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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道实情小二深愧责

    易观良见那些将死之人又缓了过来,心内激动不已,兴奋地问周元亨原因。

    周元亨道:“他们被恶气所控,体内阳气被掏空,五脏六腑炽热干燥,血凝气止。我以三世还灵丹打通他们的气脉,再借玄月银河水注入他们体内,重新使血流通畅,阳气回升,他们便活了过来。不过,这也得益于他们心地善良,恶气侵入不深,否则如果像锦仙手和店掌柜那样穷凶极恶之人,阴恶之气已浸透骨髓,换作谁也救他们不得。”

    “既然阴恶之气会害死他们,那锦仙手为什么还会自己引气上身呢?”易观良疑惑不解。

    “锦仙手是有些道行的江湖术士,他见胜不了我们,就铤而走险使用唤阴咒召来阴恶之气,想借阴恶之气控制我们。一旦我们被他控制,他便会吸取我们的精元,这样他不仅能够提升自己的法力,而且还能驾驭体内的阴恶之气,可谓是一举两得。但是,如果控制不了我们,他只有引火烧身了。”周元亨解释道。

    周元亨所说不错。

    锦仙手乃是个心术不正的江湖术士,也不知在哪里学了些旁门左道的法术,又得了个能发射银丝和飞箭的竹筒子,自以为了不起,就行走起江湖来,机缘巧合,结识了吉祥客栈的店掌柜,二人臭味相投,勾连在一起。

    表面上,锦仙手只是一个为客栈捕鸟的普通店员,实际上店掌柜和锦仙手各有所图。

    店掌柜借锦仙手控制年轻俊秀的少年供其发泄私欲,而锦仙手借店掌柜的客栈守株待兔,吸取年轻力壮的青少年的精元来提升自己的法力。

    自从锦仙手来到吉祥客栈,惨遭他二人毒手的青少年不计其数。

    锦仙手自打在客栈看到亨良二人就起了不轨之心,他一眼就看出亨良二人乃是绝世佳品,即使他们是没有法力的常人,他们体内的童子精元已是难得,更何况他们是仙,吸取他们一人的精元足可以抵一百个常人的精元,遇到他们对于锦仙手来讲真是可遇不可求啊!他岂肯放过这天赐良机?

    而店掌柜对亨良二人更是垂涎三尺,因此亨良二人遭到他们的暗算是逃不过的事。

    但是,锦仙手和店掌柜没想到亨良二人这么难对付。

    当锦仙手看到自己斗不过周元亨想逃离客栈却被易观良又拽回来时,就铤而走险念起了唤阴咒。

    至于店掌柜,他是罪有应得,成了锦仙手的牺牲品。

    听完周元亨的解释,易观良顿时明白了过来。

    此时,那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慢慢苏醒过来。

    他们抬起头来,看到自己躺在荒郊野外,不远处燃烧着熊熊烈火,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人懵懵懂懂地说道。

    其他人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我在值夜班时,不知什么时候,这两位小兄弟在和锦仙手打斗起来,我吓得躲了起来,突然间一股黑气冲我扑来,我浑身灼痛,五内俱焚!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值班的伙计看到站在一旁的周元亨后突然明白了过来。

    他这一句话点醒了其他人,都纷纷说道:“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

    说话间,大家都互相搀扶着站立了起来,目光斗盯着亨良二人。

    “小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都已经睡着了,忽然听到外面很大的声响,出门一看,是你在跟一个人打斗,后来这个小兄弟也加了进来,再后来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团黑气,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黑气卷了进去,然后浑身就像跳入了火炭堆一般奇痛无比,再后来便失去知觉了!”一个老者道。

    周元亨就把锦仙手和店掌柜如何想加害他们两个,他们俩如何解了锦仙手的邪药,如何争断银丝,又如何与锦仙手打斗,阴恶之气如何被锦仙手唤来,众人又如何被恶气所袭,自己如何将众人引出并救醒过来等一一说明了。

    听罢,那个老者又道:“哎呀呀!原来是两位小兄弟救了我们啊!真是感激不尽啊!”

    “不敢不敢!说来惭愧,是我们连累了众位!”周元亨拱手对众人道。

    “哪里的话!真正对不住大家的是我……”说话的是店小二。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疑惑地把目光聚焦到店小二。

    只见他低着头,满脸愧色。

    “实话跟大家讲,我们店掌柜和锦仙手所干的勾当我早就知道,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作案了,只是他们威胁我,说只要我透露给别人半点风声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也只是个赚几个辛苦钱养家糊口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在店里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余者一概不管不问,他们对我倒还说得过去。”店小二继续说道。

    大家一阵沉默,才明白这家可以原来是个黑店。

    “你也是被迫无奈,我们怎能怪你?多亏了今天的这两位小兄弟,不然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命丧他们的毒手呢!”那个老者道。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好了众位!天色将亮,大家还是各自赶路吧!”周元亨道。

    “只是大家的行李物品已被大火吞没了,如何是好?”易观良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活着就好!各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还是那位老者道。

    说毕,几个人跟着老者踏上官道赶路去了。

    余者也三三两两地各奔东西了。

    面前,只剩下两个人,店小二和值班的伙计。

    “你们为什么还不走?”周元亨问道。

    “我……,我对不起你们!”店小二眼里含泪,愧疚地说道。

    “此话怎讲?”周元亨道。

    “其实,从你们一进客栈,我们店掌柜和那个锦仙手就已经盯上你们,我早就知道。只是……只是我……唉……”店小二自责地说道。

    “我也是,我看二位相貌不俗,就有些担心二位,可是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求二位原谅!”那个伙计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客栈?还甘愿受他们驱使?”易观良问道。

    “哪里那么容易!他们把我们看得死死的,那锦仙手又是会一些法力的,我们唯求保命吧!”那个伙计道。

    “到今晚,我们才算逃脱魔爪,感谢二位的搭救之恩!”店小二道。

    说毕跪在地上,那个伙计也跟着跪下。

    周元亨和易观良慌忙搀起。

    “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不用自责,店掌柜和锦仙手他们是罪有应得,你们不必感谢我们。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再做打算吧!”周元亨道。

    于是,店小二和那个伙计一同向亨良二人作揖道别。

    人散尽,楼成灰。

    弦月西坠,晨星寥寥,东方的天际已经泛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不远处的客栈废墟还在冒着火苗,风停了,青烟直上。

    亨良二人站在土丘之上,俯视些眼前的一切,脑海中回想着刚刚经历的这一夜。

    这是他们征途中遭遇的第一难,二人心中感慨良久。

    “亨哥,你在想什么?”易观良问。

    周元亨爱发呆,易观良爱这样问。

    周元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远方,锦仙手说过的那句话犹在耳边,触动着他的心。

    “你多我少就是怨,你有我无便是仇。”

    什么心胸狭窄之人才能有这种险恶的念头?

    想不到,这茫茫天地间,不光有那阴恶之气祸乱苍生,连人世中还有这种黑心人,他们竟比那阴恶之气不差分毫!真真让人心里想起来不寒而栗!

    “你我二人西赴坤仑为的是驱除阴恶之气,而有些人却在招引阴恶之气,为什么人心有这么大区别?”周元亨道。

    听了周元亨的心里话,易观良也深陷沉思。

    “也许这就是师傅说的好人与坏人吧。”易观良道。

    不知不觉中,二人身上的道服已经换了颜色,除去了一夜的腥风血雨。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晨光里,二人整肃心情又出发了。

    ……

    迁迁又是数日,吉祥客栈的事在二人的心头渐渐淡下来。

    易观良恢复如常,一路上和周元亨打斗嬉闹,欢乐的时光又回来了。

    忽一日,二人行至一丘陵地带,只见这里地势高高低低,起伏不平。更奇的是,这一带,满眼望去,田野里别的植物一概无有,只长着一人多高的无边无际的不知名的蒿草。

    那蒿草像芦苇一样,茎干和叶子细长,一阵阵的风吹来,翻滚起一道道波浪。

    官道在这里变得又窄又弯。

    亨良二人行走在这阴森森的蒿草丛林中,风过之处唰唰作响。

    除了蒿叶随风拍打摩擦发出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易观良不敢再与周元亨取笑,只和周元亨并肩默默地走着。

    世界倒显得异常宁静。

    二人从没见过这种环境,不知是吉是凶,所以心里都有所防备。

    “亨哥,这是什么地方?这么怪异?”易观良道。

    “不知道,只管往前走就是了。”周元亨道。

    二人边向前走便不住地向两侧的蒿草丛看去。

    忽然,只听“啊呀!”一声。

    要知发生了何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