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去而复返，时间不超过一刻。

    在她的指导下，陆凡大致了解了修炼的步骤和相关信息。

    修炼境界有九境，九阶元气使并非境界的本来名称。

    是大衍立国后皇帝将境界的名称改为了元气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修炼者，莫非王使。

    大衍王朝的霸道之处可见一斑。

    修炼第一境，引气境。

    引天地元气入体，在丹田内形成气旋。

    黑衣女离去后，陆凡按照她教的方法凝心静气，观想苍龙覆雨图。

    观想就是将自己的念头化为图中的苍龙，当心神彻底沉浸，不再有任何它物时，观想者便能感受到天地元气，继而吸收至体内。

    常人一般难以收束念头至别无他物的状态，故在这一阶段会卡上许久。

    陆凡活了一世，亦经历过生死，这一阶段难不倒他。

    天刚吐鱼肚白，他成功吸收了一缕金黄色气机至体内。

    以苍龙覆雨图所画的线路引导气机在四肢百骸游走了一圈，堵塞的毛孔渐渐舒展，许多黑色且腥臭的杂质从中流出。

    观想并未停止，无数肉眼可见的金色粒子漂浮在他身周，而后被吸入毛孔中。

    很快，他的丹田里形成了一个约莫花生米大小的气旋。

    丹田在本体意识里，就是个无边大的世界，当气旋大至九丈九时，可突破第二境。

    陆凡睁开双眼，活动了下筋骨，发觉自身的力量的确得到了增加，心中激动不已。

    打开个人信息面板一看，修为一栏里‘无’字已变为‘引气境’。

    高兴在下一秒变为惊惧，信息栏里另一条属性在他不经意间也得到了变化。

    【寿命：38】

    他六十岁的寿命直接衰减了二十二年。

    “法门有问题！”

    不用猜陆凡便知是什么导致他的寿命减少。

    “好歹毒的女人。”他愤愤不已，只想一拳锤爆她。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不该这么粗心大意的，陆凡反思了自身，而后问系统：

    “系统，我寿命为何减少了？”

    “正常情况，修炼乃逆天而行，副作用不可避免。”

    修炼有副作用？

    这副作用也太离谱了吧！

    不是该修炼之后就活得更长吗？

    我还修炼个屁啊！

    黑衣女真阴险无比，有副作用也不告诉我。虽然他刚才错怪了黑衣女，但他仍有理由指责她。

    反正就是阴险无比。

    “那我寿命有办法加回来吗？”

    “能量净化一切负面效果。”

    系统的回复给他打了一针安心剂，不出意外自己今日便能收获到十点的歧视值，那时再兑换一滴能量，自己寿命不就回来了。

    陆母昨日所说的祭祖不许女子参加，他可不会错过这种被歧视的大好机会。

    晨曦的光芒已覆盖整个天际，笼罩在玉京城上方的雾霭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渐渐拨开，如展开一张美轮美奂的画卷，惊艳世间。

    袅袅升起的炊烟和喧嚣鼎沸的人声彰显出勃勃生机。

    如果不是身置其中，那么陆凡一定会觉得身置其中是个美好生活。

    阿珍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小姐起床，然后为她梳妆打扮。

    “小姐，好臭啊。”进门后的阿珍吸了口气。

    “去给我烧水。”

    “是。”

    泡完澡的陆凡坐在铜镜前任由她鼓捣自己的一头青丝，眼前绝美的脸庞黑眼圈严重，令他没有一丝欣赏之意。

    他曾经朝思暮想，极度渴求一位姿色惊人的美女，现在得到了，却又觉得索然无味。

    梳妆完毕，脚趾传来一阵不适感，他不悦道：“阿珍，我叫你做的鞋子怎么还没做好？”

    “小姐，奴婢昨夜已赶工至丑时，今日就能做好。”阿珍露出一副疲倦之态。

    陆凡的眉头蹙得更深，昨夜他房间里闹出的动静不小，她赶工至丑时的话，不会没听见。

    可她又没过来，明显是在说谎，只怕睡得跟猪一样死。

    他心中颇为无奈，觉得身边处处是欺骗，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

    “今天要是做不好，把你丢到满春楼里。”

    丢下一句威胁，他走出了屋门。

    满春楼是陆家开办的民间妓馆，虽然是民间妓院，接待的都是些平民小官，但依然日进斗金，是陆家最主要的产业之一。

    陆母屋里，他和陆母各自顶着一双黑眼圈瞪着对方。

    陆凡满眼都是你不相信我的责怪。

    陆母满眼都是你中邪了的心痛。

    二人瞪至早饭吃完，分别回房之时。

    陆凡明白，接下来每夜恐怕都要防着她检查身体。

    好在自己已得到了修炼法门，修炼的时候可以极大地减少疲倦。

    除夕是喜庆的日子，陆凡这位天外来客却感受不到分毫。

    时至傍晚，天色深沉。

    陆家的男人已开始着手准备祭祖，祭祖的一应事物都不得经过女人之手。

    穿着新鞋新衣的陆凡躲在角落看着陆家男性仆人忙碌了大半时辰，耐心已见底。

    这时一声宣告，祭祖开始。

    陆家本家男人一共有五人，在男性仆从的敲锣打鼓声中，五人一同进入祠堂为祖宗上香。

    陆凡闪身而入，与五人站成一排。

    锣鼓声熄灭，祠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陆无双，你疯了！”陆羽怒吼。

    “我没疯。”陆凡无辜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欠揍。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你气死我了！”陆羽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爹，娘，孩儿不孝，生出了个孽障侵扰到你们的静修，孩儿万死不能赎罪啊……”陆羽瘫坐于地哭道。

    你这也太承受不住打击了吧，话说你们几个别顾着生气，赶紧歧视我啊。

    陆凡瞄了眼几个怒目而视的男人，心里头有些发虚。

    “凭什么我不能参加祭祖，我也是陆家人，来，你们给我评评理。”陆凡昂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向祠堂外的男仆从招了招手。

    “你是女人，女人从古至今就不能祭祖，这是规矩！”陆无双的二叔喝道。

    “二老爷说得对，女人不能祭祖。”评理的男仆从们纷纷附和。

    歧视点＋1

    歧视点＋1

    ……

    陆家人五个，仆从六人，陆凡一共收获了十点歧视值。

    歧视点只能在每人身上获得一次，陆羽的歧视点已经获得了，所以只有十点。

    既然歧视点到手，他就没有再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原来是这样子啊，爹我错了，我马上滚。”陆凡狠狠地扇起自己的耳光走了出去。

    巨大的啪啪声让众人无不相信他已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陆凡转眼就主动认错，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也没有再去追究他的责任。

    只是这祖是祭不成了，只有等到子时阴气散了再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