是你不是我二哥我心中必定对你万马奔腾。”
说起来短,走起来远,等几人走到捞月潭都快天黑了。
齐大雷让众人就在潭边安营扎寨。
赵乾问道:“老二,你不是说这里不太安全么,怎么反而在这里歇息?”
易弘远给了脑瓜崩,说道:“老二是我的,你得叫二哥。再说你怎么这么笨,亏你还跟我这么久。”
“晚上在山里赶路更危险,说不定就和什么豺狼虎豹来个面对面。它们可能还会想,是什么蠢猪自己送上门来。这里虽然也有危险,但是多生些火,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总好过晚上赶路。”
易弘远转头问齐大雷:“老二,我说得对吧?”
“大哥说得对,以前我们上山打猎偶尔也在这里过夜,多生火堆,没什么问题。以前我们还在这里附近留了许多柴火,我去看看还在不在?”
齐大雷一边走,一边大吼。意在驱赶可能在附近的野兽。几人见状都大吼大叫起来。
不远处的半山腰上,一伙正在烤鸡,隐约听到远处有人在大喊大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哥,你听到没有?会不会是追我们人?”
“老二,你要是追人会不会大喊大叫?”
“会呀,你看我们偷鸡,他们就大喊大叫抓贼。”
看老大眼神不善,老二赶紧改口说道:“大哥,大哥,我是开玩笑的,只有那些无知的村民才会大喊大叫,这对于抓人毫无用处,只会给对方指明逃跑方向。”
烤鸡烤到一半,从下面传来一阵鸣叫。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嘈杂,片刻就到了几人上方的树上。
“老大,你说这些猴子要干嘛?”
“我又不是猴子,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猜无外乎三种情况,一是它们路过,我没门挡在这儿,它们不敢过。二是烤鸡味道吸引了它们。”老大说着说着停住了。
“三呢?”
“三是这里原来是它们的地盘,我们进了它们的老窝。这也是最可能的一种。”
天色虽暗,但是往天上望去,还是能看到树冠和猴子轮廓,能看见的都有四五十只猴子。
狗儿以前也是猎人,仔细辨认后说:“老大,这些应该不是猴子,是猿。”
老二疑惑道:“猿?猿不就是猴子吗?”
狗儿道:“不一样二哥,猿没有尾巴,体型也大,有时候他们甚至抓猴子吃。”
老二仔细看去,这些猿确实比猴子大一些,也没看见尾巴。
狗儿继续说道:“这是鸣猿,声音尖锐,很远都能听得见,所以我们那里都叫它们鸣猿。”
狗儿观察一阵又说到:“不对,这是假鸣猿,真鸣猿在高处一般很沉稳,假鸣猿一到了高处就喜欢蹦哒,双手左挠右挠。有个读过书的猎人说它们是在搔首弄姿。”
“那你能不能看出来他们想干什么?”老二问道。
狗儿道:“这底下没有看见猿粪,我们在下面也挡不住它们的路,可能真是烤鸡的气味引开的。”
好像为了验证狗儿说的话,一声鸣叫传来,周围的假鸣猿纷纷动了起来,不断向下面荡来。
“大哥,怎么办?跑还是杀?”
大哥愤慨道:“掏家伙,还能让这些欺负了不成。”
众人皆掏出匕首,猿群也一拥而下。虽然众人都是军中好手,但从来没这种经历,不免心中忐忑,手忙脚乱。且这些假鸣猿身手敏捷,而且智力不弱。前几只被烤鸡烫了手脚,后面的居然知道抓棍子。
虽然杀了两只假鸣猿,但是烤鸡全被抢走了。还抓伤了两人。
随后一声猿啼,假鸣猿全都跑了。
众人心里窝火,战场上出生入死,到了这却被一群畜牲抢了吃食。
老大愤恨道:“把这两只假鸣猿扒皮烤了,既然他们抢了鸡的位置,就把它们当鸡吃了。”
易弘远一行在山下也听得山上动静。
赵乾害怕,面露惊慌问道:“二哥,山上的叫声是怎么回事?”
“二弟别怕,不过是一群猴子,以往我也遇到过,好像就在对面山腰安的家。说起来这个捞月潭也是因它们得名。”
易弘远问道:“怎么说?”
齐大雷答道:“以前也是晚上有人在这里歇脚,猴子们可能渴急了,也不顾人。喝饱了还不走,不停再潭边走来走去,不时用手往水里抓。开始还不明白,后来猜想猴子可能是看见月亮在水里的倒影,想捞起来。”
几人在水潭边安营扎寨,选的是以前齐大雷呆过的位置。一面峭壁,一面临潭,升起篝火。
“二哥,选这个位置万一猛兽来了跑都没地方跑呀。”
“三儿,跑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你想想看,你能跑的过谁?”
“我虽然跑得慢,但是我可以先跑呀!”
众人都微笑不语。
洗漱过后,五人一时神清气爽。
吃过干粮又都犯困,易弘远守上半夜,其他人休息。
小安再靠近峭壁的火堆旁假寐。等大家都睡着了又坐起来。似乎想对易弘远说什么,却又畏畏缩缩。
易弘远轻声问:“你怎么不睡觉了?”
磨蹭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公子,我想再洗一洗身子,刚才人多只是简单洗了一下脸。”不知是火光映得脸红还是本来脸红。
“你去洗吧,我帮你看着。”
小安一惊:“看着什么?
“看着水潭对面呀,万一冒出来一个色鬼我好提醒你。这几个人睡着了,用不着看。”
小安更加踌躇。
“好了好了,和你闹着玩的,我转过身去,你洗吧。”说完转过身去。
一阵悉悉索索,小安轻呼一声。
易弘远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水太凉了?”
“那你快点,洗完了,赶紧到火堆边烤烤,免得着凉。”
小安弱不可闻的回了一声“嗯”。
小安本可以忍受身上的汗酸味,自己一个丫鬟,这点本来不算什么。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一直都是这个酸臭味。就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小安坐在一块石头上,解开衣衫,并没有完全脱下。用手帕沾了水在身上细细擦拭。
突然看见水潭对面有两个光点,绿油油的。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仔细看,月光下,一只大虫正在潭边喝水。
小安还算冷静,并没有大喊大叫。但是心脏咚咚咚的狂跳。
小安拼命忍住大叫的冲动,稳住情绪转身轻声喊道:“公子,公子……”后面却说不出半个字
易弘远以为她已经洗完了,就转过身来。
天色虽暗,但是借着火光和月光也看了个一清二楚。惊呆在原地,头脑发懵。
看见易弘远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衣服还没穿好。终于控制不住大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