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潮之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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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流浪儿

    天色灰蒙蒙的,似乎预告着一场大雨的来临,街上的行人也是急匆匆的跑向回家的方向,街道就渐渐变得的空无一人,只有偶尔的几辆车经过。

    一个男孩拿着两把雨伞等在一所小学门口,他望向天空,一只鸟儿飞过头顶,不知道是在看天还是在看那只鸟。

    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耳边。

    “奶奶的,学费要这么贵,还要不要人活?这钱拿来都不如买酒喝。”

    一个邋遢男人走出了校门,后面跟着一个相貌可爱的小女孩。那男人从男孩手里夺走一把大伞大步走去,男孩只得跟小女孩共用一把伞。

    淅淅沥沥的雨淋了下来,那男人依旧骂骂咧咧的在前面走着,而后面跟着的二人只能共用一把相对小一些的伞。为了不让小女孩淋雨,男孩主动把伞向小女孩靠了靠,而这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男孩的左边肩膀已经淋湿了。

    雨越来越大了,那邋遢男人骂完了收费高昂的学校又骂起这天气。男孩只是默默的打伞跟小女孩走在后边,他的半边身子已经完全湿透了。

    终于走到出租屋了,不足50平米的房子里洋溢着暖黄色的灯光,似乎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但家里早已等待着的,不是热乎的饭菜,而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的谩骂。“家里怎么有你这么个孩子,怎么一身水就走进来,把家里弄得到处都是水渍这地你来拖啊。”

    男孩没说什么,只能默默换了身衣服拿起拖把打扫起卫生,其实平时整个家里的家务也大多是他自己来做的。

    但那女人依然不依不饶,“又得洗衣服,又得浪费咱家多少水呀?你看看你生的孩子,真不省心,要我说啊,都该把他们扔到孤儿院里去。”

    那邋遢男人回道,“能送早就送了,NND今天我就不用交那学费了,有这钱,我喝个酒和小亮他们打牌不好啊。”

    “喝喝喝,光知道喝酒打牌,有那钱不知道给我买衣服啊,早晚喝死你。”

    “你这娘们咒我死是吧?我当初就瞎了眼从红楼找了你,那几十万赔偿款足够我逍遥快活很长时间了,还不是你乱花钱这才家徒四壁。”

    “呵,当初那么着迷我,现在年老色衰了就变心了是吧,你们男人都一个货色,没一个好东西。”

    男孩默默的看着争吵的二人,还有一旁哭泣的妹妹,他再也无法忍受了。跑进小屋拿起背包和那把大伞拉着妹妹就跑出去了,身后还传来男人的声音。

    “小畜生你跑,你跑了就别他妈回来。”

    男孩打着伞坚定的拉着妹妹向前走去,当他们走到一个桥洞下早就饥寒交迫,瑟瑟发抖,只好暂作休息。

    “哥哥,我饿。”

    看着妹妹的眼神,男孩翻了翻书包,拿出早上吃剩的半个馒头。

    “吃这个吧,哥哥书包里的钱不能花,我得带你去另一个城市,咱们重新生活,离开他们,我们也活得下去。”

    小女孩看着又冷又硬的馒头懂事的点了点头,可爱的小脸蛋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红肿的眼眶看得出又惊又怕。

    没多久男孩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其实他也又冷又饿,这一天折腾下来,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的他早已体力不支,睡眠或许能带给他一些恢复。

    “哥哥,你好热,哥哥,你醒醒。”

    男孩被晃醒了,却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热。

    “哥哥,我们得去医院。”

    “哥哥,你醒醒。”

    一个好心人把兄妹俩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并垫付了医药费后就离开了,小女孩一个劲的说谢谢,而那人只是摆摆手,给他们买了点饭就离开了。

    几个月后。

    男孩早已痊愈出院并带着妹妹像计划里一般去了隔壁城市,一边打零工一边照顾妹妹生活,可是童工属于违法行为,不受法律保护,经常被老板克扣工资。男孩实在不想回到那个出租屋,只好咬着牙接受黑心老板的剥削。

    还好他长的略显成熟一下,当个门侍就显得比较合适。男孩在与人交流中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献媚,就往往呢得到一些人上人给予的小费。时间久了,妹妹的学费竟也凑了出来。

    “哥哥,我不想上学。”

    “不行,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我不要,还要读那么多年书,有什么用?”

    疲累的一天的男孩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怒火,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了妹妹。

    “我辛辛苦苦做那么多为了什么?你不好好读书,就没有出路,我不想你变得和我一样,我不想你的人生不幸。”

    女孩捂着脸哭着说“我不想看你那么辛苦,我可以和你一起努力赚钱,我不想读书,我们可以做学徒学一门手艺,终究有一天我们会有一家自己的小店。”

    说完,女孩哭着跑了出去。

    这一天,外面是灰蒙蒙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街道上逐渐空无一人。

    男孩叫李留,女孩叫李芸。

    后来有一天,一个名为骁的男人找到了他们,男孩看着他的着装,献媚的说着好话,那男人却说你不必掩饰。

    他们被带到一座城,这座城市位于大陆的西边,在任何卫星地图或者纸质地图上,这只是一片无人的荒漠,而实际上,这里生活着几十万人。

    他们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学习了许多知识,也从此开始为组织效力。

    这就是两个流浪儿的故事,也是这座城里的一个故事,这座城的人们身上还发生了许多许多其他的事情。

    这座城被称为,救赎。

    “阿墨,阿~墨,快点起床,太阳要晒屁股啦,都等着你开会呢。”

    在场敢这么喊萧墨的人无他,只有琳一人而已。

    萧墨晃了晃脑袋,他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以至于睡过了头。算了一算时间,距离流落荒岛后被追杀遇到琳以来,已经恰好半个月了。

    他走到原始人部落的广场,也是原祭坛的位置。所有人都在广场上等着,严阵以待。清点了一下人数,还有一百三十余人,距离事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能集合走到这里的人早已来到,剩下的人的命运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萧墨不禁感慨,两艘大船上共三千多人,如今只有这么点人得以幸存吗?

    来不及过多感慨,萧墨面向众人发言到。“我们流落荒岛至此,首要之事务必然是夺回大船,以重新获得我们的设备和仪器。那群似人似鱼的怪物占据了我们的大船,我们自然也不能如此容忍它们。经验老道的行动组组员通过近来的观察发现,那些怪物有一个弱点,他们的视力不太好,尤其是夜晚。”

    “所以,”萧墨坚定的看着众人,“今晚我们将对他们发起突袭,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敌对生物数量算不得多,据目测不过近百,手持类似钢叉的武器算不得强大。我们要在尽量避免伤亡的情况下,冲到军械室附近,用我们的现代科技对它们进行迎头痛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亦是热血沸腾。

    “此战决定着我们的存亡,我们合理推测,他们背后必然还有族群,此次不成功,我们生还的希望将是渺茫。望各位,齐心协力。”

    会后,张洞找到萧墨。

    “老板,我还可以的,我将作为突进组一员随您冲锋陷阵。”

    “张洞,你不必多说,上次一战你失去了手臂,也在敌人手里频受折磨,这次你们就好好作为后应打后援吧。”

    萧墨没有多说便回屋养精蓄锐。

    在屋里他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李芸,不好意思,我没有办法选择接受。有些事,尚未得到很好的处理,你回去休息吧,今晚还有行动。”

    “萧、萧墨哥哥,上次的事情是我冲动了,我不是来向你说那件事的。晚上的行动非常凶险,我作为后援组的一员一定会竭尽全力好好的支援你们。听闻你们男人上战场前得到祝福或许就真的会得到上天的眷顾,保佑他平安归来,我是来为你加油打气的。”

    萧墨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也知道这次行动一定会有很多人回不来,但这是没有办法的牺牲,这不是你的错。这鬼地方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我希望你,萧墨哥哥,能够顺利的活下来,回去,回家,见到你的家人。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说完,李芸红着脸离开了。

    屋外的琳看着萧墨并没有说些什么,转身回屋了。

    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