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短篇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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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昆仑君与小蛮妖(六)

    昌凌殿内生起了火炉,温暖舒适,昆仑君将小蛮妖放在睡塌上,她的腿还呈卷缩状,昆仑君将她的腿轻拉下来放平,拉过柔软的被子遮盖住她的腰腹部,然后,昆仑君出去了。

    昆仑君:“洛凡,你去外面接应一下肖子停。如果他遇险,你搭个手,伤人别伤根基就行。”

    说完他徒手在空中一挥,肖子停的头像出现在洛凡的面前:“就是这个白色衣服的年轻人。”

    洛凡领命而去,昆仑君回到昌凌殿,静坐在睡塌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蛮妖,出了神,他的情根打开了,温暖的情爱信息在体内游走,一种微妙兴奋又神奇的感觉蔓延全身。她的眼睫毛又长又卷,此刻睡意正浓,双眼有了淡淡的黑眼圈,脸上有些灰尘,头发零乱,小手紧抓着被子。

    昆仑君眼中满是怜爱,明明才见过二面的女子,为何像认识了千年万年般熟稔?昆仑君去找了条毛巾过了热水,小心地擦去小蛮妖脸上的脏污,替她拢了拢头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忽然,小蛮腰的手指动了一下,昆仑君的眼神滑过一丝慌乱,他立即伸直半个腰身准备站立起来,可是片刻过后,小蛮腰又毫无动静了,昆仑君牵扯着嘴角淡然笑了笑,继续盯着她的脸宠出神。

    昆仑大封境外,肖子停拄着拐棍走走停停,路上行人亦少,风呼声从耳边掠过,让他心生惊慌,他不由自产的频频回头观看,后面不远之处响起一片叮铃铃的响声。

    肖子停环顾身侧,前后左右均无可以遮挡之物,一片平坦,可这儿离落脚地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他情不自禁地站直身子,双眼目视后方,等待铃声出现。

    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中海三绝回来了,三个人脸上挂着得意的险笑,原来在昆仑君走后,他们一直在后面尾随着,昆仑君想必也猜他到了,特意吩咐洛凡前来加以援手。

    三名灰衣老者得意地将兵器甩出来,一名灰衣老者上前,另二名远远观看,肖子停已是残败之躯,一人就足以对付他。

    肖子停苦笑一声:“中海三绝,言而无信怎么在三界立足,这昆仑君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毁约!杀了我,你们如何向昆仑君交待。”

    灰衣老者冷哼一声,扳动兵器上的按扭,蓄势待发:“你听懂昆仑君说话了吗?人死不能复生,先把你杀了,再去向昆仑君请罪。“

    话刚落音,灰衣老者双腿错开,往地下一顿,双脚深陷地面三寸,双手举起手中的兵刃,口中大喝一声:“借予还魂”。

    兵刃爆发出光芒笼罩住肖子停的周侧的八个方位,肖子停有种身临绝境之感,今天只能坐以待毙了:“昆仑君啊,昆仑君,你救人为何不救到底?”

    肖子停伸出右手的中指,放在口中狠狠咬了一圈,再吐出一口鲜血,借着血丝铺开掌力用最后一丝残力扫向周围,将光圈破开一个洞,然后拼尽力气往右侧跑过去,再跑几百米,那里就是断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灰衣老者怎么会放过机会,他一个纵跃飞身上前,补了一招,这次肖子停的衣服支离破碎,残片在风中飞舞,灰衣老者已逼近肖子停身边三尺之遥,肖子停知道再跑已是徒劳,他站稳身子,缓缓转过身来。

    肖子停眼中有悲凉有怨恨,有对尘世未了的遗憾,还有刚见一面就入心入骨的眷恋,她虽然已入别人怀抱,可是他睁眼见到的她,在自己心中如一缕甘泉,荡漾人心,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气,实则上醒来之后,除了娘亲,他谁也不记得了,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便是小蛮妖。

    记忆中的娘亲已离开他许久了呵,那些娘亲特许的温暖,他已渴望许久许久,很多时候他会一个人静悄悄地去到娘亲的坟头,替她摆放一束干净优雅的花,再抱着自己缩在疯长的草丛堆里,那感觉就像躺在自己娘亲的怀抱一样。虽然娘亲被恶人玷污,可是在他的眼里,永远都是干净纯粹的,她爱爹爹,也爱自己。

    “娘,我想你!我要来找你了!”

    “娘,我找到一个同你一般的女子,我喜欢她,如果有来世,我会带着她来看你。”

    肖子停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让回旋在眼眶的泪水硬生生地逼下了肚。

    “你是男孩子,你不能哭,男儿志在四方,流血不流泪!”那是娘亲的教诲。

    肖子停记忆犹新,他长出一口气,像是放了千年的重担:“动手吧!”

    他释怀了,人终究不过一死,他已无父无母,在这个世上了无牵挂。

    灰衣老者不接话,满眼阴郁,猛地挥招过去,兵器却在空气中停止不动了,整个人如石化般立在原地。

    另二名灰衣老者见状,大喝一声:“师弟,你怎么了?”

    被称为师弟的灰衣老者口中喃喃几声,却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一名儒雅的少年男子翩然落下,立在肖子停地身侧。

    正是领命前来救肖子停的洛凡。

    灰衣老者:“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就地格杀。”

    洛凡优雅地一笑,抬头观望了一下天色,走近灰衣老者:“今天的天气不适宜杀人,各位还是原地返回吧!听我一句劝,要杀我,第一呢,你要拿捏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第二呢,要问问昆仑君他老人家同不同意?”

    灰衣老者后退几步,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脸胀得像猪肝一样。

    很快,他们看着洛凡的身后,昆仑君并没有现身,于是又端起了心思,二名灰衣老者上前解开了被石化的灰衣老者的禁闭,三名站在同一排上,冷冷地看着洛凡。

    洛凡:“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出手吧!”

    三名灰衣老者异口同声,疾呼一声,三个人同时幻化出三条长蛇鱼人影,交织在一起,向洛凡冲过来,洛凡拨起身影,跃上云天,左右手张开交错,布下天罗地网,网住三条蛇鱼,再用力掷回地上。

    蛇鱼断成九截,三名灰衣老者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洛凡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说:“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如何在三界立足!走吧!留你们一条性命,如果再敢造次,休怪我们无情!”

    说完,洛凡带着肖子停飞回了昆仑大封境。